17人骨折扇
月浅任性的跪下,任九子怎么阻拦都阻拦不了,硬是生生的受她三拜:“大恩大德,没齿难忘,做牛做马,赤胆衷心。”
九子忙上前扶起她,拍掉了她膝盖上沾染的灰尘,似父母般苦口婆心:“怎么说你也留着西凌最尊贵的血,即便是跟了我,也万万不得亏待你,这么你西天历代君主自始至终不是从未有人修得上君之届吗?”
苏月浅微微点头:“听说是初代受了什么诅咒,后世的西陵之人哪怕是舍弃一切穷极一生,都突破不了上君阶级,母亲舍弃了感情,将父亲杀死才夺得君位,成了西凌的执法者。”
“那她也是挺狠的嘛!拜我为师,做我的弟子,如何?”
“真的?”苏月浅的眼中满是激动,还闪着令人愉悦满怀期待的光,格外耀眼。
九子回她一个安心的笑“当然,既然你下定决心离开此地,便做个了断如何?以我之姓,冠你之名,此后,便唤你白月浅,怎样?”她掰着指头算了算:“好像我也是时候该收徒弟了呢!”
“谢谢师傅!”她再次跪下,磕了异常沉重而庄严的三个响头。
“如此便好了,带我去见清歌吧?”
“好!”
一间打上了结界的阁楼,月浅挥了手收起屏障:“就是这儿了”
她推门进去,却发现已经倒在桌上的清歌,和撒了一地的酒水,九子准备蹲下去看那是什么酒,苏月浅挡住了她要触碰那酒的手:“不要!有毒的!”
“毒?”
“怎……怎么可能?不是我做的。”
九子猛然回头看她,眼神渐渐凌厉了起来,面露凶色呵斥道:“到底怎么回事!”
她突然间像是失了骨架般瘫软在地上,仿佛是要失去什么重要的东西一般颓废起来:“我的结界,西凌之中仅有一人可破,师傅你信我,一定不是我做的,一定不是我,你信我…”
九子叹了口气,这丫头怕是也被吓得不轻。或者是她觉得,清歌是被她带走的,如今身中毒,自己首先被怀疑的一定是她一样。不过也是!刚才那一瞬间,她确实怀疑她了:“起来吧,我们去找苏婉柔。”
“师傅……真的信我吗?”她抬起泪眼,声音哽咽,看得连九子都于心不忍起来。
“我信你。”这是九子第一次收徒,若是连自己的徒弟都不相信,还如何教她什么?更何况她天姿聪颖,竟能连续看穿清歌与她的两重易容,若是教的好,以后也必然是个决定天下生死的关键人物。
“我知道母亲在哪儿”她也算是大彻大悟,将清歌扶到床上,扯着九子就准备往外跑。
突然间身后有一人紧抓着九子的裙摆,回头一看,是刚刚清醒痛不欲生的清歌:“别去找她!那人心肠狠辣诡计多端,你若是真的去了,就当真着了她的道了,这毒不算严重,我北荒有解百毒的泯生丸。我,我还暂时死不了,怎么说我也算是一代上君,怎会死在这种地方?快去,去找莲枝,快!”九子干笑两声,这么长的一段话,撑着半死不活的身子硬是给他说完了,也真是够了!
“你确定泯生丸能解的开这种毒素?”
“小菜一碟。”
她沉默了一会儿:“我知道了。浅浅,雪莲在哪?”
“在暗阁,我带你去。”
几乎走了好长的一段路,进了条漆黑的地道,两人举了个火把,一步步往里摸索着,到了一个地方,被一个沉重的石门挡到,石门边缘走出一人:“听说司命星君测星时发现你的命格册子上署名的苏月浅成了白月浅,这才短短不过几日,你就背叛了我们西凌苏家?”
只见月浅握紧了手“你住口!我才不是什么苏家子女,你从没养活我关心我,你为了省一棵雪莲,都可以连我的命都可以不要,你有什么资格说这种话?”
苏婉柔轻笑:“这样啊?怀恨在心了?可那也永远摆脱不了你是我的女儿这个事实不是吗?”
