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没猜错的话,你之前就上过清山吧?”醉月一本正经的望着面前被称作大哥的这个人,那面色凝重的模样倒是让莫七爷都暗暗紧张了几分,他跟醉月呆了这么长时间,倒是从未见过这个小家伙儿有这样的一面。
清山在世人的眼中是众毒物聚集之所,而实际上世人看到的也仅仅是清山的山脚之象。清山层峦叠嶂,四面绝壁,一柱入云,险峻无比,凡人是万万上不去的。
“既然醉月小兄弟这么问我,想必你也上过清山吧。”
大哥这句话刚一问出,莫七爷望着醉月的眼神又深了一分。这孩子是药王的徒弟,理应是在药王谷长大才对,而药王谷自古便有禁令不得上清山一步,那他又是如何上去的呢?
娘亲曾经说过,清山之上的秘密一定不能让别人知道,世人都太过贪婪,总是不满足自己得到的,总是想要得到更多。而自古以来,权利就是一切争战的出发点,那这下该怎么办?是说还是不说?唉,算了算了,现在大敌当前,说了就说了,希望娘亲不要怪我。
“呵呵,我是上过清山,不过我那是为了好玩儿,可你们就不一定了吧。”
“小月儿?”莫七爷虽是有些疑问,可还是没有想到这孩子竟然真的上过清山。如此看来,清山上便是毒物的这个说法似乎有些不太可信了?不过话说回来,这孩子小小年纪便能得到老药王的青睐,想必也是与他那一手毒术有很大关系吧。
“刚刚你说的那神秘的力量,在清山上有一照壁之上有记载,我也是有一次玩耍,不小心摔倒头撞在了那照壁之上,那照壁上的字迹才见血而现。”
“原来是这样,难怪他们说什么都找不到。”
“他们?”
“神水堂的长老们。”
这个大哥丝毫没有要隐瞒的意思,略加思索了一番便说了起来。对他而言,这些年被神水堂的人追的已经快无处藏身了,总是新找到一处地方,不消半年便会被找到,继而便是更深远的逃亡,这样的日子他已经过够了,这次若是能得到冷月寨的相助,那对他们来说未尝不是一件好事,而且,据他多年来的观察来看,神水堂想盗圣物必定是想获得醉月所说的蛮荒之力,若真是那样的话,那对天下来说都是一场大灾难,所以此番若是冷月寨能有所行动打消了神水堂的行动,那自己也算是为天下安定出了一份力了。
“十二年前,宁儿有一次不小心掉进冰河,两个时辰之后才被救起,却丝毫无事,在那之后,额头竟隐隐显现出了神水堂圣女的红色印记,神水堂的历任堂主都是由圣女接任,而历届的圣女都是由上任堂主亲点,当时上任堂主新逝,逝前并不曾指出下任圣女的所在……”
“宁儿是圣女?大哥你会不会记错了,宁儿的额头上并没有你说的什么红色印记啊。”这个大哥还没有说完,宁儿身边的青衣少年便疑惑的问出了声。神女堂的这些事,莫七爷也很是疑惑,只不过他毕竟不是神水堂的人,所以便在一边静静的等着看此人如何回答。
“哎,这件事还得从神水堂开始说起,当时你们还小,即便还有印象,估计也记不得太多了,我还是慢慢给你们讲一下吧,圣女印是堂主亲选一名堂中的小女孩儿种下的封印,为避免圣女遇到危险,这件事一直都是秘密进行,所以其他人根本看不出来,只有在时机到了的时候,专属圣女的火焰印记才会自行显现。”
“神水堂的堂主是由圣女接任,而实际上,真正的主事者是四大长老,而这四位长老之中,好像也只有我的师傅丁须一真正管理着神水堂的上下事务。其余三人中的游一游一生醉心于纵酒逍遥于世,常年不在冰宫之中,总是在外搜罗天下美酒,偶尔回来也定是醉的不省人事,就连睡觉都一定要抱着酒壶;浅逍遥则是喜怒无常,高兴的时候自己抚琴作乐,生气的时候便随意发火,胡乱杀人,不过他杀的都不是冰宫中的人,多是从外面捉回来的人;而那个醉红樱更是奇葩,明明是一个大男人,可却偏偏每天涂脂抹粉的,成日里抱着个镜子走来走去,见人就问他漂不漂亮,若是有人敢说他不好看,那必定是被粉身碎骨。”
“神水堂自创立之日起到我们那个时候,便已经有三千弟子入住冰宫,而依照神水堂的规矩,三年一次比试,选出四位优胜者供四位长老挑选,继而拜入四位长老门下,而上一任的四位弟子则被派出执行秘密任务。冰宫的三千弟子大多是无父无母的孤儿,自记事起便都在冰宫长大,从未离开冰宫一步,所以大家对于可以外出执行秘密任务都分外的上心,再者说来,四位长老虽说性格各异,可本领都深不可测,若能得他们亲手指教,那是几辈子修来的福气。所以冰宫中的众弟子对这个三年一次得来的机会分外珍惜,都暗自抓紧修炼,生怕落了人后,白白丢了这机会。而他们所执行的那个秘密任务……”
说到这里,他忽然停了下来,似是想到了极为苦痛的往事,眉目紧皱,在那样俊美的面容上,这一细微的动作显得如此不相称。他这一不经意的动作,却让宁儿的心猛然一紧。在她的心中,大哥永远都是那样的云淡风轻,什么事都不用自己操心,打从记事起,便跟着几位哥哥四处游历,日子过得倒也逍遥,只是这一切美好都随着近年来面上越益明显的疤痕而远去了,如此想着,便也微微蹙起了眉目,纵然面目被疤痕所毁,也依旧遮不住那尚未张开的倾城之容。她缓缓走上前去,抬起手紧紧握住了那个大自己手将近一倍的手掌,递给他一个安心的笑容。大哥的名字叫赤风,也练得一手如名字一般的御火术,只是常年练习御火,手掌里已经覆了一层厚厚的茧,握上去并没有想象中那般温润。