余天年哈哈一笑,不以为意道:“老板娘只管端上来便可,你看我这老兄弟那弱不禁风的样子,即便我们吃了白食,还能逃得了不成?”
“那倒是,这七里镇巴掌大个地儿,能够在我们七里香吃白食的,奴家还从来没有遇到过,有这个想法的都已经成了包子里的肉馅了,那味道可比一般牲畜的要美味多了。”
老板娘大有深意的看了余天年和李老头一眼,随后就扭着腰肢走开了,盏茶功夫,老板娘端着余天年所要的牛肉三斤和两壶七里香便走了过来,笑道:“二位慢用。”
李老头一点儿也不客气的伸手抓了一把牛肉就往嘴里喂,一边还拎起酒壶往满是黄牙的嘴里狠狠灌了一口,脸上露出惬意无比的神情,含糊不清的说到:“少爷,怎么样刚才那妇人的滚圆挺翘手感不错吧?那声音听起来叫一个响!”
余天年可没李老头这么好的心情,老板娘看他们这副模样仍然先上酒食而不是要他们先付钱,明显的有恃无恐,再联想她说的人肉包子,不禁就心里压抑起来。
“老李,这回点子有些扎手啊,你居然还这么没心没肺的只顾着吃,可别最后把自己吃到别人的屠刀下去了,你人老肉绵剁了喂鱼,我可就只能被他们做包子给人吃了。”
李老头抹了一把嘴角流淌出来的酒水,脸上挂着招牌式的老菊花笑容,咧嘴道:“今朝有酒今朝醉,酒食摆在面前,少爷何必操那些个心。”
听到李老头这么说,余天年以为老头心里已经有了计较,心中的担忧稍减,也将牛肉和着酒大块朵颐起来,虽然李老头烤制鸡鸭鱼的手法很好,但吃久了也会腻味不是?偶尔吃到这种熟牛肉,还别说,那味儿都可以跟以前在圣天宗的灵兽肉媲美了,当然,这只是一种感觉而已,如同吃久了粗糠劣食,偶尔来一次精食细肉,那感觉也如同山珍海味般让人回味无穷。
肚子里已经填了些东西,饥饿感没那么强烈了,余天年速度减了下来,瞅着周围没几个客人,便压低了声音问道:“老李,究竟有什么法子你先给我透个底呗,让本少爷心里也好有个准备不是?”
李老头吃的速度极快,听到余天年问话,他漫不经心的抹了抹嘴巴,忽然就以迅雷不及掩耳之势将剩余的不足一斤牛肉和他那剩下小半壶的酒一把抄进怀里,随后撒丫子就跑,那速度简直让人咋舌,约莫跑出了数十丈远,李老头才发现少爷没有跟上来,扯开公鸭嗓吼了一声——
“少爷,风紧,扯呼!”
余天年完全目瞪口呆,本以为老头会有妙计,却不想这种时候了还是老办法,人家老板娘明明看出了他们身无分文依然愿意奉上酒食,可不就是有恃无恐么?这还能跑得掉?!
不过跑不跑得掉都要跑,难不成留下来给别人做包子馅啊?
“老李,好歹提前说一声啊,这也忒不是个技术活儿了!”
愣过神的余天年怪叫一声,刚要起身逃窜,忽然想起自己的酒还没喝完,身子略微停顿一下就将那半壶七里香给顺手牵走了。
老板娘冷笑着看着一前一后逃窜的两人,举起手拍了拍,屋后顿时出来七个坦胸露乳、面目狰狞的持刀壮汉,胸前的肌肉鼓涨,一撮胸毛看起来极为不雅,不过貌丑是一回事,他们赫然已经不再是凡人,拥有脱胎境修为,算是初入修仙行列了。
“给我追,老的剁为肉泥,少的抓回来,老娘要让他尝尝什么叫床上十八般武艺!然后再细细切成碎肉,这等年龄的人,吃起来味道最为鲜美。”
老板娘舔了舔嘴唇,眼中精光四溢。
七个大汉领命,快速追了上去,酒肆里其余客人还是该吃吃该喝喝,对此情景充耳不闻,甚至一点儿都不关注,明显是对这类事情见怪不怪。
老李牵着瘦马在前面狂奔,余天年则落后了很大一截,任凭他双腿如何发力都追不上那个似乎风一吹就会倒下的老头儿,而余天年后面,七个大汉已经越追越近,从数百丈到现在的不足一百丈,想必最多不过盏茶功夫,他就得被这几个狰狞大汉给抓住!
以前跟那些个壮硕的农家汉子一追一逃,一开始余天年勉勉强强能够和他们的速度持平,毕竟农家人心没那么狠,偷了一两只鸡也不至于对贼人下狠手,能追得上就追上好好教训一顿,实在不能追上,他们不会太在意;约莫逛荡了四五个月的时候,余天年的逃命功夫就已经大涨了,即便他不使出全身气力,也能把那些追着他的农家汉子轻易甩开,一年多之后,余天年只需要使出一半的气力就能够让农家汉子力有不逮了,可是现在他使出了浑身解数,却依然被后面七个大汉不断的缩短距离,这几个点子何止是扎手啊,简直就是要命!
余天年满头大汗,跑累了只是一小部分,更多的则是心急如焚,大汉手里的那几把大刀可不是闹着玩儿的,随便给他来上一刀就足以让他丢掉小命儿了!
“少爷,加油,加油!老奴相信你一定可以的,为了不拖你的后腿,老奴先跑着,你快点跟上来啊!”
余天年急得满头大汗,李老头却很有兴致的站在他百丈外的地方回头一笑,还用那滑稽至极的公鸭嗓给余天年加油打气,这让余天年心里一阵气恼,这死老头子,果然是干什么都不行,唯独这脚下抹油的功夫倒是真的炉火纯青,真不知道余昆仑那个老家伙把这个老头塞在自己身边有什么用!要调戏妇人女子的时候自己打头阵,逃命的时候他却远远的开路!完全没有一点儿仆人意识嘛!
“老李,你大爷的!事先不知会我,下次别想让我去撩骚你中意的妇人!”
余天年拼命的跑着,嘴里不忘骂骂咧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