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朵拉,闭嘴!”安翊臣脸一沉,伸手捏了捏女儿的脸颊,示意她适可而止。
整个大厅早已被记者围堵了个水泄不通,热闹得不行,各大传媒以及电视台甚至八卦周刊的狗仔队们都来了,有的电视台记者竟然拿着麦克风做起了现场直播报道,更有无数默默无闻的小周刊记者们满脸急躁的朝着大厅里挤进来,个个都想要挖到第一手新闻。
安耀宗满脸阴沉的想要起身上楼,但却被脸色不善的警察叔叔拦截了下来,迫于无奈的他只好坐在一旁的沙发里,以冷淡回应着那冲着自己不断乱闪的镁光灯。
安翊臣则抱着满脸可怜兮兮表情的朵拉坐在了另一边,目光显得很冷厉,抿着嘴唇,以不变应万变。
见现场的两个主角都不说话,记者们再度变得喧闹起来。
“安先生,请问,听说你跟你父亲的关系一直不好,是真的吗?”
“安先生,请问多年前你在M国遭遇的那次令你失踪一年的沉船危机真的是你父亲一手导演的吗?”
“安先生,请问这次你从安氏国际退位下来,真的是你的父亲一手导演的吗?”
“安先生,现在网上流传的关于你父亲蓄意谋杀你的祖母,是不是真有这一回事?方面透露一下吗?”
“安先生,你说句话吧!”
……
安翊臣一直抿着嘴唇,不言不语,反而是安耀宗的脸色,随着记者们各种犀利的质问,表情变得越来越难看。
“安耀宗先生,你真的囚禁了你年仅六岁的孙女很久吗?听说你利用这个孩子要挟他的父母真有此事吗?”
“安耀宗先生,听说你并不是安家血脉,你是安老太太好心收养的弃儿,是真的吗?”
“安耀宗先生,你以一个弃儿的身份,从小缺得到那么好的机会和生存环境,而今,你被指谋害你的养母,你心底是怎么想的?”
“安耀宗先生,请说你的另一个孙儿的失踪也是跟你有关,请问你将那个孩子怎么了?是否是因为那个孩子的关系,你的儿子才与你正式决裂的吗?”
……
记者们七嘴八舌的开口问道,安耀宗终于恼羞成怒的站了起来,嘶声力竭的大吼着,“没有,没有,我没有,你们马上给我滚出去,你们算什么东西,滚!滚出我的家!”
这么一来,更多的镁光灯在他的脸上闪烁。
“安耀宗先生,你为何这么生气?是否是因为我们说中了你的心事呢?”
“安耀宗先生,请问你阉照门里面的两个女主角是谁?她们跟你有着怎样的关系?你做的这些事,她们有参与吗?”
“安耀宗先生,请问,她们到底是谁啊……”
“老子叫你们滚没有听到吗?”安耀宗听到这样憋屈的问题,更加愤怒了,正要推开记者,立刻这个让他声名扫地的地方,却被一名大胆的女记者挡住了去路,他拳头倏地握紧,一不做二不休,抬脚彪悍一踢,那女记者一个站立不稳,顺势滚了出去。
这一幕让所有的人惊呆了,众人争先恐后地把这一幕拍下来。
甚至是警察叔叔都脸色大变了,当着他们这些警察的面都敢如此嚣张出脚伤人,好大的胆子!
警察叔叔一边打电话叫救护车过来,一边冷酷对着对讲机下了抓人的指令,很快,包围在安家门外候命的警察们都拥簇了进来,直接将气得老脸严重扭曲的安耀宗擒住了,压了出去,丢入了警车后厢内,落锁!
大新闻啊,上流社会鼎鼎有名的大善人,儒商安耀宗落马,昔日丑闻一一暴露,原来善人是恶人,连亲人恩人都涉及残害的奸佞之徒,现代版的岳不群,伪君子的真实写照!
不用想,这就是一条天大的新闻了,标题多么的耸动!
安翊臣终于站了起来,抬手让记者们都安静下来,一脸沉静的说道:“各位媒体朋友们,对于安家发生这样的事情,我很抱歉,还有,若是你们还有任何的疑问,一个一个来,安某定知无不言言无不尽。”
听到他这么说,一名记者马上发问,“安先生,请问你真的不是安家血脉,跟安家没有任何血缘关系吗?”
安翊臣说道,“我父亲安耀宗的确不是。”
“安先生,你的意思我可不可以理解为你的父亲不是?而你是?”
有刁钻的记者很快抓住了这个话柄继续追问。
“我没有这么说过,当然你们要怎么猜测,怎么理解那就是你们自己的事情了,我并不在意这个,而且,我也不认为这与我有丝毫的利益关系!”
“安先生,你这么说就不对了,若你不是安家子嗣,那么你自然而然就无法执掌安氏国际,难道这个还不是利益关系?”
又有记者犀利的发问,直奔主题。
安翊臣淡淡一笑,“对我来说,安氏国际从来都不是我的,也从来没有肖想过,至于为何会坐上那个位置,是奶奶的意思,奶奶觉得安氏可以在我手中更加的发扬光大,就这么简单!”
