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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18章 烛光燃檀追往事

“当年我认识你爹爹的时候,他也是你这个年纪。(十二岁)

当时你爹爹在江湖中还未有名气,只是我们一起遇见了一些事,才使得你爹爹成名来。”

说着史铁龙用手指蘸了蘸自己杯子的酒,把自己手指放到嘴里吮了吮。

史铁龙在给别人讲故事之前总有这个坏毛病。

古河在一旁好奇的听着,心里想道那到底是个什么样的事。

他却一句话也没说,只是动情的看着史铁龙的眼睛。

史铁龙说这话的时候,眼睛里好似有一汪江水,在这个中年男子看来,似乎承载着太多美好的记忆。

说这话的时候史铁龙却有些醉了,他继续说着:“那时我虽比你爹爹要大七、八岁,年纪也不过十八、九岁而已。真是少年心性,打小我便忒喜欢习武,后来找了个机会从家里溜了出来,心里想着拜一个名师习武,后来一个偶然的机让我遇到长胜镖局的老柳镖头,在老柳镖头的带领下开始在江湖中走南闯北,几年下来,倒也见识也不少。

后来有一次我们接到一个镖。是当地的一个富商的,押送的是什么东西我不知道,看着倒像是茶叶一类的东西,我还记得,那时还未运镖之前那富商竟送我们镖师每人一锭银子,啧啧,真是个有钱的货主。

他的货物从张家口到老河口,在那里须的经过一个名为“虎啸峡”的山谷险地。

“虎啸峡”四处都是悬崖绝壁,是一处天然形成的羊肠小道。

那地方几年前不知道为什么出了一伙劫匪盗贼,专门做那打家劫盗的勾当,而且武功又高,已有不少商贾都在此被那强人截取了货物,亏得血本无归。

那富商听说我那柳老镖头的名头,所以特意来找我们镖师为他这趟货物护镖。

我们干镖师的,最讲究的便是信用二字,只要收了人家的银子,便是赴汤蹈火,也在所不辞。

虽然听说那“虎啸峡”的那些绿林好汉并不好惹,到最后我们也只能硬着头皮上了。

后来,遇见那伙贼人果然厉害,特别是他们的六名头头,手上的武功更是一个比一个绝。后来我才知道那六人本是出了名的江洋大盗,合称为“河西六霸”,只是后来不知道什么原因,才躲到那“虎啸峡”当了山寨头头。

当时我们奋力拼杀,渐渐也敌不过那些强盗。柳老镖头受了重伤,我也不好过。正要等死的时候,突然大恩人-你的爹爹出现了。”

“你猜,你的爹爹当时是怎么出现在那里的?”

史铁龙给古河打了一个哑谜。

古河道:“让我说的话,爹爹当时是恰好路过吗?。

“不,不是。”史铁龙直摇了摇头道。

“当时那位大恩人,出现在我们的头顶,出现在悬崖绝壁的一棵松柏上。”

“你猜,你的爹爹出现在那里干什么?”

古河摇了摇头道:“这我可猜不到,难道爹爹在上面捉小鸟?”

史铁龙一拍大腿,笑道:“不错,果然是大恩人的孩子,心思居然和大恩人差不多,你猜的不错,他在那棵松柏上照顾着一窝鸟儿。”

“一窝鸟儿?”这是古河怎么也想不到的答案。

史铁龙也叹道:“是啊,其实当时我们一伙人也感觉非常稀奇,实在没想到在这陡峭的悬崖峭壁中,居然还有人。而且还是一个看上去年纪不大的小孩,看见他人以后,我们当时惊讶的连打斗都忘记掉了。”

不过,很快我们那群人又在那谷底激烈的打斗起来。

我们那时势单力薄,见你爹爹虽然年纪尚小,但是心想能够上去那悬崖峭壁上想必绝对不是普通的人,所以当时我们那柳老镖头一面和那贼人厮打,一面向你爹爹寻求帮助。

古河好奇的问道:“那我爹爹当时答应了?”

史铁龙摇摇头道:“这也正是大恩人的不同之处,当时他非但没有答应我们那柳老镖头的求救,反而要赶我们走,说是我们在底下打架惊扰到他的小鸟儿了。”

“然后呢?”

史铁龙想起当年的光景,笑道:“也亏那群人活该,居然粗言乱语招惹了我那大恩人,也就是你的爹爹,而那大恩人便狠狠的出手教训了他们一顿。”

史铁龙继续说道:“不过那伙贼人也着实厉害的很,大恩人也是费了一番好大的功夫,才把这几个恶人给除掉的。”

这时史道长突然从怀中拿起檀木匣子起来,他轻轻的抚摸那匣子,把匣子打开,露出里面一柄发着寒光的半截麒麟剑,追忆感叹道:“当时你那爹爹除掉那“河西六霸”的时候,借用的便是我当时使的一口长剑,那一幕我直到现在还不曾忘记。”

古月听了半晌,突然想起了什么问道:“于是从那以后,史伯伯你就叫我爹爹为大恩人了?”

史铁龙道:“没错,在那个时候,我就认定了你爹爹是我姓史的这一辈子的恩人。况且后来我姓史的能上武当山也多亏了你爹爹的许多忙。”

古河心里不由大吃一惊,没想到自己的爹爹,居然和当今史上,两个最大的武林大派(少林和武当)-武当有着一些关系,只是不知道爹爹在未曾认识史铁龙之前在武当派中到底是个怎样的位置。

史铁龙喝了口酒,看着那摇曳的烛光,突然面露忧愁,触景生情,叹道:“只是没想到我姓史的和大恩人十几年未见,再见他老人家之时,唯一能作的只有帮他找一处好的睡处,让他能踏踏实实的安眠在地下。”

古河听到这里,也忍不住的掩面倒在桌前抽泣起来。

一时间,客栈里静悄悄的,只剩下那蜡烛还一直在黑夜中燃烧着他内在的光芒。

当夜,两人于“同福客栈”睡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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