简言驱车,直接开往了G市区。
他本以为白清浅是在休假,没想到也来了G市,还意外受了伤,也不知她伤势如何,但是一想到她竟然又一次跟自己说要辞职,简言是真的有些生气了。
他心里着急,开车的速度也快了起来。
而医院这里,辛蕊三人在白清浅身旁照应,辛蕊不会同袁程歌多言,袁程歌又总想黏在清浅身旁,辛蕊呢,最后就跟林释然一起做跑腿的活。
看着清浅这不成器的样子,辛蕊肺都快气炸了。
医药费是袁程歌付的,这个熊辛蕊倒也不跟他争,谁叫他是罪魁祸首,清浅这次倒也不那么固执。她不性子冷清,不是容易多事的人,如果是别人撞了她,能及时把她送到医院,承担相应医疗费用,她也绝不会为难别人,更别说是袁程歌了。但是如果碰见的是没有良心的人,白清浅是也绝不会善罢甘休,不管是要耗时间还是耐性,她也一定会纠缠到底。白清浅一向原则分明。就想父亲以前常说的,人活着,就是要争那一口气!
世事分明,该争则争。
不想争时,便不屑一顾。
这今天袁程歌不知道给她道了多少次歉了,白清浅说了无数次没有关系,袁程歌依然觉得歉疚。
重逢后的复杂情绪渐渐平复下来,白清浅思索着眼前的一切,自己仿佛又重回困顿之境。没有工作就没有收入,没有收入,自己的生活都难以维持,何况照顾家人了,母亲的身体一日差过一日,清华还没有毕业,也是要花钱的,如今卧病在床,漫长的恢复期,且不说要花掉多少钱,身体也备受折磨。
白清浅总觉得自己都是计较着过日子,一点办法也没有。
能帮她的人,也是她最不愿意开口求助的人。他们不能帮她一辈子,每个人最后还是要过自己的生活。
“清浅,吃午饭啦。”袁程歌走过来,把床头的高度稍稍调高了些,轻轻扶她起来,摆好午饭。
“快吃吧,清浅,你最爱喝的皮蛋瘦肉粥。”袁程歌看她半天不动筷子,催促着。
“恩。”白清浅索性不再想了,身体一天没有好起来,其他的都是白想。
“程歌,你怎么会在这里?”白清浅突然问道
“我不是说了吗?因为你也在这里呀。”袁程歌笑着说道。
“胡说。”白清浅放下筷子,一本正经起来,“前几天,我都不知道我会在这里,你怎么会知道?”
“好啦,不逗你了,我现在在C市,来这里闲逛而已。”
“那那位呢?”白清浅指着窗边跟辛蕊聊天的林释然。
“哦,你说释然啊,我发小啊。”
“在学校的时候没有听你提过。”
“那小子在当兵,我一年也见不了几回,哎,清浅,你怎么不问问我?”袁程歌一副吃醋的表情。
白清浅给了他一记白眼,低头继续吃饭。
“咦,清浅,我发现你现在表情变多了哎。”袁程歌像是发现新大陆一般,细细观察着她。
“你说我这么帅一个人,你怎么就舍得不要了呢?”
“你知不知道,本来我是有多生气!”
“有多生气?”白清浅吃完了,还是一本正经地看着他。
袁程歌立刻焉了。
“唉,我袁程歌啊,这辈子遇上你,算栽在你手里了。”
“你现在这样也需要人照顾,清浅,我来照顾你好不好?”
“不好!”熊辛蕊侧着耳朵听着,听到这里的时候,实在是听不下去了。“你搞没搞清楚啊袁程歌,现在不管怎么,都是我照顾清浅比较合适吧?”
“我怎么会成现在的样子,程歌你是选择性遗忘了吗?”白清浅又冷不丁地补了一刀。
“我........”袁程歌对熊辛蕊简直是郁闷至极,对白清浅又是无奈至极。
“这么说清浅你还是怪我?”
