开学接近两个月的某一天,文曲中学终于迎来了惊心动魄的浪潮——流花团与十诫社联手发动了冲突战役!
几乎每栋楼、每个楼层都产生了社团成员引起的大规模冲突,乱作一团,难以控制。虽然是打架斗殴,却也不会出现伤人性命的情况,混乱之中总是会有清醒的人存在。这种社团冲突已经算是很大的规模了,经过了十诫社发起的征服战役,还有学校最终决斗的潜规则被越来越多人知晓,七个大型的社团也选择了精英的选拔培训,这也是一种纯粹的淘汰模式,人多没什么作用,要的就是精英。也因为存在了征服战,许多高一的精英因为不服十诫社,宁愿选择进入高三团体或者是高二联盟,这样的精英流失很大基础上对十诫社造成了威胁,可是十诫社对此并没有太多的表示,该走就走。
而这一天的混乱其实是一个很令人费解的,只是有一个高一的学生被高三某个大团体筛选下去了,结果这个刺头竟然跑到高二的宿舍楼,用石块砸碎了对面高三宿舍的几块玻璃,引起了高三团体的愤怒。混乱就这么开始了,高三的先找高二的麻烦,高二的知晓了是高一的刺头干的,但是又撇不清关系,好吧,在文曲,拳头说话,既然说不清,老子就干你!也正是这么一出,导致整个文曲打乱,那些被原先社团筛选出去的人趁着这次机会肆意宣泄自己的不满,依旧被认为是社团精英的人被莫名其妙殴打,接着反攻,然后..。混乱大起,无法制止!
“喂喂喂,变态张,老实交代,是不是你安排的这一出?”卢月勾搭着张嘉树的肩膀,笑眯眯地问道。
张嘉树挪开被靠着的肩膀,慢悠悠地掏出绢布细细擦拭着镜片,皱眉说道:“不是我的安排,很奇怪,刚好卡在这个时间点制造出这么大的混乱,太奇怪了,我甚至有点怀疑是学校高层的安排。”
“怎么说?”蔺十诫也郁闷地问道。
张嘉树擦镜片的动作越来越沉重,眉头也越皱越紧,众人都知道这是他的一个思考状态表现,教室里的喧哗立刻停止,没有人敢去打扰他的思考。
“学校高层估计是遇到什么事情了吧,和北京下达的政策有关系吗?究竟牵扯了什么呢?该不会是..”张嘉树低声自语。
卢月笑眯眯地怪叫道:“你嘀嘀咕咕说什么呢!还是看看下面的情况吧!”
众人闻言也都朝窗户外边望去,文曲的教学楼乱作一团,痞气十足的文曲学生肆意地发泄自己的情绪。当众也有十诫社的成员也被莫名其妙地拖到某个角落暴揍一顿,这不禁令教室里的十诫社成员恼火非常。蔺十诫望着窗外混乱的景象,沉思片刻后才对身边的几人说道:“按照我们当时发起战役的分组,平息他们,不要留情。先把社里受伤的成员保护好,其他的人,不管是哪个势力的,你们尽管打,直到他们没力气为止。”
许攸和白莲生等人嘴角都挂着笑,眼中却掩饰不住兴奋,其他成员也都像是野人般怪叫着,却井然有序地跟着每个分组组长离开教室。很快整个教学楼因为十诫社的直接参与而炸开了锅,那些被打的十诫社成员看见十诫社的统一徽章,立刻加入进反扑的浪潮中,如同滚雪球般,整个文曲的十诫社成员都参与了战斗,包括曾经被筛选出十诫社的学生也一同加入了平息战争中。
期间更是遭遇了另外六个势力有组织性的打击,这是始料不及的事情。幸好十诫社里的每个分组组长都是核心精英,而且十诫社的成员共识能力极强,一时间竟然略微占了上风,即使一些学生抄起棍棒板砖,依旧被打得没有还手之力。七个势力在混乱中的战斗已经到了白热化,很多学生打架也失去了分寸,幸好还有理智的人急忙拉住,不然出人命也是分分钟钟的事情。
“这么放心十诫社的精英们去清洗那些白痴?”一个细腻稍微尖锐的女孩声音回荡在教室里。
蔺十诫转过身,看着毕流花与那个殴打过曾永康的瘦高个站在讲台上,沉声回应道:“你的做法不也是那样吗?”
张嘉树偏头瞥了毕流花和瘦高个一眼,转头继续看着窗外的打斗场面,一语不发。毕流花走下讲台,随便找了张课桌就坐下,双腿微微摆动着,丝毫不在意自己的女生形象,盯着蔺十诫的眼睛说道:“我觉得我们的做法意义不一样。”
“怎么说?”蔺十诫拉出一张椅子,挺直着腰坐下,正面面对摆动双腿的毕流花。
毕流花弓着身子,双臂的肘直接撑在大腿上,用慵懒地姿态坐着,同时也心不在焉地说道:“你的意义在于笼络人心,树立威信。而我,则是要彻底地淘汰掉垃圾。”
蔺十诫皱眉,无奈地问道:“你这样做,提前最终决斗对你而言有什么意义呢?流花团现在的实力不足,你就算再能打,也架不住会点招式的精英群攻,况且..”
