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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10章 莫道人情暖 知面不知心(3)

三人一听,顿时大惊失色,慌忙随着众人赶往前厅。梅六虽然人粗但是心细,先回房拿了铜棍,以防不测。三人到了前厅,只见厅堂地上放着一个门板,板上躺着一人,正是梅松竹。只见梅松竹咽喉间血肉模糊,已然是死了。梅若兰见状,大叫了一声:“爹……”身子一软,登时昏了过去,萧雄连忙一把扶住。

梅六也急了,随手拉过一个家仆,问道:“怎么回事?”

那家仆道:“我也不太清楚,只知道二位老爷早上出去,晌午还没回来,管家就差人去找,结果在城西五里的地方寻见,这梅老爷已经不行了,我家老爷也是命在旦夕,这会儿正在后院,大夫都来了好几个了,其他的真就不知晓了……”

梅六听完,大叫一声,不理众人,倒提双棍,夺门而出,朝城西向便跑。

萧雄顾不上梅六,连声呼唤怀中的梅若兰。

片刻梅若兰转醒过来,看见父亲尸身,便扑了上去,嚎啕痛哭。赵府上下乱作一团……

次日,赵府在院中高搭灵棚,全府上下素衣带孝,管家帮着张罗,为梅松竹入了小殓,准备酒食祭奠。当晚,院中灯火彻夜通明,梅若兰披麻戴孝,跪在灵堂之前,通宵守灵,一连三日,茶饭不思。萧雄看着心疼,却也无法劝止,只得日夜陪在梅若兰身旁。

第三日,梅松竹大殓,赵维命人把自己抬到灵柩一旁,只见他面无血色,口不能言,极是虚弱,想要起身,却登时牵动伤口,昏了过去,众人忙抬他回房。

梅松竹于西安府本无亲友,赵维又重伤在身,剩下的小辈们也不知道该通知何人前来吊唁,管家提议还是早早入土为安,梅若兰应允,遂只停柩三日,便发引下葬。

一切过后,梅若兰终日魂不守舍,茶饭不思,形容憔悴,全无精神。萧雄心下着急,却又无可奈何,梅六自那一日离去,再未归来,全无消息。

又过了几日,赵维差家仆唤萧、梅二人前往自己房中,二人来到赵维卧房,只见赵维勉强靠在床头,面色比前几日稍有好转。萧、梅二人知他有话要讲,便不多问。

赵维一见二人到来,有气无力的道:“我真是没用,护不住梅贤弟……”说罢眼泪直滚。接着又道:“那日清晨我与梅贤弟正在房中商议犬子与若兰侄女的婚事。忽然,见一人从院中闪过,我二人……咳……追了出去,见那人偷了焰龙刀,直奔城西。当下追赶,不想刚刚出城,便遭了埋伏。可怜我那……咳……”说到此处,赵维连连咳嗽,眼泪又止不住的流了下来。

梅若兰听后,脸色一变,随即恢复,也不说话,只冷冷的看着赵维。赵维也不看二人,自顾自的又是一阵感伤。突然话锋一转,对梅若兰道:“若兰侄女,梅贤弟已然故去,但那日交待之事,老夫可是不敢忘了。”

梅若兰,问道:“不知家父,临终有何遗命,还请伯父相告。”

赵维道:“那****与我言,要你与瑜儿早日完婚,也好尽早吃你们的喜酒,不想……唉……”

梅若兰一听,心中一阵思索,也不答话。

赵维见她不说话,便接着道:“若兰侄女,老夫思前想后,不如你与瑜儿还是早日完婚,一来可以告慰我那梅贤弟在天之灵,二来我这身子骨恐怕也撑不了几天了,想在有生之日见得赵家香火传继,三来你我两家结下姻亲,那便是亲上加亲,梅贤弟大仇,我倾尽全力也要报了。”

梅若兰愣了一会,盈盈一拜,道:“若兰本是弱小女子,现下已无依靠,多亏伯父好心收留,又为家父料理后事,伯父所提之事,本是不能推辞,只是家父尸骨未寒,若兰不敢妄动婚事,须得服丧三年以尽孝道。三年之后,全凭伯父安排。”

赵维点了点头,赞道:“梅贤弟生有此女,当瞑目九泉,就依你所说。”