“没有怪你啊。”白清浅一个头两个大,她现在行走不便,上洗手间自然很困难,这样的事情,当时是辛蕊帮她才不会觉得尴尬。且不说程歌只是曾经的恋人,即使他们现在还在一起,结婚之前,被他这样照顾,白清浅也会觉得尴尬。
而且她现在,很多事情还没有做好打算。
她要以什么样的身份,面对袁程歌。
她讨厌理不清身边的人的关系,她向来都是干净利落地活着。
林释然对两个女生来说,只是个刚认识的人,所以他们三人的恩怨,也不便插嘴,只是在一旁安静的听着,看着。看着看着,眼光就不经意地停留在熊辛蕊身上。方才在窗边与她闲聊,才发现她比自己想象中的,要完美许多,她潇洒,大气,也美极了,走过祖国大好河山,心中天地广阔,又如此维护白清浅,也是个难得的好朋友。
白清浅闭目养神,林释然静静的看着争执不休的两人,病房里很是热闹。
“清浅。”房间里突然走进来一个眉眼如剑的男人,他脸上轮廓分明,表情严肃,一股精英气息浑然天成。
袁程歌只觉得,危险!是的,这样的感觉危险极了。
熊辛蕊以前只在白清浅的手机里看到过简言的照片,第一次见到本人,跟照片相比,更是十分帅气,花痴病一不小心又犯了。
林释然对这样的气氛倒没什么感觉,他是军人,军人的气场也是不容小觑的。
白清浅以为自己幻听了。
简言走到她床前,也不理会其他人,敲了敲她的脑袋:“还装?”
“啊!”白清浅利索地睁开眼睛。“师傅,你怎么来了?”
白清浅心里除了吃惊别无其他,她真的以为是自己幻听了,简言还在C市,怎么可能这么快出现在她身边。自己一定是在做梦。
可谁能想到,竟然是真的!
其他人顿时也傻了眼。
简言仔细打量着躺在病床上的白清浅,她的左腿打上了厚厚的石膏,胳膊上也有伤,配上她现在的表情,要多滑稽有多滑稽。
简言掏出手机,往后退了两步,“咔嚓,咔嚓”地,拍了几张照片。
又走到床前,对着白清浅,说:“你现在倒是长本事了。”
白清浅看见他嘴角一丝不易察觉到笑容,万念俱灰,心里比受伤的时候还绝望。
简言的腹黑她可是十分地清楚。
袁程歌一时搞不清楚状况,但也看得出来,两人关系匪浅,袁程歌是绝对不会允许白清浅再离开他一次,他受不了。
“喂,你又是谁啊?”袁程歌的话,下意识地带着戒备。
简言的眼神少了过去,毛头小子一个,他没有见过,不过此时在清浅的身边,定然是清浅要好的朋友,看他满眼的敌意,怕是,怀着些其他心思。
简言心里了然。
“我是她的丈夫,怎么,清浅没有告诉你?”
“你!”袁程歌只觉得一股热血涌上心头,拳头马上就要下来,林释然急急拦下他。
白清浅脑子更是一片空白,此刻恨不得自己站起来,把两人分别拖到一旁,可是她不能,只能焦急地说道:“师傅!别闹了!你是嫌我现在还不够乱吗?”
简言啊简言,白清浅是真的服了。
熊辛蕊也意识到事态有些严重,也急忙劝道:“简先生,这话可不能乱说。”
“你又是谁?”
“我是熊辛蕊,清浅的姐们。”
“我记得我并没有介绍自己,你竟然知道我,你说你是清浅要好的朋友,想必清浅平时在你面前,一定是多次提到过我,你才会知道我的吧。”
简言仍是一副云淡风轻的样子,随意拉了张椅子坐下,又反问道:“你们怎么都站着?不累吗?”
熊辛蕊觉得自己说错了话,又看看白清浅,实在是懊恼。
不过她能不懊恼吗。熊大小姐向来把别人欺负得哑口无言,什么时候吃过这样的亏。
清浅这次真是摊上事儿了,她是第一次见到简言,但认识袁程歌却很久了,袁程歌虽然不着调了些,但对清浅,还算在意,虽然她现在搞不明白,他跟蒋童又是怎么一回事,但是她看得明白,袁程歌是真的在意清浅。但是眼前的这位,看起来城府颇深,皮囊虽好,但心究竟是什么样子,还很难说。熊辛蕊花痴是花痴了些,脑子还是很清楚的。
而一旁的袁程歌简直想要杀人了。
“你是什么地方冒出来的!青天白日,红口白牙就说你是她丈夫,凭什么!你看你这道貌岸然的样子!我呸!有本事出去干一架,来啊!”
“你个小人!”
袁程歌已经完全失去理智了。
“喂喂!整个走廊里就你们这个病房声音最大,医院里不能吵闹!”小护士在门口严肃的责备道。
白清浅也彻底崩溃了。
简言这样添乱,分明是生气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