“什么?你说这是安老太太的意思?安老太太怎么可能将这么大的家业交给一个外人的手上?不可能吧?”
“怎么不可能?我奶奶中风只是最近的事,以前身体健康的那些年,诸位可否从她老人家的口中听到过一点点对我的不满意,希望我立刻安家,立刻安氏国际?”安翊臣反问了一句。
“安耀宗做了那么多令人发指的事,安老太太还不是没有说过他一句不是?豪门世家啊,争夺的不过是名利罢了,哪有真感情啊!”有资深娱记唏嘘不已的说。
“若你们非要这么说,那我也没有什么好说的,总之,我从安氏国际退出来就是退出来了,也没有再回去的打算,若是各位问完了,请问可否让我家暂时安静一下了呢?”
安翊臣唇边勾起一抹极淡极淡的微笑,不动声色的下了逐客令。
“对了,安先生,听说你的老婆跟人跑了,这事是真的吗?”突然,有记者问出了让安翊臣有些意外的问题。
他蹙着眉头,眼底闪过一抹阴霾。
看来,这不是普通的记者了,他在心底暗忖着,却是淡淡一笑的回应着,“这位先生听谁说的?这种话可不能乱说哦,小心我的律师会告你诽谤呢?”
“谁说是诽谤了?有专人爆料,展颜小姐在过去的六年一直跟陆子宣先生来往甚笃,一直被陆先生包养着,两人甚至传出过订婚之事呢?包括展小姐在日本所居住的那套房子都是陆先生名下的,这个很容易查的,安先生又何必隐瞒不说?还是你连你自己都不知道你太太如今身在何方?”
安翊臣笑得更加冷漠了,“关于我太太如今身在何方的问题,那是我的私事,我不高兴说自然就不说咯!至于我太太与陆先生的关系若真要追溯下去,可就到六七年前了,其中可能牵扯到很多豪门丑闻和某些人悉心隐瞒的辛秘,这位先生,你可要想好了,你、甚至是你的家人,乃至是背后指使你的人,可否受得了这个旧事重提的结果?”
“安先生,你是在威胁我们吗?”
“若是你们非要这么说,我也不会否认!毕竟有些事不是你们能了解的,所以我希望媒体朋友们在乱写前千万要斟酌清楚,不要无辜了成了某些人利益下的炮灰!至于刚刚某个胆敢造谣说我老婆跟男人私奔的人,我会发律师信,追究他的法律责任!”
“安先生,你真的要追究刚刚那位朋友的法律责任吗?”
“当然,这件事对我以及我的妻子名誉都有很大的影响,这是诽谤,诬陷,捏造这种莫须有罪名的人就应该受到法律的制裁,要知道,我安翊臣,从来不是个有什么事不敢面对公众,需要藏着掖着的人,所以,也希望在场的记者朋友们能还我太太一个公道!”安翊臣一脸凛然地说道,目光冷酷而充满戾气,令很多人不由自主的低下头,有些不敢正视这样慑人的目光。
看着逐渐散去的人群,安翊臣微微扬眉,看来,关于展颜跟人私奔的事会被压下来了,至于他在现场的某些警告,相信某些人也应该听进去,不敢再乱来了!
毕竟,抹黑展颜损害他的利益比挖出某些命案比起来,太微不足道了,那被指使的记者也不是傻瓜,背后那人更不是傻瓜!
……
诬陷吗?追究法律责任吗?很好!
安耀昌昂头将杯子里的红酒一饮而尽,不屑的冷哼了一声。
狂什么,女人都被人掳走了,他倒要看看,他还能狂几天!
不过,他公开跟媒体宣布会从此退出安氏国际,算他还有点自知之明,不然,到时候怎么死都不知道!
那么,他就姑且放他一马吧,不管怎么说,他跟他老子之间狗咬狗也算让自己得了渔翁之利,现在,安氏国际再也没有任何人,有资格跟自己争了,除了那个贱丫头!
不过若是他出手,想要除掉那贱丫头还不是小菜一碟?
所以,尽管让他得瑟几日,当务之急就是赶紧坐上安氏国际执行总裁这个位置,还有,想办法将安翊臣那家伙支开,支得远远的,让他再也没有能耐挡自己的路,毕竟那贱丫头曾是他的床伴,找他帮忙合谋算计自己并非不可能!
该怎么办呢?
安耀昌这么想着,眼神变得越来越怨毒,突然,他因为想到了某件事,眼底陡然一亮。
一直确定安家大宅的那些如同洪水猛兽的记者们全都立刻了,展菲儿才捂着胸口大大的舒了一口气,有气无力的在床边坐下,天啊,那些人实在是太可怕了,若是让他们看出来自己就是那啥阉照门的女主角之一,那她就死定了,声誉扫地了!
突然,她听到自己房间的门被人敲响了,心一惊,站起来,从门缝里看清楚了门外站着的人不由松了口气,确定他身边再也没有其他人之后,才扭开门把将房间的门打开。
看着她满脸惊惶未曾消退的模样,安耀昌不由冷笑道,“怎么?看你似乎很害怕的模样?是因为那些照片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