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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5章 雨落

二小姐的潇湘居,有一小个子正蹲在墙角忙活着,头顶上的天空不大美妙,阴云密布的似要下雨。

“嘿,小叶!你还在拔草啊,快下雨了。”突然左侧的屋顶飞下一人,落在小叶旁边。

“小朝公子,你天天这么闲怎么不出去玩,跑我这儿来做甚?”木叶无奈。自从小朝公子听说她到了潇湘居,几乎有事没事每天往这儿跑,也不知潇湘居有什么趣事值得他日日过来。

巫朝当然不好意思说实话,他又被少爷赶出来了。

见木叶两只手都是草屑和泥土,也不嫌弃,好笑道:“你这爪子当铁锄来使,手不疼吗?”

木叶把杂草拔的差不多了,握了握手,是有点不舒服。

“洗干净就好了,小朝公子要去坐会儿吗?二小姐出去了,这几日可能都不回来。”

“不用不用,我只是闲来瞧瞧。”巫朝摆摆手,他当然知道二小姐不回来,他还知道这潇湘居其余那三个丫头在后院偷懒呢。

木叶到潇湘居有一个礼拜了,也只见过二小姐两次,原来那时候唐宅招人时站在于主事身后的是二小姐。后屋是二小姐就寝的卧房和书房,有原先的两个丫头在那,还有一个丫头是伺候二小姐的贴身丫头,木叶一个人分到前屋的院子干活。前屋其实很空,没什么繁重的活儿,二小姐几乎回来了都是往后屋去的,前屋只有个待客的厅子和空落落的几个房间。木叶做好自己的活儿就闲了下来,一个人倒也悠哉游哉的乐得清闲。

昨日见墙头边长了些杂草,木叶做完其他活儿便多加了一项,拔墙头草。

瞧着天沉暗了下去,巫朝还没走,木叶只好开口:“小朝公子,这天真要下雨了,你回去吧。”

“你还要继续?”巫朝脚没动,抱着臂膀看她。

“我很快就好了,还有一点点。”木叶手脚麻利的边拔边移动身子,她衣服还在自己住的小屋外晾着,她得赶紧。

她来到潇湘居后因为只有一人,所以二小姐让她自己住在前屋这边的单独小屋里,现在若真下起雨来就没人帮忙收衣服了。

拔完草,木叶慢慢撑着墙壁站起身来,蹲太久,脚都麻了。

“那我走了,你也进屋去吧,别淋着雨生病了。”巫朝是真怕这小丫头瘦瘦弱弱的雨一淋就病倒了。

木叶无语的看着巫朝飞上屋顶几个起落消失在潇湘居。这人每次都用轻功在屋顶飞来飞去的,把这潇湘居的大门当做是摆设了吗?

洗净手擦干,木叶赶忙到小屋去收拾晾晒着的衣裳。

嘀嘀嘀嗒……

刚坐下一会儿,雨滴便一点一点的开始往下洒,木叶给自己倒了杯凉水,咕噜咕噜的灌入喉。

这唐云山庄真是个奇怪的地方,主子也都是奇怪人物。

这么大个山庄,院子屋子一大堆,有住人的却没几个。庄内的下人也不多,这大少爷二小姐三少爷的,一天到晚见不着一面。大少爷喜静,天天独自一人待在屋里不愿他人打扰。二小姐总喜欢往庄外跑,每次回来都抱怨大少爷偷懒。三少爷更是见不着影儿,据说去年初春回来吃过一次年饭后又不见了,直到今年年底还没回来过。

木叶好奇他们的父母都去哪儿了,居然生出这么几个性格迥异的孩子来。

最近浑身不得劲的,木叶想自己怕是要来月事了。寻思着雨停了去找红姐问问哪有处理月事的什物,她好多备一些。

风华居前屋,巫朝百无聊赖的背倚着廊间柱子观着蒙蒙雨幕,即将入冬的天越来越冷,这一下雨更是比晴日里阴冷几分。

“朝公子,大少爷唤您过去。”小琴掩住羞涩站在一旁,没想到她要找的男子居然是大少爷身边的人,不过她如今却是更喜欢大少爷多一点。

巫朝扫了一眼这个新来的丫头,没应声,转身穿过走廊往后屋走去。

“少爷,你不看书了?”巫朝见大少爷背着他立于窗前,挑眉奇道。

“这雨声比你还吵。”