转头又对萧雄道:“萧公子,不知你今后作何打算?”言下竟有逐客之意。

未待萧雄回答,梅若兰抢道:“伯父不知,萧公子于我家有救命之恩,家父生前本想认作义子,只是内有隐情,不便相认。萧公子日前也曾与我说道,要为家父守孝一年,所以至今还留在府上叨扰。”

赵维心下不快,面上却不显露,道:“萧公子大仁大义,老夫甚是佩服,待一年期满,定当多备盘缠,亲自为萧公子践行。”言下之意再明白不过了。

萧雄心中不爽,但想到梅若兰刚才所言“自己要守孝一年”之事,其实并无此事,料想其中必有隐情,便隐忍不发,对赵维道:“赵老英雄抬举了,萧某这一年恐怕还要在府上多多打扰了。”

此时,赵维连声咳嗽,二人见状,便告辞出了门来。萧雄想向梅若兰一问究竟,却发现她眉头紧锁,心思甚重。当下也不多问,各自回了房中。

自这日起,梅若兰愁容日消,渐渐恢复了往日的神采,只是与萧雄走动越来越少,倒是与那赵瑾瑜的接触多了起来,成天出双入对,俨然一对恩爱的情侣。萧雄见他二人走的亲切,心中不是滋味,便也刻意回避。尽管与梅若兰相住不远,却几日难见上一面。赵府上下对萧雄起居虽然照顾的周全,但态度却愈来愈发冷淡,好似他就是个吃白食的一样,萧雄心中委屈,又无处发泄,只好夜夜修习内功,内力倒是大有长进,可心情却是一天不如一天。

一晃过了七八个月,萧雄心里之苦日深,愈发难以忍受。这天夜里,辗转反侧,难以入睡,起身来到院中,见梅若兰屋内还有光亮。心下打定主意,暗想:“索性今夜就跟她道别,明早便离开这伤心之地。”

时至盛夏,梅若兰房门紧闭,窗户却是半开着。萧雄走到窗前向里望去,只见梅若兰,轻轻伏在桌上,手中摆弄着一对小金元宝,正在出神。烛光映衬之下,梅若兰显得格外娇美。

萧雄看着那对金元宝,与自己所当的那枚是一模一样,心中苦笑,暗道:“难怪梅姑娘从来不提此事,原来人家还有一对儿,你当是‘宝’,人家可不一定稀罕。”

此时,梅若兰对着其中一只金元宝一瞪眼,轻声自语:“你小没良心的,怎么自己跑到当铺去啦?”然后又学着小孩的声音,道:“不是我自己去的,是人家把我当当啦。”紧接着咯咯一笑。

萧雄脸上登时一红,暗道:“原来人家梅姑娘是自己赎了回来,给我留了脸面,刚才还错怪她了。”

又听见梅若兰自语:“你个没良心的,成天只知道躲着我,不知道人家心里有多苦?”说着竟然落下眼泪。

萧雄听得此话,心中一惊,暗道:“这‘没良心的’难道指的是我,莫不是梅姑娘心中还有我?”如此一想,心中诸般的委屈顿时消散,恨不得一下子冲进屋内。

梅若兰不再说话,凝思出神,愁眉紧锁,似是有什么解不开的心结。过了片刻,长叹一声,起身往床边走去,顺势轻解罗衫,粉颈玉臂登时露了出来。正要上床休息,却无意间从梳妆镜中看见窗外有一人影,仔细观看原来是萧雄正在发呆的看着自己。脸上一红,忙把衣服披上,轻声骂道:“好不要脸,大半夜扒人家窗户。”一想刚才自言自语,可能被萧雄听去,脸上更是发烫,羞得不敢回身,只从镜中偷眼看着萧雄。

萧雄本是看得发呆,被梅若兰一骂,立时回过神来,心中好不惭愧,扭头就想逃跑。却听见梅若兰又轻轻道:“若有要紧之事,不妨进来一叙。”

萧雄听着这话,似着了魔一样,一把推开房门,也不知道用了多大的力气,竟然把门闩给折断了。梅若兰见萧雄未等自己开门,直接破门而入,心下又是慌又是喜。

萧雄进了门来,也发觉自己鲁莽,忙回身拾起门闩,往门上便插。可断了的门闩又如何插得上?也不知是急出了一身汗,还是羞出了一身汗,一时间满头大汗。

梅若兰咯咯一笑,道:“萧公子深夜来此,就是为了给我修门闩的吗?”

