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强打起精神问:“你和我爷爷认识?”
卫恩的回答让我顿时平静了下来:“不认识。但是我爷爷和你爷爷认识。我没记错的话,他们两个当年还一起工作过很长一段时间。”
“你爷爷?”我疑惑道。
“恩!没错,就是他。”
卫恩递给我一张照片,这是一张我从未见过的老照片,上面清晰的有三个人。爷爷赫然就在上面,还有一个人的长相和卫恩有七八分相似,另外一个人就不认识了。
“这个人就是你爷爷?”
我指着那个长得和卫恩极其相像的人问。
“明眼人一看就知道了吧。”卫恩淡淡道。
现在我才明白,原来,那张一九三八年国民考古照片上的人并不是卫恩,而是他爷爷!
由于那张照片年代久远,画质不清晰,加上卫恩和他爷爷长得实在太像,所以才会当初误认为是卫恩本人。
我暗暗佩服:卫家人的基因真是强大!强大到一张脸都要遗传七八分。
卫恩见我眼神飘忽不定,笑了笑说:“看来,你爷爷并没有将以前的事情告诉你啊。呵呵。”
“没错,我爷爷确实没有跟我提过任何以前的事。”我没有必要欺骗卫恩,纸是保不住火的。
卫恩眼睛一眯,顿时变得极其凌厉:“那你为何还要寻找龙首鼎!”
龙首鼎?跟它有关系吗。
忽然间,我觉得坐在我面前这个看上去和我年纪差不多的青年,对于龙首鼎的所知,比起我,要多得多的多。
客厅里的空气霎那间仿佛凝固,连呼吸都变得极其困难。
我一直盯着卫恩的眼睛看,隐约中,我似乎看见他眼里有两团细小的火苗。
“各位客官,房间收拾好了,请你们入住吧。”
松子及时的进入客厅,打破僵局。我没有回答卫恩的话,他也没有等我回答,便径直站起,经过我身边的时候,顿了会。
“朱文斗,我提醒你,几十年前,你爷爷没有争夺过我爷爷。几十年后的今天,你依然争不过我。这就是宿命!龙首鼎,我势在必得!”
说罢,他猛地一挥衣袖,跟着松子离开了。
等到一群人走完,陆航指着他们屁股后面骂道:“草,拽什么拽!有本事跟小爷我说,我非把你们打得遍地找牙!”
卫恩一行中一个大汉忽然折回,站在了陆航面前,陆航当时就凌乱了。
大汉粗着嗓子问:“小子,你刚才说什么?”
陆航吱吱唔唔,乱了手脚。
“没没没什么、大哥、你有事啊?”
大汉冷哼一声,拧起地上遗漏的行李,再次离去。
“呼~~”陆航抹了把汗,“你看我干嘛,做人还是知难而退比较好。”
卫恩一行人的住宿在二楼,恰好在我们正上方。我和陆航回到了自己房间,还能听到楼上咕咚咕咚收拾东西的声音。
我靠在椅子上,双脚搭在桌面,咬着手指不停地思考着卫恩刚才说的那番话。
我爷爷输给了他爷爷。什么意思?我还会要输给他,又是什么意思。难道,早在我爷爷那辈,就已经开始为寻找龙首鼎互相挤兑了吗。
“喂!老朱,你在发什么呆啊!问你话呢?”陆航推了我一把不爽道。
“干嘛!”他不爽,我还不爽呢。
“我问你,你大姨妈来了吗?为什么这儿地上有这么多血?”陆航指着墙边一块地问道。
血?哪里来的血。
我走到陆航指的地方,定睛看去,我靠,真的是血,而且还没有完全凝固,殷红的很。
有人出事了?
我和陆航顺着血迹向前慢慢走,发现血迹一直延续到墙角的一个黑色的大水缸!
“咕噜!”
不知是谁咽了口水,我这才意识到,已经在房间里睡了一晚上,我和陆航竟然之前丝毫没发现这个大黑缸的存在。
“老朱,这。”陆航依旧开始打颤,声音已经变得哆哆嗦嗦。
忽然,我想起了昨天晚上的出现在房间里的人影。
大黑缸,血迹,人影,一切的一切,似乎都向我们在征兆了什么。
我慢慢地伸手朝大黑缸探去,但是当手停留在距离大黑缸还有二十公分的距离时,便再也无法前进半分。
仿佛这二十公分的距离就是生与死的距离!
盖在大黑缸上面的盖子露出了一个不大的空隙,我想要透过缝隙去看里面,却只是黑乎乎一片,啥都看不到。
“老朱!”
陆航这个时候叫我一声,吓得我心脏就跳到了嗓子眼。
“草,你喊我干嘛!”
