雪清她过去也曾经做过金钱的奴隶,为了挣钱,她拼命地干,她也忍受过一切艰难与屈辱,那时候,金钱真是把她折磨得死去活来,可是她挣的钱都一笔一笔地填了别人的窟窿,到头来,她仍然是一无所有,对金钱的追求之梦虽然在她的眼前瞬间显现,却是竹篮打水一场空啊。
现在,她为了生活,为了养活孩子,她又不得不要为金钱奋斗。如果她离开了这个地方,不干这份工作,又到哪里去呢,又如何体现自己的人生价值呢?难道真的还要回到酒店去当保洁工吗?
当她看到老板放下了自己的架子,竟然恭恭敬敬地把掉在地下的纸片一张一张地捡起来,她的气也慢慢消了,心里也暂时平静了。她想,只要自己在公司站稳了脚,干出成绩来,她不怕什么赖梅。赖梅是怕她来抢她的老公,对这点她感到可笑,她怎么会干那种事呢?她与关力锋是不可能有那种关系的。即使关力锋再怎么哀求她,她对他也是冷淡如冰,过去如此,现在仍是如此。
当然,赖梅是不可能知道他们之间的关系是无法融合的,因为女人总是对自己的男人怀着猜疑与嫉妒。当关力锋看到雪清的气消了许多,他又用两只手撑在雪清的办公桌上,用一双热情似火的眼睛盯着雪清的面颊,十分平静又温柔地对她说:
“雪清,你这下应该放心工作了,以后我跟她慢慢说清楚,叫她以后再不要来打扰你了。我已经把她送走了。”
“她叫赖梅是吗?你的老婆这么年轻,你好福气啊。”
雪清用略带挖苦的语气对老板说。关力锋却一脸无奈的神情,这个赖梅啊真把他的事搞糟了,他努力地要把事情与雪清讲清楚。
“她是叫赖梅,你怎么知道的?她谈不上是我的老婆,只是临时的情人关系,我们没有办任何手续。”
“办不办那是你的事。你敢丢下她吗?她是你经商的靠山啊。没有她,你一切都要完蛋!”
“这是谁说的?你怎么知道?简直是胡说八道。”
“就是你那个赖梅自己说的,原来你还有这么一招,难怪你这么走运,这么发财,我真佩服你。”
“今天我们不说这些好不好?我们还是说点正经事吧。去新疆天山采货,明后天就要出发了,你安排一下吧。”
“我要在家带孩子,我不去。我为你挣钱,却让我的孩子在家受苦,我不忍心。”
“这样吧,孩子嘛我为你另外请一个月嫂,专职就带你一个孩子,哺养费由我来付,你就放心吧。”
“你说得好听,上次请保姆的钱,你为我付了吗?”
“马上付,马上付,你别急呀。”
“孩子是我的,你当然不急。”
“你的孩子也是我的孩子……”
“放屁!这辈子你也别想得到我的孩子。”
“我没资格要你的孩子,但是我会像父亲一样地关心、照顾你的孩子,这也是为你着想,也为他着想啊。”
“你想做孩子的父亲,真是做梦。”
“好好好,我们不谈孩子的事了,我求求你,你一定要为我出力献策。我想你去新疆,你不是不想去,而是有条件是吗?挑明了说,你的条件是什么?”
“我说的条件,恐怕你不会答应。”
“你说吧,只要我能做到的,我一定做到。”
“你记好了,我的条件很简单,只有两个:第一,你必须把赖梅赶走;第二,你必须让我有一个安身之处,让我能安心工作。”
“你的第一个条件太苛刻了,我真的做不到。这第二个条件嘛,我尽量满足你的要求。”
“我说你还是怕赖梅吧,赖梅是你的衣食之源,没有她,你真的会完蛋。但是没有我,你的公司会兴旺吗?”
“没有你也绝对不行,你是我的诸葛亮啊。这第二个条件,你说具体点好不好?你是要钱,还是要房子?……”
“这一次我为你去西北洽谈,我盘算了一下,如果生意谈成了,你可能要挣两百万。两百万啊,一个多么惊人的数字!你就给我这么一点工资,你太很心了吧。”
“好说好说,如果我真的挣了两百万,我答应为你买一套房子,为你请一个专职保姆带你的孩子,我决不食言。”
“你说话能算数吗?可不可以写协议?”
“一言为定,说了就当写,你应该相信我。”
“如果反悔怎么办?”
“反悔决不是人,我以人格担保。”
“好,我暂时相信你,有了这一条,我再为你跑一趟吧。”
“我真的好感谢你。”
“记住你自己的诺言就行了。”
有了关力锋的口头承诺的一个条件,雪清答应了关力锋“出征”西北的请求,她又要在新疆的天山南北呆上半个月甚至二十天以上。要与当地的药材公司或药材基地进行洽谈,签订几份合同。她的任务是艰巨的,而且这里还有一个语言障碍和民族习惯问题。如果她这次“征战”成功了,她将享受老板给她买下的一套房子,并且有一个专职带孩子的保姆,虽然没有写协议,但是她还是禁不住这个口头承诺的诱惑。她对这次任务是慎之又慎的。
她只允许自己成功,决不允许失败。她相信,她为别人打“天下”,成功率是最高的。但是就在她与关力锋去新疆的这段时间里,她因为孩子的事又出了一个问题,她真后悔去新疆。但是她又不得不屈服于命运,她又要从一个人生的高峰跌入低谷了。她在心里暗暗地悲叹:女人啊女人,为什么总是要受着男人的折腾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