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阿离，过来这边坐。”叶奚一见到顾离进来就招呼她过去。
顾离一到位子上就啪的坐下，整个人趴在桌子上。
“怎么了？这么没精打采的。”
“昨天喝了点酒，头疼。”
“喝酒？顾离，我看你这样子不止喝了一点点吧，怎么了？”
“没事。现在已经没事了，你也知道，不管什么事，我只要睡一觉就好了。”
“没事就好。”顾离不想说，叶奚也不追问，其实她挺羡慕顾离的，不管有什么伤心事，睡一觉，所有的烦心事都忘掉了。
季凡走进教室，依照惯例点了名，然后开始上课。
顾离一节课听得昏昏欲睡，实在怪不得她，昨天喝太多酒了，还没缓过来呢。在季凡来之前，顾离特地拉着叶奚找了个角落坐下来，打算补一觉。
下课铃响，叶奚推醒顾离：“阿离啊，我怎么觉得这节课季老师总往我们这边瞥啊？”
顾离揉了揉眼：“你太敏感了。”
“我确定他在看着你。”叶奚看着季凡一步步走近说道。
“顾离同学，到我办公室来一下。”季凡走向顾离说道。
“是，老师。”顾离看着季凡离去的背影，皱眉，“叶奚，看来不能陪你吃饭了。”
“行了，快去吧，好好听老师教导啊。”
整理好包，顾离迈着沉重的步伐走向那条熟悉的路。
“报告。”顾离礼貌地敲了敲门。
“进来吧。”季凡抬头看着门口的顾离一步步挪过来，“知道我为什么叫你过来吧！”
“知道。”
“知道什么？”
“我今天上课睡觉了。”
“到也不全是因为这个，也不是小孩子了，不会因为这个罚你的。只是今天的课挺重要的，我知道你会课后记笔记，但有些东西是要在课堂上理解的，所以叫你来给你说一遍。”
“是给我开小灶吗？”顾离脱口而出。
“嗯……可以这么说。毕竟你们教授让我多关照你一些。”
“哦。那谢谢老师了。”
“时间不早了，先吃饭吧，吃完饭再给你讲。”
顾离这才注意到办公室的茶几上放着两份饭，季凡递了一份给她。
“谢谢老师。”季凡发现顾离很喜欢说谢谢。
打开饭盒，是西红柿炒鸡蛋和水煮鱼，嗯，顾离对菜色挺满意的。季凡也是上次听到顾离叫叶奚帮她买水煮鱼才知道她爱吃的，不知怎的，就记了下来。
“怎么了，不爱吃番茄？”季凡看着顾离把番茄挑出来问道。
“嗯，从小就这样，喜欢番茄味的东西，喜欢吃番茄炒蛋，但不喜欢吃番茄。”顾离漫不经心地说道。
周五晚上有个辩论赛，顾离和叶奚要去看，当然，是顾离同学硬拉着叶奚去的，她得去带带大一的学生，教一下他们拍照。
一场辩论赛下来，顾离站了好几小时，就光顾着教拍照了，辩论倒是没听进去多少。
拍了拍叶奚，提醒她可以走了，这丫头睡得太光明正大了。
“顾离，那不是季老师吗？”
“嗯，好像是。”一出门就看见了季凡，大概是有学生在问他问题，他正低头耐心解答。
“顾离，我去个厕所。你记得答应学妹的照片吧，现在正是拍照的时候。”叶奚拍拍顾离的肩。就这样把顾离一个人丢下了。
顾离想起前几天，有个学妹来找她，求她拍几张季凡的照片，顾离倒是犹豫了很久，叶奚一口答应了，就因为学妹说的一袋零食。不由后悔，叶奚自己倒是推脱着说自己拍照技术不好，怂恿着顾离去拍。怎么能答应她呢。无奈地拿出手机，点开摄像功能。
季凡刚教完学生，抬起头，只觉得一道光闪了一下，看向光的来源，顾离的手机。
顾离愣了一秒，赶紧收好了手机，可是好像慢了一步，他好像看到了。看着季凡一步步走近，顾离无奈地低下头，最近怎么总这么丢人，诸事不顺，确实有必要拉着叶奚去拜拜佛了。
“顾离同学，现在偷拍都这么光明正大了？”季凡几步走到了顾离面前，看着顾离问道。
她想知道究竟是谁把她手机的闪光灯开着的，顾离明明记得一直是关着的。
“季老师，这照片不是我想拍的。”顾离硬着头皮解释。
“难道还能是谁逼你的？”季凡反问。
“……也不是。”顾离想起自己一开始抵死不从，绝不帮叶奚拍照片的，可因为一袋零食就出卖了季凡，想到这不好意思把叶奚供出来了。
“要不，我把它给删了？”顾离抬头看季凡，带着商量的口气。
“这么辛苦拍的，你忍心删掉？”
“……不，不忍心，那我留着？”顾离立马改口，那样子要多谄媚有多谄媚。
“嗯，你自己看着办。”哪里是自己看着办嘛，她有决定权吗！顾离无辜地看着季凡，不动。
“还没拍够？”季凡看着顾离那委屈的样子问道。
“哦，不，那我走了，季老师再见！”顾离鞠了一躬，一溜烟地跑了，在季凡那里她是讨不到好处的。季凡看着顾离的背影逐渐消失，笑了。这丫头，总是这么傻！
“顾离，你在哪？怎么样？拍到了？”叶奚上完厕所，发现顾离已不知所终，转悠了一圈，也没看见人影。
“不怎么样，被发现了。”顾离说道。
“怎么回事？”
“闪光灯开着。”
“啊，顾离不好意思。我上回用你的手机拍照，因为想要有氛围一点，就把闪光灯和声音都开着了！好像……忘记调回去了。”叶奚小声说道
“叶奚！”
“我错了。顾离，我先走了，你也回家吧。”叶奚飞快地挂了电话，深吸一口气。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