月浅紧握着手,再无力反驳,只是一个人呆呆地低着头,重复的说着“不是这样,才不是这样。你只是在濒死之即将我带来了而已,你从未照顾过我给过我一丝温暖,如今在这儿跟我说什么关系简直是大言不惭!我若是知道当初你将我捡回来时会如此对我,我就是死!也不会跟你走!”
听那两人争辩着,九子摸了摸她的头示意让她安心,将她护在身后:“娘娘此言差矣,莫不说这一日为师终身为父,即便她是你亲生,可你却从未对她关怀备至,不知这过是否该由您来担着?”
“怎么?缺少关怀便是我的错了?上君真的是好道理啊!”婉柔眯了眼,像是九子说的过火惹她生气了:“区区一个世子!”
“谁给的你嘲讽我的权利?诺大的西凌,连个上君都没有!践踏你足以!你以为你怎么会安安稳稳的在这西天娘娘的位置上做了数万年?”她冷哼了一声:“怎么?难道娘娘觉得本世子说的不对?还是你下毒谋害清歌就罪有可恕?不说我东海,他可是北荒的大公子,不管日后他北荒是谁接手了神君君位,单单凭他与楚三公子的交情,就算日后继位的不是他,也与他继位意义无二,还是你以为我东海的实力弱小,可这般由你摆布?当然!这是你的地盘,你爱做什么与我无关,只是,如果你不考虑后果的话…”握紧手思虑了片刻,左右气不过,眨眼间便给了她一掌,没有动用内力,只在手劲。扇她十分,九子自己也承受十分同样的疼痛。
苏婉柔这才意识到事情的严重,忙朝九子行了大礼:“是婉柔疏忽了,莲枝在我的本源空间里,这就送给上君两枝,切勿怪罪!”
她笑:“你也知道?西凌向来自处,南山东海北荒又自古交好,若是清歌出了什么事,西凌将来的状况,您还是清楚的,您这礼太大了,九子受不起,还会是快些起来吧。”
拿了她给的两朵莲枝,九子转身便准备走,月浅自身后扯着她的衣服,那泪汪汪的小眼睛委屈得不得了,九子无奈的摇头,伸出手弹了弹她的脑门儿:“放心,我会带你走的,不知婉柔娘娘可舍得?”
苏婉柔不说话,只是轻轻的点着头。
月浅虽然恨她,可毕竟收留了自己这么多年,她跪着一步步走向她的身边,重重的磕了个头:“生育之恩,没齿难忘,此生无幸还恩,来世甘愿为牛为马。只是这一世,原谅女儿自私…”
“好了,该走了!”终是看不下去这离别伤感的场面,便走上前蹲下拍了拍她的头:“清歌快要等不及了”
回到清歌身边的时候,他已经昏迷不醒了,等他北凌的泯生丸显然是来不及了。莲枝九子不会炼化,月浅说她偷看过炼药师傅们炼药的过程,也多次试验过,会一些,九子便将一朵雪莲交给她,第二天夜里,浅浅带来了一个纯白色的药丸,浑身颤抖,笑得让人心疼:“师傅,我成功了。”将丹药放在九子手上的时候,她因为疲劳过度倒下便睡着了。
总得来说,清歌吃了药,不过半刻便醒了,只是身子有些虚弱,在西凌又修养了两天,便决定返回北荒,余下的一味药称作凤凰的眼泪,按常理来说,红离便是头凤凰,白洺也是头凤凰,凤止也头凤凰,当然!凤容也是。你问为何她不取自己的眼泪?她只是摇头笑笑:“我怕疼。”
可是还有一个不为人知的秘密,中了经久毒蝎的毒之后,她曾有一段时间依赖着凤容的血,后来听说了他与自家微妙的人际关系,本以为同为凤凰自己的也可以,可是喝了自己的血,她根本没有一丝感觉。
透过白纱,她看着烛光里跳耀着的火,突然间脑子一沉,听到的又是那般的声音,一直直的唤着她的名字“白九离……”
清歌忙上前扶住摇摇欲坠的她“怎么了?”
九子摇头:“没事,可能是这几日累着了,回去再说吧,休息休息就好……”
“好”
那时的九子,还不知道,为何那把折扇,时常来找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