“况且我还是个女生?”毕流花冷笑道。
蔺十诫顿首,他的内心虽然对毕流花有很大的警惕心,但是看到如同普通女孩姿态的她,依旧忍不住关心。
毕流花却大笑道:“谁说女子不如男!蔺十诫,这个社会有很多女人都比男人要强地多!正是因为我是女人,所以我才更需要出一些你们男人都很难做到的事情!”
张嘉树仿佛觉得毕流花这些话听起来不舒服,回头说道:“暂且撇开这些不说,你真正的打算是要逼死辰笑天对吧。然后你只能在最终决斗中继续和我们十诫社联手,逐个击破另外四个对头,最后才是和蔺十诫开战。在此之前,我想问问你,今天这个导火索是你点的吗?回答我,我要真实的答案。”
毕流花沉默许久,旁边站着的瘦高个也不插话,半晌后毕流花才开口说道:“不是我点的,其实我一直以为是你这个变态张的手段,所以才忍不住过来看看。”
“哦,那你觉得这个安排是出自哪一方?”张嘉树也站到蔺十诫的旁边,盯着毕流花问道。
毕流花再次沉默,一分钟之后才沉声说道:“学校高层。”
张嘉树摘下眼镜,轻轻按摩着鼻梁骨,一边说道:“果然是这样,你也是知道一点底了吧毕流花,也幸好我突然想到这一点,偶然与必然所导致的结果意义解析。我也猜测过是不是偶然事件,可是无论怎么想都没理由,毕竟这个偶然时间卡地太精准了。那么只能是必然了,学校高层也要进行洗牌,很多人等不及了!”
蔺十诫疑惑地问道:“学校高层还要洗什么牌?会对学校管理有影响吗?会影响到我的高考吗?”
毕流花冷笑道:“当然不会有什么影响了,毕竟高考这么重要的事情要是影响到大家的话,全国都会掀起浪潮。说实话,我也不知道学校高层究竟遇见了什么狗屁事情,但是我可以肯定,这一次学校高层的紧密度因为一些事情而变得粘稠!”
“据说可能和上次来学校的那个终结者有关系。”瘦高个痞气十足地说道,两个空空的门牙缝显得很刺眼。
蔺十诫不解地看向张嘉树,刚想开口问道,张嘉树便摆手说道:“一部经典电影的名字而已,上次来咱们班收拾自大狂张虬的那个猛汉。也就是罗娜老师的亲哥哥。只是说他的个人形象很符合那部电影里面的主角,所以暗地里都称他为终结者。”
“只要不影响到我的高考。”蔺十诫站起身,俯视着毕流花说道:“即使文曲天翻地覆都无所谓。”
毕流花嘴角微翘,依旧优先地晃悠着双脚,素色帆布鞋很干净,偶尔能够露出牛仔裤下的白皙皮肤。瘦高个却在一旁冷笑道:“既然是泥潭,你以为你能够独善其身吗?别逗了傻帽!来文曲的,除了那些不会读书的废物就是闲得无聊的贵公子。我问你,如果一所私立中学每年高考都没有上本科线分数,教育厅会顶着这么大风险依旧让文曲存在下去吗?你知道文曲高考升学率数据多么恐怖吗?”
看着蔺十诫一脸木讷的神情,瘦高个显得很有优越感,声音也愈加尖锐:“土包子,学校高层可是确保了贵公子们的本科或者是重本的升学率,还有废物们的专科升学,至于实在不想读书,就去外面当个打工仔咯。所以文曲中学直到现在依旧能够平稳存在,虽然名声差了点,可依旧能够把学校升学率稳定住。”
突然教室里冲进来一个衣衫不整的学生,脸上还有清淤,显得很狼狈,神态和语气却保持比较沉稳,对这蔺十诫说道:“四个小队遭遇到了围殴,是高三的。”
毕流花听后笑了笑,将脚晃悠出更大的幅度,刚好能够轻轻撞到蔺十诫的膝盖,慵懒地说道:“瞧,看来高三的想尽快解决你,可惜我的人手都放到了高二,你这个当领袖的不能干坐着吧。还有,你要记住一句话哟,这个年代不会饿死人,不要死守着一条路,那样会死全家。若要飞翔,必将先折断梦境翅膀。”
蔺十诫也顾不及认真咀嚼毕流花的话,急匆匆地就和那个十诫社成员跑出去了,留下张嘉树、毕流花和瘦高个三个人在教室。瘦高个在毕流花的眼神示意下也识趣地出了教室,朝着高二混乱的那个地方走去。当教室里终于剩下最后两个人的时候,张嘉树才重新戴好眼睛,平静地看着毕流花说道:“最后一句话你可以不用对他说的。”
“是吗?”毕流花站起身,笔直地坐在张嘉树对面的椅子上,认真地说道:“你就不怕他记恨你一辈子吗?”
