此时,在圣手医馆三楼,一间装修典雅古色古香的房间中。
一名手持蛇头木拐的老妇人静静地坐在房内的椅子上,双眼紧闭,一手驻拐,另一手手拿念珠,不断掐动着佛珠。
屋内的床上,四周的白纱帷幔已经放下,帷幔中能隐隐约约有见到两人双腿盘坐于床上。一名三十多岁的身着紫衣面容姣好的中年妇女坐在后面,一名上身****的皮肤白皙的妙龄女子盘坐在其前面,女子整个背部纹有一条盘曲的红蛇,脖颈上仰,蛇背上有一对双翼展开,只见蛇怒目圆睁,嘴吐红信。尽管此刻女子黛眉紧皱,满头汗水,面带苦楚之色,但无形中仍旧流露出一丝妩媚之色。
紫衣中年妇女名章月,正是圣手医馆在丰都城分馆的馆主,而妙龄女子正是林杨二人前日在丰都城外所坐轿之人。
女子头部与身上四周各大穴位已经扎满银针,许多银针已经通体发黑了,而章月此时亦满头大汗,全神贯注的盯着女子身上的银针,同时双手不断做出各种结印,并来回不断在风七身上各处银针击点。而妙龄女子身上银针则愈加边黑。
“姑娘,,集中心神,护住心脉。”章月突然低呵一声后,双掌在胸前合十,突然双掌皆变幻成兰花指,直击女子后颈的大椎穴。
“噗!”女子突然身子向前一顷,吐了一口黑血,脸上痛苦的表情也缓解不少,而床铺上的绸缎一沾上黑血,立马滋滋滋滋冒气青烟,迅速腐烂。
章月见吐出毒血,也不禁止松了口气,用手插了插额头的汉,并将袖子一挥,一些白色粉药直接撒在黑血上,绸缎也停止了腐烂。
“姑娘体内之毒血已经基本排除,但这些天你强制压制毒性,元气受损严重。一会我给你开上药,你每日用热水沐浴,将药物放在热水浸泡,如此每天一次,七日之后余毒完全定能祛除。”章月边说着,边慢慢将女子身上已经变黑的银针逐一拔除,放在身边的一个长盒中,并将身旁的黑色衣服披在其身上,弄完后走到桌子旁,短期茶碗,喝了口茶。
而妙龄女子此刻也合上了衣服,戴上面巾,旁边静坐的银发老妇也不知何时走到床沿,只见女子右手一伸,银发老妇立刻撩开帷幔,伸手将女子搀扶下床。
女子下床后,尽管身体虚弱,在老婆婆的搀扶下,仍旧勉强面朝章月作揖,道:“此次险些命丧黑山,承蒙章馆主鼎力相助,不胜感激。”
“姑娘休要如此。我们圣手宗千年铁规,见圣剑令,无论何人,要倾力襄助救治。老妇能力有限,蛇毒未能完全祛除。接下来七日,还望姑娘以静养为主,彻底清除蛇毒,否则为影响日后修为。”章月见此也立刻下床,前去搀扶,然后说道。
女子正要说话,突然听到楼下传来吆喝嚷闹之声,不禁门头一皱,正要向身边的老婆婆吩咐处理,尚未开口就见章月挥手。
“谢谢姑娘好意,刚给姑娘疗伤时,我也吩咐下人,下人们自会处置,姑娘无需挂念。对了桌旁有茶水,姑娘去漱漱口吧。”章月说道。
妙龄女子在老婆婆的搀扶下也走到了桌子旁坐下,端起茶碗,撩起面纱,喝水漱了漱嘴
“刚来时,姑娘近乎昏迷,情况紧急,尚不知姑娘与婆婆如何称呼。”章月见此继续问道。
“在下单姓一个风字,排行第三,章馆主叫我风三即可。这是刘婆婆。”妙龄女子坐在椅子上,回复道。
这时听到下面传来打斗之声,风三也不禁娇容微变,面带歉意地说道:“如果因为我让章馆主耗费真元,无法救治他们,让医馆得罪于慕容家,在下就十分抱歉了。”
“哼!慕容世家家族虽大,但我们圣手医馆也不惧他。这等世家纨绔子弟不知礼数,傲慢无礼。即使今天不给苗姑娘治病,我也不会给他治的。”章月面色一冷,回复道。
听完后,风三娘面带缓色,端起茶碗,喝了口水,然后看着章月时,眼里露出一丝犹豫,似乎欲言又止。
章月似乎明白了什么,立刻从怀中拿出了一个迷你精致小剑,递给了风三,说道:“苗姑娘,这是你的圣剑令,持圣剑令者皆是为医馆贵客,见圣剑令即无条件尽全力救人,这是我们医馆数千年的规矩。这种剑令由初代圣手宗院长打造,共计三把,最近数百年也不见其现世,据传已经遗失,今天没想到老身也有幸见到,能为持有圣剑令之人医治,同样是老身的荣幸,但姑娘在外可不要轻易示人,以免招来麻烦。”
