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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10章 天之客,凌于世间

“凡哥,‘九日玄冥林,三载月夜庄’是啥意思?”刘亮凑到王一凡的耳边,满脸好奇地问道。

“我要是知道是啥意思,就不跟这老头子来了。”尽管这句话出自其师留给他的一首诗,却没有办法理解,王一凡也就没有去翻阅过,如果不是今天,不是庄若风提出来,他都快忘了。

“爷爷,你真的要带他们俩去家里吗?”庄家是一个与林家不同的家族,林家以双重身份面世,而庄家只有一重身份,与俗世瓜葛甚大,从张经理的表现中就能看得出来。

“没关系,他们,跑不了。”一种不详的预感涌了上来,听庄若风这话,突然生出一股无力感,这个局,可能远远比他想象得要大得多。

庄家,说是家族,老一辈也就庄若风兄弟二人,所以一家就住在钓鱼台七号院内,而且,紧临李中越家,这是一种巧合吗?

门轻轻地关上,屋内已经站满了人,看起来,祖孙三辈都到齐了,庄与琪惊得张大了嘴,久久未合,她久久未见的二爷爷竟然也到了!

庄若风走向人群,大厅里的空地好像就是为了今天而准备似的,不留空隙。转过身来的庄若风轻喝一声“拜!”身后众人无一例外,全都单膝跪地,除了被父亲强拉跪地的庄与琪,余人齐喊:“拜见客主!”

“客主?什么是客主?这到底是怎么回事?”王一凡彻底懵了神,这是什么个情况?

“你们,你们先起来说话。”王一凡不知所措,看着眼前的人,与他想像的差了太多,尤其是这个庄若风,和之前判若两人,这个急剧地转变,任他早熟十年,也看不出所以然来。

“谢客主!”众人一致起身,晚辈躬身而退,只留下了庄家长辈和庄与琪一人。

“庄老先生,咱们,是不是玩得有点大了?”王一凡实在无法接受,在北京这片地界,还会有人能认出他来,他现还急切得想知道庄若风玩的是什么把戏。

“客主,从现在开始,你就是我们的客主了,个人原因,容我日后详述与你。”庄若风倒了两杯茶,递与王一凡与刘亮,“今天我们要商讨的就是太阴教唤龙术的问题,明日太阴教主月愁就会亲至,尽管昨晚被你们破坏了仪式,但是月愁一旦入京,中阴身片刻就能集齐,唤龙术就无法阻挡地完成了。所以,我们必须想办法,给月愁制造麻烦,让她无法入京。”

“月愁?太阴教主是个女的?”在这关头,刘亮一句话换了王一凡一个大大的白眼,悻悻地闭嘴不言了。

“现下太阴六鬼已经被客主所杀,以月愁的脾气定然会先行报仇,她的自大,在我年轻的时候就有所听闻。”庄若风的胞弟庄久龄如是说道,也不知他年轻的时候经历过什么,不过他与庄若风除了样貌有几分相似,却是完全不同的性格。

“嗯,所以,以我为饵,诱她出来,即使不能截杀,也能将其困住些时日,足以错过唤龙的最佳时机吗?”王一凡嘴角上扬,眼睛盯着庄与琪的脚,一束寒光自双目闪过,悄悄地避开了众人的视线,却无法隐瞒住从小玩到大的伙伴。

当刘亮看见王一凡在这番话后低下了头,浮出一丝冷笑的时候,一股寒气自心头升起,那是他永远也无法忘却的凡哥的标准动作,一个后果很严重的预兆。抬头四顾,庄若风与庄久龄的表情甚是精彩,看样子,王一凡是真的说对了,之前一个坑,现在又是一个坑,挖坑前还给王一凡扣了一个什么“客主”的帽子,也由得如今的王一凡实力不济,不然,此时绝对已经翻了天。

庄若风也发觉了王一凡和刘亮的异常,“客主,我想,你可能误会了舍弟的意思,以客主您的身份,一旦公开,将会惊动整个修行界,追随者和效忠者绝对会在短时间内涌现,彼时,太阴教即便倾举教之力也无法动你分毫。”

“庄若风老先生,你觉得我很愚笨是吗?之前的局,已经让我们栽了跟头,而我也只是想找你讨个说法而已,但是现在你的做法却让我很不理解了,因果已经开始作用,你如果还想强加因于我二人身上,恐怕你们整个庄家,都不会有什么好结果吧。”有些话,点到即止,都是聪明人,说多无益,故而王一凡就看着眼前的这些人,到底有着什么样的后续说法,如果没有,即使他实力不如庄若风和庄久龄,带着刘亮远循的能力还是有的。

“客主,关于你身份的问题,我觉得还是有必要给你大体讲一遍了,不然你对我们的误会解不开就是个大麻烦。”庄若风异常地庄重,王一凡这个客主的身份并非由他自己决定,而是由他师父时就留下来的传承决定,谁也没办法改变,这些,王一凡明显是不知道的。

天客这一神秘的身份,自远古时期就已经存在,其中传承不必细说,但是头顶“天客”的人却永远只做着同一件事,就是与世间邪物抗争,直至天下太平。而天客中有一人有着无穷的权势和地位,他是天客的皇,所有天客都称其为“客主”。客主每代单传,都是灵根秉异之人,但客主却从来不在世人前显露自己的身份与能力,却无法逃过众天客的感应,一种天生的对主人绝对臣服的灵脉的反应。

了解这些后,王一凡心里掀起了涛天骇浪,他真的不想做什么客主。在他的人生计划里,有一个刘亮就已经足够了,独来独往,行欲为之事,不损德,不造业,多么爽快,可是现在这个客主重担,开始压得他喘不过气来。自己才17岁而已,从来没有想过什么为国为民的大事,最美好的青春,他想用来挥霍,而不是做这些有着大功德的却有如牢笼的大事。

脑子里想了半天,迅速从混沌状态中转过神来,他想到了一个非常严重的问题,其严重性可能远远超出了庄家人的预料。

“天之客,凌于世间……”庄久龄还在滔滔不绝地讲着一些秘闻,却被王一凡打断了不知断处的叙述。

“你们,可能遗露了些事情。”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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