陈风崖蹙眉:“这歌舞杂耍,春风楼那边也每日都演,怕是不容易出彩。”
宁亦双不以为然的摇头:“咱们演的又不是普通的歌舞,咱们演歌舞剧,你给我找些人,过几日我排一出让你过过眼。”
两人又聊了一些琐事,酒楼的事就这样敲定了。
接下来的日子,宁亦双忙碌的筹备着酒楼的事情,她已经记不清自己有多久没见过慕容公子和惠王了。听闻慕容公子病愈之后便去了各处游山玩水,乍然听到她还是有些心伤的,他该是在山水间流连忘返了吧,或许他早已经记不得长安城内有一个叫宁亦双的女子。
多情总被无情伤,宁亦双这些日子也慢慢在心头筑起了堡垒。
还是每日都休歇在惠王府,但惠王就像凭空消失了般,不仅没有见过他的人,甚至连他的消息也听不到半分。从不习惯,到习惯,宁亦双安慰自己,这样也挺好,起码不用对着尴尬。
直到一日,听到街上人们议论,皇上下旨,封惠王为定北将军,领兵二十万,择日出征北伐。
听到这个消息的时候,宁亦双手上捧着刚淘到的白玉瓶,手不由的一紧,他终是选择了那条路,她不知是该为他喜,还是该为他忧,或许都有。
“宁姑娘。”喧嚣的街市,忽然传来一声熟悉的喊叫。
宁亦双抬头张望,只见离自己三丈远的地方,青研站在茶楼二楼的窗口朝她挥手,他身后隐隐能看到些些白色。
宁亦双沉寂的心仿佛又活了过来,在扑扑跳动着。
是他,他回来了!
想往前,脚却像灌了铅似的,动弹不得,视线久久望着那个窗口,仿若经过了一个尘世。
“宁姑娘,公子在楼上,让您上去呢。”不知过了多久,青砚跑来迎她。
“好。”宁亦双踏着自己的心跳,上了二楼的雅间。
“宁姑娘请,公子在里头。”青砚恭敬的把门推开。
宁亦双抬眼望去,还是一袭白衣,玉树风雅,原本苍白的雪肌,多了些风日抚摸的痕迹,黑了些,添了几分健朗。
“亦双你来了。”还是一样温和的笑,熟惗的打着招呼,一如往常。
宁亦双心底有些发酸,他把她丢下那么久,怎么可以这般无事人一样的望着她笑,就算只是普通朋友,也是不该。
很想转身便走,却没骨气的沉沦在他的笑,她好像听到自己在说:“公子你回来了。”是的,她就是这般没有骨气,之前的所有准备,都在面对这个心念的男子的一刻,全部溃散。
这一刻她忘了写过的诗,也忘了这些日子所受的煎熬,静静的听着他说外头世界的广阔,握着他送自己的刀具,受了他请自己去草屋喝梨花酿的邀约,一切仿佛都恢复到了原来。
阴云散去,天朗心清,自从那日见了慕容公子,宁亦双脸上就一直挂着笑容,每日忙着酒楼的杂事,还亲自在布置宅子,看着枝头的花苞越来越丰盈,她期待着他看到满园梨花时脸上的笑意。
酒楼的事的终于告一段落,只等工匠完工,便可以开张,宁亦双总算得了空闲。想起慕容公子的邀约,她在桌前思索了片刻,写道:春暖花开,喝酒正当时,不知公子的草屋迎客否?