过了一段时间，两人声音呜咽着分开，男人默默地一把擦掉眼泪，面对杜凡和杨笑的注视有些羞赧地道：“不好意思，让你们见笑了。”
“没关系，我想我们现在可以好好聊一聊了。”
男人拉过一把椅子，有些艰难地坐在上面，神情基本上已经恢复如常，深沉的声音缓缓地从他口中发出，“是的，我们是应该好好聊聊了，能告诉我你是怎么知道我们使用的那种油是植物油的吗？”
杜凡有些迟疑，事实的真相自是不能说出来，他只能含糊其辞地道：“我是在一次偶然的机会见过有人用那种植物油做菜，那时候我还不像现在这样资金充足，不然也不会等到现在来这里找你合作。”杜凡害怕男人再问植物油的事情，连忙转移话题道：“潘先生，能和我说说那个植物油的事情吗？”
潘姓男人眼中露出思索的表情，“我叫潘青炎，这是我的女儿姜彤。一个月前，我们还是城北一家烧饼店的老板，直到一个月前的一天……”说到这里，潘青炎的表情变得忽喜忽悲。
过了一会，潘青炎才缓过神来，“那天，我在黄顺山收集材料的时候，在一处小洼中发现了一种淡红色的液体，那种液体散发着诱人的清香，我忍不住尝了一点……”潘青炎双眼变得没有焦距，似乎在回味着那种味道，“说实话，那种味道实在不敢恭维，可是却奇迹般让我想起了家中做菜用的动物油，怀着试试看的心情，我带了一小罐那种液体，回家后试着用它来制作食物，没想到味道出奇的好。”
杜凡心想那种液体可能是一种自然形成的植物油，可是自然形成的油，杜凡还从来没有听说过。
突然，杜凡想到一个问题，呼吸变得有些急促，“你的那些油都是自然形成的吗？现在还剩多少？”
潘青炎一愣，随即明白过来，道：“呵呵，是我没说明白，虽然当初我们得到的油是自然形成的，可是我们现在使用的却是我们自己提炼的。”说完神色又变地暗淡起来，“可是我们使用的原料——油苣，很多人都认为那个东西有毒，是受过创神诅咒过的，许多人都不相信我们的油是通过油苣提炼出来的。”
杜凡“恩？”一声，“怎么会有人认为油苣有毒，要是真的有毒，难道他们没有吃过你用油制作的煎饼吗？”
潘青炎摇摇头，有些无奈地道：“问题不是他们是否使用过那种油做的食物，关键是他们根本不相信，我的这种油是由油苣榨出来的。我又不能让他们亲自看我的制作步骤，所以我一直在被人误解。”
“既然人们不相信，就不用他们相信好了，只要你做的东西好吃，还愁什么。”杜凡不解地挠挠头，他认为这是一件好事，人们都不想信，那么他们也就不可能发现油苣能榨油的秘密，那样他们更加可以保证垄断。
榨油其实是一种很简单的工艺，只需要粉碎和压榨就可以，关键的难关是找不到合适的植物来使用，再者粉碎和怎样保持压榨的植物油的纯度也是一种难题，而潘青炎所用的植物油明显是一种可用的成品。
潘青炎神色暗淡地低下头，双手抱在脸上，闷声道：“你不知道，我本来是打算利用这种新式的植物油来换一个官位，可是那些贵族没有一个愿意相信我的东西，甚至在听说我的这种植物油是由油苣提炼出来的，他们连试用的兴趣都没有了，不然我才不会利用这个东西在这里摆摊赚钱呢。”
杜凡有些无奈地摇摇头，这个世界的人不知道是怎样被灌输的思想，才仕也好，老百姓也好，他们一个个都想着当官，好进入殿堂，以后成为贵族的一员，所以他们一有机会，无不是想着怎样利用着进入上层社会。
杜凡突然眼睛一亮，手有些不自然地放在身侧，“潘先生，如果我有能力让你当上一名官员，不知道你是否愿意以你的这种配方来换，当然，有一点你可以放心，我只想利用这个东西来赚些钱，所以绝对不会打乱你的计划。”
潘青炎神色兴奋地站起身来，紧跟着又神色斐然地坐了下去，“不要骗我了，你也是一个商人，连你自己都没有当官，有什么本事让我当官。”
杜凡双手紧握在身后，道：“你不用管我用什么方法，到时只要事成，你就把植物油的配方交给我怎样。”
“好，我同意行了吧，你什么时间能给我消息。”潘青炎浑不在意地平声道，他还是不相信杜凡有能力帮助他当官，连杜凡都没有当官，凭什么能帮助自己当官，他杜凡如果真有能力，早就自己先当官了。不过既然有希望，他也愿意试一试。
杜凡大致算了一下，抬头道：“最晚不过明天晚上，如果到时还没有消息，你就当我放屁好了。”
潘青炎一听杜凡那自信的声音，回复少许信心，和杜凡拱了拱手，然后带着女儿收摊回家。
杨笑看着他们远去的身影，身体靠在杜凡的肩膀上，“子瑜，你说，他们相信我们的话吗？”
杜凡嘿笑道：“管他们是否相信，我明天把官印直接放在他们面前，这比说什么都管用。”
“恩，你说的对。哦，对了，我倒忘了问你，你是想利用大皇子来帮助他们做官吧。”
杜凡刮了一下杨笑的鼻子，笑道：“果然是我的老婆，我想什么，你一下就猜出来了。”
杨笑并没有杜凡那么乐观，沉声道：“据我观察。大皇子是一个唯利是图的人，你打算用什么东西来打动他。”
“你猜一下怎么样。”
“好吧，恩，首先我们要想打动大皇子，使用的东西必须是我们有的，还得是大皇子需要的，而且其中好处也不能少，难道……”杨笑有些惊疑地看了杜凡一眼。
杜凡笑着点了点头。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