萧纬打的是开放旅游业,带动周边经济的小算盘。周围人却是叹了口气,觉得皇帝昏庸,办不来朝政,还要求老天帮忙。
不过萧纬昏庸对尹枫自然是好极了的事,特别是现在,那赌场来往的银子,交到国库,大约也只是十之五六。尹枫发财了,手里有钱就能招兵买马,所以看到萧纬昏庸行事,她便越是开心。不过萧纬另一个丈母娘,许忠就有点不爽,眼前的萧纬就是扶不上墙的的烂泥,恨不得立即把儿子接出宫得了。可恨地是,现在儿子对皇帝痴心的很,拖着一家上下就这么义无反顾的上了皇帝的沉船!
于是在这么一番看上去复杂,但其实挺简单明了的心理活动后,尹枫立即点头:“皇上说得有理!陈将军年少有为,替皇上祈福,真是恰好的人选。”
许忠嘴唇动了动,却说:“皇上,你开放了山门,那庙里的素食开支,又是一大笔。”
咦,萧纬疑惑地看了过去,许忠怎么了,你不是嫌弃我老是算钱嘛。倒是看到应奉机不停点头,收到萧纬眼神不由接着说了下去:“庙里的素斋提供给百姓吃,也不是不行。不过,不过现在国库空虚,正是节俭的时候。”
“放心吧,百姓的香火钱,就能弥补。”萧纬摆摆手。许忠叹了口气:“梅山高耸,又一直不让百姓进入,只怕没人会去。哪里来的香火。”
“既然没人去,又哪里来的额外支出。”萧纬托腮笑了笑,只笑不达眼底,许忠实在太唠叨了。冲李子树使了个眼神,李子树忙尖着嗓子吼了声:“退朝。宣,陈将军入殿。”
陈永年默默走在去静思殿的青石路上,这条路熟门熟路,不知道走了多少遍。只是中秋一别,不过短短一日,却像是隔了不晓得多少年似的。此时走在这条路上,偏从心底感到一丝陌生。禁不住暗暗叹了口气,人真是娇惯,一旦习惯了某人,某事,某种场景,离开不见后,便是如此的抓心。
“陈将军到!”小黄门细声细气在殿门通禀,陈永年像是刚刚惊醒,仰起头,又挂上万年不变僵硬脸,沉默着踏了进去。
“陈姐姐。”萧纬拦住陈永年行礼,笑眯眯勾着陈永年的手腕拉到书桌前,点点放在正中间的奏折,“快看,朕,”她兴奋的用力点头,“朕,终于有一封真正是写给朕的奏折!”
陈永年退到一边,不去看奏折内容:“好。”
“嗯,真是好。看来,陈姐姐说得对,”萧纬没有留意陈永年的神情,自顾自说个不停,“朕若忍让不去上朝,那帮老家伙就会以为朕昏庸。呵呵。”眼神微眯,话语停了片刻,忽抬起头看向陈永年,“陈姐姐,朕让你去上香,也是为了国库,不,是为了朕的军饷!”
陈永年微微皱眉,极为不解:“香火?”他犹豫的问了声。
“没错。”萧纬哈哈哈笑了几声,将奏折打开又细细看了一遍,确实是忠心的,不过太过莽撞。现在尹枫权倾朝野,居然还敢上奏折弹劾。而自己所有的奏折都会经过兵部,这封奏折能到她的手里,可见是有人存心的。心思一转,举起奏折摆了摆,“这个人不错,朕很喜欢。可惜要杀了她,才能让尹枫相信朕的无能。陈姐姐,你说这可怎么办?”
自然收到陈永年矛盾不知道怎么开口的表情。萧纬禁不住又笑了几声,和陈永年说话就是好玩,特别是看到他不乐意多说话的表情,就更让人愉快啦。
“陈将军,”萧纬正了神色,“朕今日特封你为朕的替身,替朕去梅山广明寺祈福。朕想,若朕是明君,天命所向,寺里必定会有神迹出现。”转过眼,露出捉狭笑容,“若有神迹,那不管朕要杀什么人,都得先停一停。”
陈永年一怔,脸上渐渐浮出一丝了然淡笑。眼神和萧纬在空中突然间交接,刚才突然而至的陌生感就这么消失无踪,取而代之,依旧是能够定心站在她身边的温暖。
“陈姐姐,朕朝内无人,若没有你,朕不知该如何是好。”萧纬握住陈永年的手,真心实意说道,“朕每每回想往事,都无比庆幸,当时竟能与你相识。而和你相处至今,对朕而言,陈姐姐不亚于朕的手足。”
萧纬并不知道,她真心实意地向陈永年表达感激之情,却是无意中发了张好人卡。陈永年原本想反握住萧纬的手,在听到“手足”二字时,瞬时冰冷麻木起来。僵硬地被萧纬握在手心,不敢抬头去看她笑盈盈的脸,声音干枯,半天才哑声说了句:“不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