意思是巫朝太吵扰人看书,这下雨了雨声比巫朝还有烦人。

巫朝心里翻了个白眼,他哪里吵了,不就是在屋里转了几圈又没出声。

“你这几日好似很开心。”大少爷转过身似笑非笑的瞅着巫朝。

“少爷,你明知道我都快闷的发霉了,不找点乐趣来乐乐肯定会变呆子的。”哪像您老人家一天到晚窝在屋里不出去都能成仙了,他才没有少爷那般耐性。

大少爷不置可否,只道,“你这是好动,也罢,等晴了我们去南安园走走。”

“少爷你终于想开了?少爷就该多出去走走,晒晒太阳嘛,整日闷在屋里会闷坏身子的。”巫朝喜得嘴都合不上了。

天知道少爷多懒,连带他也不能走太远,成日里只能在东如园附近晃悠,早腻歪了。

“什么叫我终于想开了?你这小子得了便宜还卖乖。”虽这般说着,大少爷却笑得儒雅和气。他自是知晓巫朝喜动的性子,这段时日新进了丫头,他便一闲下来就往外跑,也不知是去瞧谁,回来就乐呵呵的。

“少爷,要用膳了吗?午时到了。”门外,有丫头出声询问。

“送进来。”

“是。”

大少爷示意巫朝坐下一起用饭,两人自小一起长大,也习惯了一同用膳倒不拘谨。

风华居只有三个丫头,轮流前后屋干活儿,今日正好轮到小琴。

小笒和另一个先前在风华居的丫头站在对面屋檐下,心思各异的望着小琴端着托盘从里屋出来。

平日里大少爷都是出来前屋用饭的,今日刚好下雨居然让小琴得了好处去,她们还不曾进过那屋里呢,都是在外头干活。

木叶此时正站在小屋外的空地上,仰头面向天空,任由雨水洒下淋湿了整个身子。她却似享受般,一脸舒服的张开双手把雨滴迎入怀抱。就这样在雨中站了快半个时辰,雨停了才呼出一口气,放松身子进屋换衣裳。她不会被淋湿就生病

的,下雨天一直是她最喜欢的时候,除非有什么意外,她站在雨水中完全安然无恙。

还以为雨会下到夜晚,才一会儿就没了。木叶换好衣裳皱着眉头望着乌云朵朵的灰色天空,感觉这天气怪怪的。

木叶把湿衣裳洗了一遍,晾在屋檐下便出了潇湘居,去东如园旁侧给主子和下人做食的膳房用膳。

用完膳木叶直接去了北祥园找红姐,红姐笑着给了她一大包布裹着的东西,见木叶仍是静静默默的模样没有像别的女孩儿娇羞扭捏,又掩嘴取笑了一番才放她回去。

木叶抱着处理月事的物什,无法理解红姐笑得欢喜是因为何事,沿着大道踩在湿漉漉的青石板回东如园。

小琴迎面走来,见着了抱着什么的东西的木叶,眼珠子转了一圈便跑过去。

“小叶,你去哪儿了?在二小姐那待得可好?”

“二小姐那里很好,小琴也要去找红姐吗?”木叶停下脚步来看她。

“是呀,我有事找红姐。你方才去了北祥园?”

“嗯。”木叶点头。

小琴扫了眼木叶怀里的东西,问道:“那有见着尚婆婆吗?”

“没,红姐说尚婆婆去了西意园。”

“哦,那你回去吧,我去找红姐了。”小琴似乎松了口气,跟木叶挥挥手便急匆匆的跑向北祥园。

木叶站在原地看着她跑远的背影发了会愣,才拾起脚步继续走。

行至一处荷塘边,木叶瞧见有两名男子从东如园出来,稍稍放慢了脚步。

穿着黑色劲装的她认得,是小朝公子。旁边一袭白衣外披轻纱的儒雅男子,莫不是传说中的大少爷?

木叶望着大少爷的侧脸,觉得这人一定生的很好看,连背影都觉雅逸。

待他们行远了木叶才进绕过荷塘进了东如园。

“你去哪儿了?快把这里头的水扫出去,脏死了。”刚进潇湘居,木叶便被后屋出来的丫头叫去扫被雨水泼进来混合泥土的污水。

木叶回小屋放好小布包,拿着扫帚到外头开始扫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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