萧雄扔下手中门闩,回过身,红着脸,直勾勾的看着梅若兰,口中道:“我刚在窗外,听见……我……我……”

梅若兰听萧雄一说“听见”,顿时羞得是满面飞红,佯怒道:“你们读书人不学好,大半夜扒姑娘家窗户,羞也不羞?”

萧雄被揶揄得答不上话来,一眼瞥见桌上的那对金元宝,伸手便拿在手里,口中道:“我看这元宝眼熟,好像在哪见过?”说完红着脸,佯装着仔细观看,一看之下竟然发现元宝底下似有小字,当下凑到烛光下观看。

梅若兰见萧雄看到小字,脸上更红,过来便抢,口中道:“不许看!”

萧雄此时哪里肯听,借着烛光,仔细一看,原来一个上面写着“易求无价宝”,另一个上面书着“难得有情郎”。心下大喜,转回身刚要说话,见梅若兰扑了过来,当下手中元宝一扔,把梅若兰抱了个结结实实。

萧雄见怀中的梅若兰,满面飞霞,娇羞可人,当下情不自禁,捉起梅若兰的小脸,便往嘴上亲了下去。梅若兰见萧雄亲了过来,心中羞得紧,整个身子往后一仰,二人跌倒在床上。

这一吻梅若兰虽是躲过,却被萧雄牢牢抱在怀中,动弹不得,心中又慌、又羞、又喜。伸手便在萧雄腰间一掐,羞道:“平日里理都不理,现下又来轻薄,掐你个没良心的。”萧雄腰间吃痛,却痛得那么舒服,当下抱得更紧。

梅若兰被这么一抱,顿时浑身酥软,手也不掐了,顺势轻轻抱在萧雄腰间,把头往萧雄胸前一埋,柔柔的道:“你知道我这几个月过的有多苦?”说完竟然轻轻啜泣。

萧雄心中爱怜,口中轻轻道:“兰儿,莫要委屈,我在呢!。”

梅若兰止住眼泪,道:“你当我真愿与那赵家公子来往,还不是为了要查清爹爹的惨死的真相。”萧雄当下一震,梅若兰接着道:“你可还记得六哥曾对我们说过,爹爹那日是生气回来的,要我们收拾东西,第二天便离开赵家?”

萧雄“嗯”了一声。

梅若兰接着道:“可赵维却说爹爹和他商议我的终身大事,这怎么可能?他那天一说,我便心下怀疑,想这其中必有隐情,于是委曲求全,接近他们,暗中打听。我见赵维对你有所顾虑,总想要赶你走,只好装作疏远于你,让他们对你失了戒心,你要是被他们挤兑走了,我就真的没个依靠的人了。”

“都是我的错,都是我的错,这番话怎么早不对我说?”萧雄一边自责一边温柔的道。

梅若兰一撅嘴,道:“你还说!成天只知道吃醋,理都不理人家,把我一个人丢在那里,和他们父子周旋,你的心怎么那么狠啊?”说完小拳头在萧雄背上不停敲打,打的萧雄好不心疼。

梅若兰又道:“唉!我暗中打听了这么多日子,可还是毫无头绪,今天正在烦闷,你个没良心的却来……却来……欺负人家……”一想到自己正在被萧雄紧紧抱着,梅若兰羞的说不下去了。

萧雄听了这一番话,又想着梅若兰这些日子所受委屈,心中怜惜,低下便在梅若兰嘴上轻轻一吻,抱得愈发紧了。

梅若兰被吻得意乱情迷,头埋得更深,只觉得一颗心“噗通,噗通”跳的慌乱,浑身燥热无力,便细若蚊声的道:“萧哥,你……你抱得松些,我……我……我好热……喘不过气……”。

萧雄觉得怀中梅若兰似有异样,又听到她这么一说,再也把持不住,抬手一挥,内力霎时化作一阵春风,吹灭了屋内的烛光……

萧雄正在睡着,忽然闻到一阵浓烈的香味袭来,顿时惊醒。推了推身边的梅若兰,见她毫无反应,心下暗叫:“不好。”此时,只听得“吱扭”一声,房门被人推开,一前一后进来两条黑影。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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