望着源源不断涌进来的雪花，莽力偏偏哪壶不开提哪壶，异常干脆揭了牧前辈的短：“您老不是说他们只能终生停留在初级完结体吗？现在这算啥？”
陈羲眼观鼻鼻观心，心无旁骛的观察小妖灵的晋级状况，至于莽力这种毫不给牧老人颜面的做法，他在这一年之中见到过许多次了，通常下场都不会很好。
果不其然，下一刻，只听莽力哎呀惨叫一声，人便飞出了院门外。
陈羲余光瞄见牧老人意犹未尽的看过来，当即收回心神，专心关注小妖灵，牧前辈平时的性格均非常温和，不过若是有人提及他的痛脚，他直来直去的心性就会暴露出来，要说莽力也是个怪胎，明知道会有这种下场，他竟常常乐此不疲。
“牧前辈，难道如意葫芦藤蕴育出的妖灵全都终生毫无寸进吗？在漫漫历史的长河之中，就没有个别的特例吗？那些没有入五灵榜的妖灵之中，就没有出现妖灵强者吗？”陈羲赶忙岔开话题。
牧老人闻言为之一愣，眼神恍惚，好似想起了什么：“听你这么一说，我的印象之中，还真就有这么一个妖灵，他就出自如意葫芦藤，并未入得五灵榜的任何一个榜单。”
“在妖灵族的记录之中，只要是如意葫芦藤蕴育出来的妖灵，不论入不入榜单，其终生的境界绝对不会达到卓越体境界。而那个妖灵甚至超越了霸绝体，修成了更高的境界，据说他后来神秘失踪了，外界有传言说是被兽族秘密关押起来了，为此妖灵族甚至不惜与兽族大战一场，最终双方损失惨重草草收场，便不了了之。”
“之后，更有一个传言在各族之中流传开来，真假到现在依然没有定论，”牧前辈望着依旧在吸收寒冰之气的小雌，眼神中的繁杂之色一闪而逝。
陈羲并未打断他的话语，静静等待牧老人说下去。
“传闻兽族秘密抓捕他是为了玄之又玄的气运之说，而他之所以能够晋级，正是依赖他的母体如意藤吞噬别人的气运所致，当然，关于他的谣言非常之多，以前关于气运这一条，我并不相信，可现在我却有些怀疑了，”牧老人说到最后，紫色眉宇间流露出恍然之色。
陈羲好奇问道：“前辈为何会这么说？”
“气运学说中有一个重要的特点，就是任何生灵死亡后，他的气运会在一周天内达到最大，然后消失在天地之间，这与你所说的风火螳螂陨落的时间相吻合，若我猜测的不错，应该是如意葫芦藤趁着他气运最强的时候，吞噬了伯車的气运，从而提升了自己，解除了两个小妖灵的境界上限。”
牧老人嘴上说是猜测，可言辞之间却用一种证据确凿的口吻，陈羲脸上不动声色，心中不由泛起嘀咕，伯車陨落的时间他并未刻意记住，所以在与牧前辈口述之时，他并未把时间描述的多具体，而牧前辈却好似对伯車陨落的时间更加了解。
陈羲神思辗转间，隐约得到一个惊人的猜测，却又若无其事的强压下来。
“牧前辈，若果真如此简单，妖灵族应该早就发现其中的秘密，他们只要到处杀人，让如意葫芦藤吸收气运，便可快速的培养出强大的妖灵了吧。”陈羲摸摸下巴，提出了相左的意见。
牧老人摇摇头哼声道：“哪会如此容易，妖灵族给如意葫芦藤做过很多次测试，其中就有尝试着浇灌气运，可惜这种推测实在是匪夷所思，妖灵族也仅尝试过几次后，就将这猜测束之高阁，不在尝试了。”
“现在看来，兽族抓走的妖灵必是掌握了让如意葫芦藤吸收气运的方法，然后兽族从妖灵族偷来如意葫芦藤，企图培养出强大的妖灵，用来辅助兽族后辈，想必星云囚魂链就是摄取气运的工具，”牧老人笃定道。
陈羲觉得牧前辈所说的，应该已经接近雪阳谷的最终真相了，他若有所思的点点头道：“该是如此了，兽族从别的种族抓取强者囚禁此处，可以磨练后辈子弟，并且不论是异族还是兽族陨落，只要在此地，便会转化成气运供养如意葫芦藤，好算计，不过，兽族如此做不怕伤天和吗？”
“伤天和！”牧老人淡然的扫他一眼，冷笑一声：“要是怕伤天和，宇宙中也不会有八大种族了，谁的屁股都不干净。”
听闻这话，陈羲不由苦笑一声，可不是嘛，宇宙八大种族虽是靠真刀真枪的拼杀出来的，但大家背地里的肮脏动作却更多，光是这些年人族政府内部相互揭短的事件都罄竹难书，更别说异族所罗列的罪状了。
这种让人不快的话题，陈羲也不想多聊，当即转移话题：“莽力怎么还不回来？”
牧老人看都不看门外，他的神念早发现莽力已经跑远了：“朽木不可雕，估计他又会以受伤为由，翘了今天剩下的课程。”
他狠狠嘟哝一句，要不是你求我让这小子从旁辅听，我早把他踹的远远地了。
对此陈羲只能尴尬的讪笑一声，恰好，小雌晋级又有了新动作，倒是省却了不少有教无类解释的话语。
在他们说话的这段时间，小妖灵吸收寒冰之气的速度越来越快，雪花如同一条冰霜之龙一样，呼啸间争先恐后的往她耳朵上的小葫芦里钻去。
除了寒冰之气，空气中混杂的乙木之气同样也有不少，相较于汹涌澎湃的寒冰之气，乙木之气却显得有些不温不火，不紧不慢的挑着寒冰之气的间隙钻进葫芦内。
那种漫不经心看的陈羲和牧老人都为之着急，更令他们无奈的则是小妖灵似乎对着一切毫无察觉，依旧呼呼大睡。
相比小雌的不着调，她的本命灵体格外靠谱，小葫芦不管面对多少乙木和寒冰之气，都统统收入其中，如同无底洞一样，全都来者不拒。
望着晋级中的小妖灵，陈羲心中不禁有一个担忧涌上心头，他转头困惑道：“牧前辈，小雌他们只能靠如意葫芦藤吸收气运而成长，我若是击杀强敌，总不会将他们伤成奄奄一息，千里迢迢的赶回雪阳谷，再让如意葫芦藤吸收气运吧？”
牧老人看着他那郁闷的脸色，不由笑道：“那倒不必，你不是已经找到能源晶石吗，这段时间内，我便在你的次元戒内布置一个聚源阵和一个短距离定点传送阵，将传送阵另外的节点设定在伯車的祭坛内，如此一来，岂不是异常轻松。”
听闻牧前辈的话语，陈羲面露喜色，如此倒也简单了，他心中一动，有些希冀道：“我要是遇到强敌，是不是可以让小雌他们通过这条传送阵法逃回来。”
未言胜先虑败，才能有备无患，可惜他这个次元戒的主人不能进去，不然自己算是多出一条退路。
牧前辈白他一眼，无奈道：“这种阵法自然也可以布置，但你首先得有更高级的能源晶石，极品晶石的能量最多能传送一次，并且只能是死物，就算是天源晶石，也不过能增加使用次数，生命体若进去，怕是瞬间会被空间压力撕成碎片。”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