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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2章 悲情宣誓

清晨的第一缕阳光照射在叶飞云的脸上,睡眼惺忪的他揉揉眼睛,缓缓坐起身来。

眼睛环视在这简单的有点简陋的卧室,摇了摇头,第一句话便是喊道:“妈!你怎么不叫我起床啊?今天我非得迟到不可!”有点怨气的愤愤说道,却是换来了沉默。

“妈?老妈?!”又是一片寂静,在这不足70平米的小家中就只有飞云的声音回荡。

略微迟疑片刻,飞云暗自想到,或许出去了吧,安慰着自己,在考虑着如何诓骗教导主任的思绪中,他慢腾腾伸着懒腰的穿起了衣服。

“嗯?!这是?!!”飞云穿衣的时候感觉到了脖子上戴着什么东西,随即疑惑的低头看去。

揉了揉眼睛,又使劲揉了揉眼睛!再使劲眨了眨眼睛!眼神中万分惊恐的盯着自己脖子上的…深黑珠子!!!

用飞一般的速度跑去卫生间照镜子,想要确认自己看到的是幻觉,不是真的。

静止,沉默,时间如同静止般停留了下来,许久,许久,那视线停留在镜子上不动的眼睛,眨了眨睫毛,方才打破这静止的时间。

“妈!!!!!!”一声巨吼从那少年震惊的口中爆出!饶是惊得那街道路过的行人驻足,楼上那体态臃肿的大妈开窗大吼:“神经病啊!!!”

泪水从眼角止不住的流淌了下来,擦了又流,流了又擦,飞云双腿一软瘫坐在尚且有水的地板上。

他知道,从他记事开始就一直佩戴在母亲脖颈间的黑珠子,突然出现在自己的脖子上意味着什么,就如同叶龙庭从不离身的匕首出现在自己床头一般,就那样的以物代人了。

空白的脑子,耷拉下来的头,如流水般的眼泪模糊了视线。无力垂下的双手,努力地撑起了一米七五的身躯,脚步阑珊的走出了卫生间,走向了叶母的房间,眼睛注视着那收拾的干净利索的屋子,熟悉的气息从屋子里飘进鼻孔,他无力的瘫软在了房间中……

“都三天没来上课了,也不知道怎么了?当初说送他个手机,死活也不要,现在可倒好,直接玩失踪。你到底怎么了?”小鱼眨巴着大眼睛,幽怨的低声问着自己。

“应该没事吧?应该是逃课了!他还真不怕陈叔叔找他麻烦啊,这教导主任可真是为了教导他而生的,呵呵。”揉揉的声音自问自答的自言自语,缓解着因为担心飞云而焦躁的心情。

“陈小鱼!赶快听课,别走神!虽说你是年级第一,可也不能这么挥霍啊!”萧老师严厉的声音响彻全班,这萧老师是学校出了名的漂亮,所有不爱学习的同学,只要是她的课,都是全神贯注的看着她,饶是脑子里不知道在想着些什么羞涩的事情。

回过神儿来的小鱼,吐了吐小巧玲珑的舌头,报以歉意的眼神看向了萧老师,可是这心里,还是七上八下的,咬了咬牙决定放学去找飞云!

“李叔叔,去……去飞云家。”柔弱的声音传了出来。

“呵呵呵,小鱼啊,怎么想起去飞云家了?说也奇怪,我每次来接你,都能看到飞云先从学校走出来,这俩天怎么不见他了?是不是俩个人吵架了?”有些粗狂低沉底气十足的声响从驾驶员的位置传了出来,小鱼口中的李叔叔,四五十岁的脸庞扭了过来,很有深意的看着小鱼。

被这样盯着看,小鱼那清滑的脸颊上浮现一抹红晕,随即害羞的说道:“没有,李叔叔说笑了,我只是见飞云哥三天没来上学了,有点担心,过去看看而已。”羞涩的解释了一下,随后又刻意补充道:“你别想歪了啊,就是普通朋友的探望!”说完这句话,小鱼长长的舒了一口气。

李力扭过头笑了笑,笑声传递在小鱼的耳中,煞是刺耳,小鱼赶紧把视线从李力身上转移到车窗外面那人声鼎沸的校门口,李力那是走过的桥比小鱼走过的路还多的人,怎能不知解释就是掩饰的道理,抿嘴笑了笑,随即发动汽车。

奥迪A6带着黑色的流线穿梭在城市的车流当中,不得不说李力的驾驶技术那是相当的好,堪比一流车手,在拥堵的车流里以飞快的速度开向了飞云家。

刹车声响在叶飞云楼下,小鱼紧跟着下了车,脚赶着脚的迅速走进了楼道。

“慢点,别着急。”李力笑着对前面想跑又怕被笑话疾步行走的小鱼说道。

使劲的敲着门,就是没有任何动静征兆着有人在屋里面,小鱼焦急的神情浮现脸庞,迅速的冲下二楼,对着李力跑了过去。

“李叔叔,飞云家的门没人开!我敲了半天,他家对面的邻居开门告诉我已经三天没见到有人从里面出来了,会不会出事了?”五官都僵直的小鱼震惊的诉说着。

“别着急,再慢慢找找,兴许他跟你云阿姨出去了。”李力安慰着小鱼,神情也是变了变,想起好兄弟叶龙庭当年走时的场景,一股不祥涌上心头。

“我总感觉不对,李叔叔,求求你把门弄开吧!如果没人,咱们再去找,好吗?”眉头紧锁,思索了一会,小鱼恳求的问道。

李力思量片刻,沉声说道:“我看行,就按照你说的办,先进去看看再说。”

