自从石峰在县里做了投资,作为一种回报,县里决定把公路修到他老家的村子,还通了水电。
如今石逸的老家今非昔比,大石山深处盖起了小洋房,石逸爷爷奶奶总算熬出了头,连村民也占了不少光。
老太太头发花白,慈眉善目,看到覃可儿,沧桑了脸上笑成一朵花,拉着覃可儿的手,就是不肯放,覃可儿见到她像见到了久别的亲人。异样的亲热,石逸看在眼里心中暖暖的。
“喂喂,石逸,不是说好做表面上女朋友吗,你怎么没敲门就进来了。”坐了一天车,覃可儿有些累了,刚躺下,石逸就推门进来。
“奶奶说她只收拾了这间房让我们住。”
“是女朋友也不见得要住在一起的,没想到这里那么闭塞,思想竟然如此开放。”
“走吧,回老家可不是当大小姐的,去帮奶奶他们做饭去吧,每年回来,我都会亲自下厨给他们烧菜的。”石逸笑道。
“你会下厨?”覃可儿睁大眼睛。
其实石逸还真会烧几个菜,虽然火候稍过些,味道挺不错。
覃可儿勤快的女孩,在一旁帮着洗菜切肉,两人看起来就像小两口,老太太在厨房里进进出出的,喜上眉梢,笑得合不拢嘴,这个媳妇她太满意,老头的病好像也好了不少。
“煤气漏了,好臭啊。”覃可儿捂着嘴,低下头看看,石逸凑了过来,的确很臭。
“吃完饭打个电话让人换罐煤气来。”石逸说。“厨房太臭了,你到客厅去吧。”
“洗完这菜吧。”覃可儿回答。
最后一盘菜炒好了,石逸把菜端出去,门边站着邻家孩子小牛,一手揣在口袋里,一手拿着一根炮竹,准备过年了,能放鞭炮,这些孩子一定高兴坏了。
石逸心中暗忖着,这孩子不回家吃饭拿炮竹来这里干什么。
石逸刚把菜端到餐厅,回眸只见小牛已经点燃了一个炮竹往厨房里扔去。
石逸脑海一阵翻腾,厨房里煤气漏了,覃可儿还在里面,大叫一声,但来不及了。
只听一声巨响,“轰。”厨房里火光飞起,窄小的厨房被强大的气流炸塌了,瞬间夷为平地。蘑菇一样的黑云袅袅腾空。
厨房靠着后山,强大的爆炸声引发了后山的石块纷纷滚落下来,爆炸声过后又是一阵轰鸣,大大小小的石块从后山纷纷滚落,滚进了已经变成废墟的厨房,气势骇人。石逸不管不顾,猛然冲到废墟里。
“可儿。可儿。”石逸嘶声裂肺的咆哮声弥漫着焦炭味道显得异常凄厉,如绝望的困兽。
石逸拼命用手去拔开瓦砾和碎砖,不一会儿,纤细的十指已然沾满了淋漓鲜血。
“快来人,快来救救可儿。”可儿就在废墟下面。石逸觉得整个人都要瘫软下来。
村里人都来了,知道废墟下埋着人,拿着铁锹的,锄头的,纷纷帮忙。
“不能用这些,你们会伤到可儿的。”石逸咆哮着,把用工具的人推到一边,自顾着用双手去挖,指尖的血混着尘土,如此怵目惊心,但他毫无知觉。
废墟在众人的帮助下,不一会功夫就被掀得底朝天,但始终没有覃可儿的影子。
“可儿,可儿”石逸对着苍茫的后山嘶哑的喊着,天沉得骇人,几乎压到了头顶,冷簌簌的雨纷纷扬扬飘下来,冷到骨头里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