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师傅,谷外有人求见庸医王,我说我们是药王谷,只有药王和逍遥小药王,从不曾有什么庸医王,可那来人不信,偏要说是与庸医王说好的今日来见,我和白果怎么挡都挡不住,他都要硬闯了。”
“哈哈哈,不得无礼,来者便是客,去请他们进谷。等等,顺便去药房叫你们师兄来见我。”
老药王坐在石桌边品着茶,这来人的病情他丝毫不放在心上,既是称得上药王,那自是什么奇怪的病都不怕的,他的一双眼睛含着笑望着药房的方向,自那日之后,醉月已经整整三日未出过药房的门了,不知道他是找还是没找到?
“师傅。”醉月轻轻皱着眉头,手里拿着老药王亲著的那本医书,“那妇人的病症与此书中一例中毒之症颇为相似,但有某些地方又是颇为不同,徒儿实在是弄不明白。”
“看着你这虚心学习的样子,为师真是颇感欣慰啊,哈哈哈。”老药王不顾醉月暗暗投来的嫌弃的目光,仍旧自顾自说道,“这病人是治还是不治,可就全凭你这庸医王一句话了,人已经到了,我们去瞧瞧。”
与那妇人一同前来的是一位与那日那小哥儿年纪相差不大的少年,眉眼间与小哥儿似是有几分相似,大致是那小哥儿的弟弟了吧,醉月正望着那少年出神,那少年便开了口。
“你们便是药王与庸医王了吧,我知道你们药王谷的规矩,我兄长已经前往北地寻那黄色雪莲,他说来回要数月的时间,怕是娘亲等不了那么久,便让我带娘亲先来。你们学医便是为了救人,如今我带我娘亲跋山涉水而来,救与不救还看二位的心思,但我兄长既是说要采那雪莲回来孝敬药王,那自是不会食言的。”
“等等,你说你兄长去寻什么?”
“黄色雪莲。”小哥儿鄙视的哼了一声,心中暗想莫不成这药王竟贪心至此?搜集天下珍宝不说。还硬是要挑自己中意的么?
“糟糕!”
药王听到这黄色雪莲脸色竟是骤然一暗,而后便是望着空荡的山谷沉默不语。这样怪异的举动连醉月都是头一次见,更别说白术、白果两人以及面前站着的妇人及少年了。
“师傅?”醉月拽了拽药王的衣袖,用若游丝般的声音问着,便是他平时再怎么不尊敬师傅,师傅也从没有生过气或是不高兴,这次的模样看似并不像是玩笑。
“白术、白果,这位夫人的药我早已配好,方子在药房书箧的最后一层里,你们按着说明给夫人煎药服用,记着每日取那冰潭中水为这位夫人擦拭身体,不出半月便可痊愈。月儿,你去屋内收拾行李,记得拿上为师上月刚制好的那瓶还魂丹和药箱针包。”
老药王面色凝重的嘱咐着三位徒儿,而后微微转身,收起满脸愁容,“还烦请这位小哥儿扶着令堂入内室,夫人的药我这两位徒儿自会每日尽心奉上,也请夫人按着我这两位徒儿的吩咐按时喝药,如此,不出半月便可大好,如今我有要事要出谷,谷中诸事也请小哥儿与我的两位徒儿协商。”
“师傅,东西准备好了。”醉月拎着一个包袱和一个药箱从内室走了过来,语气似是平淡,可眉宇间的疑问却是越发凝重了。
“好,那我们就准备出发了,醉月跟我走,白术、白果你们照顾好这位夫人。”
“是,师傅。”
“是,师傅。”
白术、白果虽也有疑问,却也不敢过问,他们虽然入门较晚,可师傅向来和善,即便谷中病人最多的时候,师傅最多也就骂两句师兄,却是从没有见过这样凝重的面色,想来这次定是有什么大事,既然不能出去帮上什么忙,那还不如守好山谷,为师傅分忧。
“药王,可是有什么……”
“是我自己的私事。”药王朝院中的妇人努了努嘴,这小哥儿也识趣的住了嘴,“照顾好你娘,病痊愈了之后便带你娘亲离开这里,这里不是久留之所。”
“您的大恩,无以为报,请受我一拜。”说罢,便重重叩了三个头,待起身时,药王与醉月已不见了踪影,只剩下茫茫一片空谷。
“师傅,我们是去北地么?”已经两日的光景,药王一言不发,醉月隐约猜到事情似是颇为不寻常,只是不知到底是为了什么?
“嗯。”
“是与那黄色雪莲有关么?”
“嗯。”
“师傅,”醉月抢下了药王手中的茶盏,直直盯着老药王浅皱的眉目,“您是不准备告诉我到底是发生了什么事了么?”
“小月儿,我只是在想怎么跟你说。”药王拿过茶盏一口喝下满杯的祁红,“以我们的速度,再有一日便可到北地了,天下人人皆知这黄色雪莲花是难得一见的珍奇之物,若是寻得这黄色雪莲,那定是能卖个好价钱,确保一世生活再无忧虑,可是这黄色雪莲的秘密,知道的人却是少之又少。”
“我在古书上见过,只是那书上仅写着黄色雪莲若是入药,效果堪比太上老君的仙丹。可是我并没有见过太上老君的仙丹,也并不曾听说这世上真有这黄色雪莲花存在。只是月儿不知,便是这黄色雪莲真的存在,也不过是一味药材,又能有何种秘密?”
老药王放下茶盏,拿出怀中的火折子点亮了屋内的蜡烛,烛光闪烁,上下摇曳,醉月竟在这隐约的烛光中看到了老药王面容上浅浅的几道皱纹,似是诉说着此行的凶险与不安。
“这黄色雪莲花本是雪山之巅的护山之花,在上古初年,漫山都是这黄色雪莲,一大片一大片的煞是漂亮,常常引得天下之人在这花儿绽放的时节成群结伴去这雪山之巅赏花。那时候上雪山赏花的有丝毫不通武艺的普通人,亦有各大门派的弟子,大家都是怀着一颗虔诚之心去欣赏这天赐的美景,所以当时雪山的守护者冷月一族亦是打开寨门迎接各方来客,可是三年之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