只听见一声巨响,那坚实的防盗门,在李力冲击了一下后开了,房间内飘出久不通气产生的气味。

重击门的声音响彻楼道内,惊得居民们都是开门观望,飞云家对面的邻居碗茹开门看见了这暴力的一幕,惊恐的看着一大一小两个人。

小鱼迅速冲进了房屋中,李力也是紧随其后,婉如看了看那俩人着急的样子,犹豫了片刻,走进了叶飞云的家中。

“啊!!!”当小鱼看到瘫倒在母亲床边的叶飞云时,惊呼声从嘴中忍不住的喊了出来,随即全身犹如被人正面推了一下,瞬间倒跌在卧室门外。

李力看到飞云瘫软在那里,迅速的来到飞云身边,扶起飞云,惊呼道:“飞云?飞云?!!”说完便用手掌撑住飞云的背部,从掌中传递进飞云体内一股股劲气。

此时的飞云全身瘫软的被李力用手掌支撑着,泛着厄运来临般苍白的脸庞,上面还有未干的泪痕隐隐浮现,只有那双睁着的布满血丝的眼睛,告知着别人,他还活着,其余再无半点生气。

婉如稍微稳了稳气息,快速的掏出手机拨打了求救电话。

随着鸣笛声的到来,叶飞云躺上了救护车。

“醒了?先喝点水吧!”声音从李婉茹那樱桃小嘴中的传出。

“我在哪?”飞云虚弱无力的问道,无神的盯着李婉茹看。

“你在医院啊,你都忘了吧?你说你,连续三天不吃不喝不睡的,来了医院又折腾了一天,是个人就受不了啊。”婉如细心的吹着滚烫的热水,慢慢说来。

泪水从眼角缓缓流出,朦胧了双眼,飞云像是想起了什么一般笑哭着,婉如看在眼里也是别样的难受。

“我要回家……”微弱的声音传出,虚若而又挣扎着起身。

“你都这样了,还怎么回家?安静养着。”看着眼泪仍然向外奔腾的飞云,婉如却不知如何劝解。

伸手拔掉了插在身上的管子,不顾医生的阻拦和婉如的苦苦劝解,毅然决然的走出了医院。

在身后医生、护士和婉如的震惊中步履阑珊的走向出租车,摇晃着身子坐了进去,“去4环松木公园旁的松木小区。”冲着司机淡漠的道。

司机回头看,心想这是遭遇了什么样的事情,把这少年折磨成这样,停下思绪,稳稳的开向松木小区。

婉如看着飞云,心里惊叹这是人?这潜力?这精神头?我相信他能挺过来,我只是一个突发善心的中国好邻居而已,想要我掏钱买账门都没有,斜起眼睛瞅了瞅仍然目瞪口呆的医生,迅速从他们眼皮底下撤退。

家,还是家吗?走了…都走了,就剩我一个人了…一个人的家,飞云的眼睛再次模糊。

看着干净又整洁的屋子,使劲的拿鼻子嗅着妈妈的气息,却再也闻不到了,呆坐在简单的就是几根木棍做成的椅子上,看着曾经简陋却不失欢乐的家,他沉默了,从艳阳高照坐到夜幕降临,就那般一动不动的,像雕塑般静止。

不知过了多久,他的眼睛猛然睁大,凝神!如怒目金刚般瞪着整个家,昂起那颗头,悲伤、苦涩、痛苦、愤怒、憎恨缠绕着,飞云彻底的爆发了!

“为什么要生我?!给了幸福又夺走它?!这般折磨我!夺走我最重要的人!命运?老天你睁眼看看!啊!!!”怒吼声雷鸣般响起。

整栋楼的人,停滞了下来,瑟瑟的抖动着,他们听见了摄人心魂的吼声!狰狞而恐怖!犹如地狱冤魂般嘶吼着。

飞云双膝跪地,又一次许久的沉默,时间一分一秒的过去,不知过了多久,飞云猛然间伸出了右手,迅猛的敲打在心脏处,五指抓拧着,心脏剧烈抽搐。

他狰狞着脸庞,大口的拼命的掠夺空气,眼睛死死地盯着这家,自言自语道:“不!老天你的眼睛定然瞎了!既然你拿命运来捉弄我!我定要和你挣上一挣!我命由我不由你!”

“我叶飞云发出誓言,夺我爱者!杀!包括你!”猩红着双眼,手指天!

屋外的天象大变,水桶粗的紫色闪电应声而下,漆黑的夜空中似是有人影浮现,一刹那的时间又消逝了。

“今立誓言,为了我要守护的人,甘愿流尽最后一滴血!歃血宣誓!”从身上掏出叶龙庭留下的匕首狠命的刺向了自己的手心!鲜红的血液霎时间染红一片,诡异的匕首竟然吞掉了剑身上的血液!赤黑色的剑身上,龙纹浮动。

一道悄无声息的光芒在其微凸的额头上刹那间悄然闪过,惊不起半点波澜……

随着黎明的曙光即将划破天际而出时,很多晨练的人就会惊讶的看到一个热血少年,大汗淋漓的骑着猛蹬125从四环开始向二环市立一中飞速的冲去,那速度很快……

“誒?这小伙子,看这运动天赋,不练武可惜了!”在公园里打着拳法的老人,目光随着那飞速略过的自行车移动着。

“这家伙疯了吧?是不是热血过头了?真是不要命!”一位晨练的少年讪讪说道。

横冲直撞的以飞快的速度来到了市立一中门口,大口大口的吞吐空气,汗水打湿了校服,如同在水里泡过一样。

抬起眼皮疲倦的看了一眼高耸的校门横柱上写着的四个大字“市立一中”,飞云抿嘴笑着说:“呵呵,我要让叶飞云这个名字铭刻这所学校!所有人都给我等着!”

与飞云交恶的人莫名其妙的窜起一股冷意。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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