“谢谢馆主警示。”风三右手接过小剑后,只见其右手戒指精光一闪,小剑顿时消失不见。
章月见此见此,眼里散过一丝惊奇的赞赏之色,说道:“须弥芥名不虚传,苗姑娘,姑娘疗养这段时间如若不嫌弃,暂时居住在我们圣手医馆,我们医馆后面有个安静的小院,我就住在那里,院里房间多。最近丰都城事多,住在别的地方也没这里安全。待你体内之毒完全排除,再走不迟。”
“如此也好,谢馆主好意。那我先安排下杂事。”风三听后沉吟了一下,后就转头向身边的银发老妇说道:“刘婆婆,你让那些下属找一家就近的旅店歇着等候,随时听候安排。”
“是,三宫主放心,老妇这就去安排。”银发老妇说完,拿起桌旁木拐,朝门外走了出去。
“刘婆婆且慢,最近丰都城不少人中了蛇毒,我们医馆特地为此炼制了丹丸,这瓶地黄丹,在必要时能暂时压制住蛇毒。”章月说着从怀中掏出一精致瓷瓶,递给了银发老妇,并继续说道,“另外苗姑娘,要不我先带你们去去住的地方,姑娘刚刚祛毒,一些毒素还残留在汗渍里,需要沐浴清洗一下,婆婆你也先与我们一同过去,然后再去吩咐下人也不迟。”
刘婆婆看了眼风三,只见风三点了点头,立刻伸手接过瓷瓶,说道:“老身这里谢谢章馆主。”
说完过来牵着风三的手,三人人也往门外楼梯走去。
……
楼下,灰衣人在蓝衣老者的大力进攻下,全力防御的滴水不漏,堂内嗤嗤的剑鸣之声不断。而蓝衣老者因为肩部原来就有旧伤,尽管想通过闹大动静,逼迫章月馆主现身,但看情形,灰衣人似乎一点也不着急,而章月馆主更无现身迹象,因而越打越焦虑,招数也逐渐凌乱。
灰衣人见机,脚下步伐突的一变,身体既硬生生向左移动一尺,躲过蓝衣老者手中斜刺,同时手中长剑一顿,直指蓝衣老者腰间要害。
蓝衣老者脸色一惊,立刻回剑横档,虽然躲过要害,却仍被刺中腹部。顿时身形向后侧翻两下,将身后的桌子撞碎,跌倒在地,其身后之人见此,一部分人横剑拦在蓝衣老者前面,防止灰衣人偷袭,另一些人则立即上前将蓝衣人扶起来。蓝衣人但刚要站起,就顿时感到身体不适,“哇”的一声,喷出一口鲜血,险些要瘫倒在地。
灰衣人见此也并未进逼,而是横剑胸前静观,盯着蓝衣人说道:“你这是旧伤未愈,这又添新伤,而且最近缺乏休息,过度劳累。这瓶药丸外敷伤口上能止血,内服能固本培元,希望各位好自为之。”边说边从身上掏出了一瓶药物,准备抛给蓝衣人。
“不用了。此等羞辱,改日我们慕容家定让你们医馆……。”蓝衣老者在随从的搀扶下站了起来后,拒绝了灰衣人的好意,双眼盯着灰衣人,恶狠狠地说道。
蓝衣老者站起来后,对身旁的手下说道:“扶起公子,我们走。”说着,在身边人搀扶之下,转身朝门口走去。
灰衣人见此,也不禁微微叹了口气。
蓝衣老者等人刚要走出门口,众人就听见一铿锵洪亮的声音蓦然从医馆外传来。“闹完事了,就想一走了之!当我们雷州是菜园门么,想进就进,想出就出!”
不一会就听见医馆门外突然传来了众多脚步之声,只见一个全身黑色盔甲手执长剑的虬髯方脸大汉跨步走进医馆,身后还跟了数名身着盔甲的大汉。
蓝衣老者等人,见此不禁退后的数步,见着虬髯大汉,蓝衣老者,脸上一阵子阴晴不定,其手下也再次纷纷拔出了武器,虬髯大汉身后之人,见此也纷纷拿出兵刃,医馆的气氛顿时再度紧张起来。
虬髯大汉见此,圆目怒瞪,大手指向蓝衣老者,大声呵斥道:“你等如此猖狂,还不束手就擒!”
“你敢!你可知道我们是什么人。”蓝衣老者身后之一人突然向前走迈出了半步,站在蓝衣老者的身边,用剑指着虬髯汉说着。
虬髯大汉见此,不怒反笑,既然看了眼身后的随从哈哈大笑起来。
蓝衣老者见此,感觉情况不妙,示意身边的人放下武器,勉强站立起来,作揖说道:“我等是天元城慕容家之人,今日在丰都城外遭遇袭击,我家慕容公子受伤中毒,来此求医心切,不知阁下是何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