陆航窃窃道:“你仔细听,里面好像还有声音。”
说完这句话,我看见陆航的身形似乎和我越来越远。这小子,要卖我,居然朝着门口方向去了。
我强压着心头恐惧,再次把手伸向盖子。
二十公分、十公分。
“吼!”就在此时,一个硕大的黑影掀翻缸盖,从里面一下子窜出来,径直的朝我脸上扑来。
“啊啊啊啊!”陆航吓得跑出了房间,在外面肆意鬼叫。
我同样吓破了胆(多半被陆航传染的),但下意识还是把手挡在面前。紧接着,手上传来一阵疼痛,黑影掉落在地,跳窗而逃。
在一瞬间,我看清楚那个黑影,原来就是一只大黑猫!草!一只大黑猫把我吓成了孙子!
“真疼!”
我看向手面,尼玛,四道血迹斑斑的爪印浮在手面,正向外面冒着血。
屋外响起了松子和卫恩的声音。
“怎么了?”
“屋子里有东西!”陆航的声音。
紧接着,几个急促的脚步向我这走来。
“发生什么事了。”卫恩见到我手面的血迹皱着眉头问。
我把陆航发现地面上的血还有大黑缸里面的黑猫告诉了他们。
陆航尴尬道:“原来是只猫啊!”
卫恩却依然不绽眉头,眼睛紧紧盯着我身后的黑缸。
“朱文斗!你快让开!那个黑缸有问题。”卫恩声音严肃之极,然后,他身边几个大汉纷纷亮出了自己的武器。
枪!尼玛,又是枪!明明是违禁武器,他们似乎信手拈来。
听到卫恩的警告,不知道是不是心理原因,我感觉后脊梁极其冰凉。慢慢挪步远离大黑缸,直到卫恩身边时才发现,我整个后面衣服已经湿透。
“到底什么情况?”
我望向卫恩,想让他给我个解释。不过他没有说话,却举起一把枪,连着三响打向了大黑缸,然后只听见“哗啦”一声,黑缸破裂,一股熏人的恶臭顿时塞满了整个屋子。
“呕呕!”
我忍不住狂吐了一把,刚刚结束,呕得又来了一把!其他人同样好不到哪儿去,除了松子,他异常的冷静。
等我吐结束,再去看向黑缸原来的地方,天哪,我保证,自己看见了这辈子以来,最为恐怖画面。
任何一个精神稍微脆弱的人,当场就会吓傻!
一个圈成一团,已经发黑了的黑乎乎的人形东西掉在地上,然后,地上流淌的尽是黑色的污水。臭味的源头正是那里。
“那是、那是人吗?”
我已经不敢相信自己眼睛,或者说,我不愿意相信自己看到的东西会是人类!回答我的,又是陆航的一阵呕吐。
卫恩看上去同样很淡定,至少,他只是微微用手挡住了鼻子,并没有表现出任何不适。
过了许久,卫恩道:“有人竟然在这里养尸!”
养尸?我靠,难道就是传说中把尸体圈养起来,然后想方设法赋予它思想,让死人“复活”变成僵尸的养尸吗!
这样的惊骇远远超出其他任何恐惧。
大黑缸是松子家的,房间也是松子家的,难道养尸的这个人就是松子或者,他的那个妈妈吗?
昨晚我真的不是在做梦?黑暗里那个在房间里走动的“人”莫非就是这尊尸体?
我竟然和一个尸体在同一件房间睡了一晚上!我草,回想起来简直就是毛骨悚然,阵阵后怕。
“爸爸!”
正在我们无比恶心的望着那具流着黑色尸水的时候,松子意外的冲着尸体喊了声爸爸。
我和陆航心灵更加震撼!
那具尸体原来就是松子的爸爸!看来,这一切并不是意外,而是松子和他妈妈有意而为之啊!
松子一步步想要走上去,陆航见状,一把将他拉了回来。
但是松子却回过头,表情恐怖地看向陆航,龇着牙就要咬陆航,吓得陆航一下子又松开了口。
此时,卫恩说时迟那时快,一掌劈在松子后颈,然后松子就昏倒了过去。
卫恩言语中第一次有了紧张。
“这个尸体虽然尚未成熟,但是已经具备了一定意识。竟然还想要迷惑人!大牛,二牛,你们去准备东西,赶快把这玩意烧了!”
卫恩不慌不乱,井然有序的布置。
然后,卫恩看向了我。
“呵呵,幸亏昨晚在这里睡觉的人是你,否则的话,我估计今天早上,你们两个早就化成一对人干了!”
我强制压迫心里的恐惧,疑惑不解问:“此话怎讲!”
卫恩淡然的道:“别告诉我你没有继承你爷爷的传承。土夫子一脉,应该不会就这样终结吧!要是我没猜错的话,你现在的级别应该是铁令夫子吧。”
我瞪大了眼睛望着卫恩。
我靠,他知道的东西,真的是太多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