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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38章 三十一、(二)

远离的温柔,何时与我重逢?

风信子的味道,勾勒阳光一点点暗淡

令人晕眩的白

月光坠在空旷的原野

那个曾经——何去何从?

风穿过指间,翻阅空白的相册

悠久的回忆,散去。

浅浅的身影,成为水中枯树,

宛若黑夜中,不可及的星光

而后,在你的怀里,我安静的沉睡。

与落叶,一起旋转,一起消逝,

带着最后的温度,一点点,一点点..

——陈新雨《空白的歌》

咬了咬笔尖,陈新雨盘着腿坐在窗台旁,不断的写着最后一句歌词,又重复划掉。真是烦恼呢,找不出用哪句来结尾。陈新雨用脸贴着窗户,冰冷的气息瞬间全面袭来。

——是啊,冬天还没过去。

前几天,杜青源问自己怎么不带水杯,当时陈新雨就随口说自己的坏了就不再去买了。一个下午之后一个蓝白相间的多啦A梦的水杯就出现在陈新雨的面前,杜青源还一本正经的说水是革命的本钱。陈新雨不知道是该笑还是哭。

曾经初中的时候每个星期都会和杜青源打打电话,有时候就会和杜青源聊自己的梦想,杜青源其实很羡慕陈新雨有这样一个的从小就确立好的目标梦想,然后很纳闷的说:小雨你真的是好好好好幸福啊。陈新雨也就在电话里浅笑几声,没有作太多的回答。

其实从开学到快要寒假,让陈新雨烦心的事情其实就两件,一件是杜青源,一件是杜青威。当然在这之后第三件烦恼也随之而来,前几天就从班主任那得知下学期要分文理科的事情,当然陈新雨老在就考虑过这类事情。理科完全不是自己的是优势,文皱皱的自己只能读文科了。虽然热爱文学,但陈新雨还是很讨厌那种颓废非主流的文章,总觉得太过于幼稚不值一看。

所以陈新雨就在想其他有的没的事情,比如说读理科的姐姐和刘成云会不会在一起,又比如说寒假快到了期末考也不远了,其实还是很在意到时候杜青源和杜青威会怎么抉择。但又听说男生一般都是读理科了。

果然还是在意哎,想到这里,陈新雨也略有些黯然。

可什么事情最终都会来临,正如初中时戴琳伊经常说的一句:病总会好的,聚会当然也总会散的。

高一上学期就这样莫名其妙的在过了校园节后结束了一半。在上高中后陈新雨就会常常想着那时候中考,所有人都紧张的复习,黑板上的数字一天一天减少,那时候杜青源又像个没事人一样上课该睡觉的睡觉下课玩手机的玩手机,可他毕竟是聪明的,陈新雨总是这样想着。所以有时候陈新雨也会去那些高中毕业班的教室里里看看,成山成堆的书本和白花花的考卷,应该是女生的位置,陈新雨想了想。男生的就略为少些,但和现在班上的状态相比,那也算是书堆了。不过或许现在想想寒假更为合适,当然还有上高中已来的第一次期末考。

这样想着,陈新雨也发现其实自己也还算有半颗好学生的心。当然和杜青源是没法子比了,尤其是当杜青源一脸轻松的敲了敲自己的脑袋说了句:天天都在读书,读什么书咯,小心读成白痴哦。陈新雨就已经把自己和杜青源的成绩区分在两个世界了。

所以说,冬天还没过呐。对着窗户里的自己,陈新雨叹了口气,脑袋有点发烫,脸也有点。

其实一直想不明白杜青源有时候会莫名的生自己的气。也许是自己的幻觉吧,难道真的是因为他喜欢自己然后就吃醋?吃醋,这个词用在杜青源身上也确实也挺可爱。自己也留心过他是否会喜欢上其他的女生,可确实没有找到什么蛛丝马迹,怎么也无法说服自己认为“他其实还喜欢很多女生,他——杜青源其实是个超级花心大萝卜”。于是也就只好自己催眠自己为“这个世界还有许多不为人知的秘密有待解决”。

..

当然杜青源也一直会觉得新雨有点自卑自闭,在梦里微笑在现实中彳亍。所以他想,新雨什么时候可以变成熟点呢?变成一个不再忧愁不再敏感不再不把自己不当一回事的女生,当然这也不太现实。太过自主成熟的女生有时候也挺让人讨厌的,这也是杜青源不是很喜欢夏茜一个理由之一。当然杜青源也只是想想,而且对于新雨和夏茜玩在一起,杜青源也一直觉得这是性格互补。当然那个有些疯狂的新雨的发小戴琳伊已经超出自己的理解范畴了。

有时候杜青源会和杜青威讲很多关于陈新雨的事情。杜青源会把陈新雨告诉自己的,和自己观察中的陈新雨,所有的所有和哥哥说。包括陈新雨纯粹而繁杂梦想,矛盾的家庭关系等。

杜青源在和哥哥复述这些事情、这些人的时候周围总会缠绕着悲伤的情绪。围绕着他,就像在黄昏中迷惘的行车,路边一排排的树和黑暗的影子匆匆而来,与天边的昏暗相呼应,然后车上无限循环播放着《会呼吸的痛》,一个人贴着窗户无神的望着窗外无限昏黄的世界。烦琐的复述一直持续到窗外吹了了淡淡的风,带着远方的味道和冰冷的气息。

那时候杜青威愣愣的望着杜青源,杜青源会回过头来,然后眼睛里闪烁着忽明忽暗的光:“木头威你还记得我以前和你说的么,第一次我见到小雨的时候,她给我的感觉就像是我们的妹妹一样,虽然我们没有妹妹。她很善良,但也很矛盾,她很敏感也很规矩,所以..”像是想起了一些什么东西,杜青源没有在把话说下去。

杜青威挠了挠头然后微微低了些头,眼里充满着浓浓的白雾。杜青源觉得哥哥的这种反应略微有些刺眼。习惯了他的木纳正经,突然看到这种白雾的眼神这种似乎是深思的眼神让杜青源感到很是仓皇。杜青威重新抬起头“我就觉得,比起这种性格”然后停了好一段时间,又开了口“至少说话比较直接的我比较喜欢。”

“你是说夏茜吧?”杜青源望着哥哥。

杜青威没有说话。房间突然安静下来,窗外的喧嚣也悄悄的消散。

黄昏迷惘中的行车,天印着地,影粘着人,与心一起流浪的不是那副假装微笑的嘴脸而是悄悄伤感无法释怀的眼睛。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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