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天中午,大家如约而至。
千百汇慎重地从箱子里取出饼卷花票,放在桌上,说:“这里是我收集到的所有卷票,市场价总计一百两黄金。”
苏德很刻意地提醒说:“最近,饼卷花票上涨的最关键人物是公主,只有公主的出现才能让这些票据迅速上涨。”
千百汇指指旁边的三人说:“公主吃饼时,这三人在现场,他们可以作证人,证明公主喜欢颢月梅花。有他们在,有没有公主都没关系。”
苏德喝斥道:“胆大包天,这三个普通百姓能跟公主比吗?他们作证,有几位顾客会信?”
千百汇见苏德脸色不好,一下紧张起来了,他最担心的当然是怕孟和不购买这些票据。他战战兢兢地解释:“我们只查到公主曾经在这家客栈住过,公主人我们没找着,把若水城翻了个底朝天,都没有任何关于她的踪迹。昨晚,我们兴师动众,到处收购饼卷花票,大家累了一宿,到现在都没合眼,没功劳也有苦劳。”
孟和说:“千先生也尽力了,他没什么错。苏德,把一百两黄金给他,这些饼卷花票我们全要了。”
双方都验过真伪,交易成功。昨日,巴特尔已经向颢月梅花的内部人员请教过,怎么辨认票据的真伪。
千百汇看着这么多黄金,感动得快哭了:“谢谢白公子体贴我们,白公子是我的大恩人。”
孟和平静地说:“我只是遵守承诺,做生意重在诚信,不必这么谢我。倒是有一件事,需要千先生帮忙的,不知道千先生肯不肯?”
千百汇连连点头:“白公子有什么事,只管说。我能帮的一定尽全力帮。”
孟和说:“多谢千先生!我们会向颢月梅花订购一定数量的饼和茶,请你的手下帮忙到全城宣传,就说公主派人来买的。”
千百汇一听,不是什么大事,说道:“这是小偷最擅长的工作,我现在就回去,集结小偷,安排他们去宣传。不出两个时辰,一定让全城人民都知道,公主喜欢吃颢月、最爱喝梅花茶,公主还派人来大量采购颢月梅花,带回去给宫里的皇上皇后、妃子们品尝。”
孟和喝了一口茶,满意说道:“就这么办,很好。”
千百汇面露难色:“我的兄弟们虽然能自食其力,但也需要一些跑腿的钱,好打发他们。”
孟和说:“我已经准备了五百两银子,给他们买水喝。”
苏德取出银子,放在千百汇的前面桌子上。
千百汇大喜道:“谢谢公子这么看得起我们。我们一定竭尽全力,为公子效犬马之劳。”
小偷们平时象过街老鼠,人人喊打,现在有这正当事做,赚钱还不少,他们哪有不乐意的道理。
孟和说道:“正值午时,要不要和我们一起吃午餐,庆祝第一次合作成功?”
千百汇知道这只是客气话,忙行礼告辞,和同伴一起回贼窝,办正事去了。巴特尔指派了两名侍卫跟随他们,以免他们使诈。俗话说,害人之心不可有,防人之心不可无,何况他们是靠坑蒙拐骗过日子的人。
孟和见千百汇走后,接下来没他的事了,就回卧室练功。
千百汇回去倒把正事办得不错,不但让小偷按孟和的说法宣传,还叫小偷们跟街头巷尾的算命先生也通通气,让算命先生跟百姓说,明年天将大旱,粮食颗粒无收。普通市民没什么分辨能力,最容易随大众,人云亦云。消息一出来,一传十,十传百,不出两个时辰,全城人民都知道,公主最爱颢月梅花,宫中有人来大量采购了。有人确实看到有宫中随从模样的人,在颢月、梅花店门前走动,令好事者激动不已,这下全城都沸腾了。有人去颢月梅花店购买饼卷花票,居然已经销售一空,更印证了传言。大家只能在市场上跟别人抢购,这一抢更热闹了,朋友、邻居们一碰面必谈颢月、梅花。颢月、梅花市价一下涨了三倍,越涨越有人买,这是人的普遍心理。不出一顿饭功夫,全城就一票难求了,大家都把卷票捂在口袋时,等着明天再涨个五倍八倍甚至更多。形势一片大好时,人们是很难想象颢月梅花有惨跌的一天。若水城里,人人象被打了鸡血一样,只要一看见颢月梅花的卷票,就兴奋不已,想占为已有。
苏德见时机已到,取出跟千百汇买来的票据,叫三位侍卫去外面销售。
销售速度出奇地快,三位侍卫没半个时辰就回来了。他们满头大汗,其中一位焦急万分地说:“那个千百汇,是个混蛋,把假票巧妙地藏在真票中,让他蒙混过去了。我们一百两黄金买来的票据,有一半是假的。幸好价格涨了三倍,才不至于亏损。”
苏德笑了笑,得意地说:“我们早就知道这个人善于使诈,所以,给他的一百两黄金都是馏金的,最多也就值三十两黄金,估计他也保本了,算是便宜他了。”
侍卫又说:“我们还给了他五百两银子,早知道这样我们应该让他们义务给我们做宣传。”
董庭兰也是知情的,他忍不住笑道:“我们赚到的钱,比五百两银子多几十倍不止。昨天,我找我的朋友,在千百汇之前,把颢月梅花店里的票据全买了,刚才票据已经全部售罄。小偷最先知道卷票会涨的消息,估计单单小偷们就购去三分之一。我朋友已经给我结账,净利润二百两黄金。”
苏德伸出手,夸张地说:“看看我的手,数钱数到抽筋了。”
侍卫们这才放松一口气,都问,是谁想出的计策,一环扣一环,严丝合缝,太精彩了。苏德指指巴特尔,轻声说:“还有谁比骗子还诡计多端的?”
大家齐刷刷地看向巴特尔,那无比敬畏的眼神能把他融化。巴特尔不想承认自己诡计多端,更不愿否认自己足智多谋,只好作出一幅无奈的表情。