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它是不是饿了？”祁罗听到唐婉问。
“可能。”赵无剔说。
“那，主人怎么不喂它？”
“他只有草，这小羊可能才出生，它只喝奶吧。”
“那它妈妈呢？”唐婉声音有些焦急。“可怜的小家伙，它一定饿坏了。它妈妈怎么不照顾它？你看，它都被羊挤来挤去，会被踩死的。”
“它妈妈，可能，被卖掉了。”
“啊！？”
祁罗忍不住看过去。
唐婉脸上露出悲悯，怜爱的母性光辉。
他心里微微一动。
“那我买它，我把它买下。”
赵无剔提了提手里的口袋。这是唐婉刚刚买的那一大堆特产。“可是，你无法带它回去吧。。。。。”
“但你看它。。。。”
“不，不只是它。还有很多。这样的小羊羔。你看，那边，还有那边。。。。”
一直一言不发的祁罗，这时忽然走过去，拉住唐婉的手。
唐婉正看着那些羊，冷不防之下，被拉着朝前走去，踉踉跄跄。
过了许久，才反应过来。用力甩开他的手。
手腕已经被扯出一圈红印。
“你拉我干嘛？”她怒。
“你看前面。”祁罗面无表情的指了指不远处的城墙。
这很显然是一座古城楼，上面有类似长城那样，凹凸的设置，显然也是用来防御的。
堆砌用的石头很大，有的比人还高。
被这不期然的雄伟，肃然所吸引。唐婉不觉走过去，伸手触摸粗墙壁，指尖粗糙粗矿的触觉，令她的心，也跟着微颤。“好神奇的城墙！”
但随即，想到方才的羔羊，她醒悟过来。“你喜欢看，并不代表我也喜欢。”她怒冲冲的转身，正要往回走。
“大自然的优胜劣汰，欺善凌弱，是你能改变得了的吗？”祁罗的声音，在身后冷冷道。
唐婉脚步不由顿住，回身看去，越来越昏暗的夜色里，祁罗面目有些模糊。然而，他脸上却有种神情，跟平常不一样的神情。
淡淡的怜悯，还有悲伤，似乎想到了什么悲惨的往事的悲伤。
唐婉不知怎的，也连带着跟着忧伤。
祁罗，也有这么多愁善感的时候吗。或者，他所经受过的苦，让他早已看透，这世间的一切，所以，平时，才会变成现在这样淡漠。。。。
唐婉怔怔看着祁罗。
两人在高大的，经历了千年历史的城墙下，默默对视。
唐婉第一次发觉，她从来没有真正了解过眼前这个男人。
他到底是怎样的人，以前，到底经历过了什么？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