“不怕。”张嘉树的眼睛在眼镜后面依旧淡漠。
毕流花笑了笑,说道:“也对,你这种变态的人,是我见过的第三个了。就当我习惯了吧。你知道我很看好他,可是脑筋转的太慢了点。”
“他只是太过坚守一件事情了。”张嘉树眼睛撇了撇窗户下的场景,继续说道:“知道我为什么如此支持他的一切吗?甚至不惜代价地推他进入绝望深渊。”
毕流花的眼睛眯了起来,像是不喜欢昏暗却又刺目的午后阳光,轻声说道:“我看好他,便是这一点,坚守一件他所认为是有意义的事情,而且不断地努力。同时我也看好他那恐怖到极致的忍耐力和承受力,他的心理素质,可能比你还要变态。这样的人是很具备冲刺巅峰潜力的,当然,这个巅峰并不是文曲,而是这个社会。”
张嘉树露出嘲讽的笑容,说道:“他是一个完全依靠纯粹意志行事的怪物,不会去顾虑自己能不能做到,不会去担心事情发生的后果,而且对于事物的观察不可用常理揣度。他的第一次展现,以一人之力差点将那二十多个流氓扭掉头颅,之所以收手是因为他的意志纯粹到要读书,不能这么做。即使到了现在,他的每一次出手,每一次决断,每一次计划,都显得平凡无奇却有能够诱导出更大的利益,这是因为他抱着成为文曲巅峰的意志。很简单的人,很恐怖的怪物。普通人,甚至我们这样的人,都会无时无刻考虑下一步会如何去做,做了之后会有怎样的多种情况产生,哪个产生的可能性更大,要如何解决等等,一环扣一环的紧密圈形思维。”
“那么他呢?”毕流花严肃地问道。
张嘉树打了一个响指,清脆的声音在空寂的教室里微微刺耳,说道:“他的思维就是这样。比野兽更加纯粹的意志,突然想要什么,那就一定会得到。没有其它结果,就是一定会得到,至于得到的过程,会如同一百台计算机那样计算出最终答案,包括设定行动计划,几乎成为了一条直线。那便是他的唯一直觉。”
“你我都明白,直觉这种东西不可靠。”毕流花摇头否定。
张嘉树再次打了一个响指,继续说道:“正因为如此,所以我才称他为怪物。他就是如此奇怪的人,他的身上无时无刻都在散发能够诱引我的气味。我不否认我是同性恋,但是我更痴迷的是他的精神思维力。大家都以为我是十诫社的军师,其实,我只是事后清道夫,也就是擦屁股的人。十诫社的每一个行动,我只是在他的计划基础上做出调整方便我来善后,而他的执行力完全就是靠意志。比巨大马力的机器还要强大的恐怖执行力。如果他去参军,他一定是最优秀的士兵,最强力的将领。”
“那你应该鼓励他去参军才是。可你为什么还要推他进入绝望?”毕流花的眼神变得锐利。
张嘉树笑了笑,说道:“军队虽然是人民的保护伞,可是总有生锈的螺丝钉,他们也是人,是人都会喜欢利益。这些生锈的螺丝钉,拥有头脑去争权,拥有勇气去贪污,拥有权力去使用,要是有了优秀的人才,他们总是想着如何去壮大自己的势力而选择拉拢,若是不从,下场难说。当然生锈的螺丝钉毕竟少,不然人民的保护伞岂不是挨不了几场暴雨?可是,生锈的螺丝钉始终是个威胁,蔺十诫要去部队,会被玩成一条狗。本来是猛虎的人,变成一条狗,这不应该是他的路。”
“所以你就要逼迫他咯?”毕流花觉得张嘉树的话很滑稽。
张嘉树站起身伸了伸懒腰,而后说道:“就像你最后告诉他的那句话,若要飞翔,必将先折断梦境翅膀。不过,这还不够,若要遨游云霄之上,必将粉身碎骨万劫不复。”
“死都死了,那就没意义了。”毕流花也站起身子,她的个头比张嘉树还要高出少许。
张嘉树推了一下镜框,淡漠地说道:“若是死了活不过来,那只能说明我看错了人。适者生存,这何尝不是另一种淘汰竞逐?”
“也对,且看他如何站立于巅峰。不过,文曲的巅峰只能由我来坐着。我不能保证未来能够继续压他一头,但是这一次他一定会输给我。”毕流花高傲地说道。
蔺十诫的到来,很快结束了这场难以收拾的混乱,其它势力的精英很多都被他直接打地伤筋痛骨,至少得修养一两个月才能活动,减轻了十诫社在最终决斗中的压力。穿梭于混乱,蔺十诫只要看到有穿了别的势力统一制服,都会霸道出手,而且专挑精英暴揍,战斗很快结束。许攸、白莲生等人本就是狠茬子,即使是高三的很多人都不是他们的对手。不过曾永康、王小烧、刘姜姜和刘鹏航都受了不轻的伤,除了刘鹏航这个大胖子有壮硕的体格,另外三人也只能听话去修养,错失了参加最终决斗的机会,很多受伤的精英都因为被要求修养而大哭。
淘汰战,很快结束了,接下来就是真正的最终决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