凮曦拥住了净愁,感慨道:“我此番能卷土从来,皆是因你们这些惜情之人,他日我也定不会负你们。”
净愁拍了拍凮曦的背:“有你这句话就好,若他日你登基为帝,可千万别让我后悔今天帮你,我毕竟不是一个人,身后还有我们云家这上上下下数百人,你处置云净月可勿要牵涉云家。这是我帮你唯一的条件,毕竟关于云净月所为,你也知道,我作为云家家主一直都是持反对意见的。”
凮曦轻轻地嗯了一声,这便是她和云净月的感情,尽管感情很好,却并不代表可以肆无忌惮,因为她们都背负了太多东西。
再看无涯,他似乎也是想到了凮曦适才说过的话,看着云净月的神情有些复杂,说实话,刚刚虽然被凮曦的话感动了,却并未完全理解,毕竟从小的生活环境便是不同。此刻看到这番情景,他却明白了,尽管云净愁和凮曦关系很好,但是还是会为了家族向她提条件。这便是属于大家族的不得不为之处,忽然无涯很庆幸自己没有出生在这样的家族,没有从出生起就背负这么多沉重的东西,也庆幸正是自己贫瘠的出身才让凮曦感到放松。
凮曦放开了净愁,然后微微一笑:“过来坐吧。”
净愁摆摆手:“不了,蔓儿那边估计也差不多了。”
凮曦微微颔首:“那好,我便不送你们了,路上小心。”
净愁点头便走出了帐篷。
等再次见面的时候,却是打了净愁一个措手不及,这天凮蔓又来为士兵们“医治”,身边却跟着一个样子奇怪的药童,身高略矮,小小的脸隐于大大帽子的阴影里。
原本凮曦也不在意这些,但这几日为了方便净愁和自己传递消息,水无涯便“命”自己来给凮蔓打下手。
见四下无人,凮蔓眉毛一跳,该不会如自己想的那样吧。她侧过头看到对方一把拉下灰色的帽子,乌黑的秀发滑落下来,两边还留着两缕编好的麻花辫,看着对方几欲冲上来的表情。凮曦手如闪电一般扣住了他的脸,伸直手臂阻止他上前,无奈的叹气:“无邪……你来了啊。”
“师傅!师傅!终于见到你了!徒弟真的是太感动了,师傅请给我一个爱的拥抱吧!”激情四溢的声音,言辞恳切。
凮曦深呼吸了一下,然后神色一正,毫不犹豫的一脚将无邪踹了出去。
凮蔓微微头,凉薄的开口:“没问题吧?”
凮曦露出微笑:“没事,一切正常。话说回来,怎么把他带过来了?我之前说是通知我就行的。”
凮蔓唇角一抽,然后抿抿唇:“别提了,他的口才太好,连净愁都说不过他。”
凮曦揉了揉拧成团的眉心:“我大概知道了,算了,他平日里口才也不是这么好的,你这么跟净愁说好了。”能把净愁给说过,净愁心里定是气不过吧,毕竟净愁的口才好是众所周知,且她自己也为之自满着。
凮蔓摇摇头:“算了算了,你们叙旧吧,我去把药给那些人分下去。”
凮曦见凮蔓走了,然后苦笑的摸着凑上来的无邪的头,他从头到脚将自己仔仔细细的看了一遍:“师傅,师傅!真的没事啊!”
“没事,没事。”凮曦笑着拉起无邪的手:“走吧,我们寻个说话的地方。”
到了一个偏僻且空旷不易藏人的地方,凮曦拉着无邪坐在了地上,然后侧过头,感激的笑道:“谢谢你能来。”
无邪却用灼灼的杏眼望着凮曦:“师傅!那么作为谢礼能不能给徒弟膝枕。”
凮曦没好气的拍了下无邪的额头:“你呀!真是,得寸进尺!”见无邪垂下头低眉顺眼的样子,拍了拍自己的大腿:“好吧,过来吧。”
无邪猛地抬起头,瞪大了眼睛,然后非常迅速的躺倒并枕在了凮曦的大腿上。
“无邪,你能不能别这么盯着我看。”凮曦自认脸皮不属于特别薄的人,可是偏偏无邪属于常理之外的人。
他痴迷的望着凮曦,听凮曦这么说,却露出无辜的眼神:“可是这样躺在,师傅的脸刚好在我视线范围内啊!”
凮曦怔了一下,而后移开了视线:“无邪带了多少人?”
无邪思考了一下:“嗯……总数是三万两千五百二十四人。”
凮曦点点头:“也亏了你能带走这么多人,兵粮呢?”
无邪不老实的用手轻轻的触碰着凮曦的小腿:“那些人不是追随我,是追随将军你的。是当初你因为兵符的原因,不带他们回京,但是他们却愿意追随你叛国都没问题,他们追随的是你,而不是越国。至于兵粮,是有人捐助的。”
凮曦用力的拍下无邪的手:“哦?何人?”
无邪摸着被打得通红的手背:“总而言之就是有人就是了。”说完他又咧唇一笑:“要是师傅能给我一个吻,我就说。”
凮曦拧眉看着无邪迷恋的表情,叹了口气:“那我现在不问就是了。”其实有些事情也是理解的,自己跟那些将士们出生战死,其中有一些已经是决定在军队里终了的人,他们认可的自然是作为战友和他们一起的自己,而不是高高在上的帝王。忠于国,还是忠于上司,有些事情并不是简单就能说清的,也就是说自己的十万军队里,有三万都是忠于自己的,而另外的七万或许是忠于越国的吧。
无邪伸手揽住了凮曦的腰,将脸埋在凮曦的小腹,身体有些不自然的颤抖:“还活着真是太好了。”
凮曦笑了笑,然后摸着无邪顺滑的长发,无邪总是披着他的头发,漂亮如同黑绸的发丝触感甚好。有了无邪带来的三万兵,凮曦觉得轻松了许多,难得的有了困意,她渐渐的合上了眼,打起了盹。无邪看着凮曦的脸一下一下的离自己越来越近,却是翘起了唇角。猛地一下却是正好朱唇撞上了他的牙齿,舌尖感到一股腥甜。对上那双诧异的凤眼,无邪的杏眼闪现出一丝笑意,并没有刻意做什么,而是露出心疼的神情,伸出舌舔了下朱唇上的红艳:“怎么样?是不是很痛?”
凮曦慌张的抬起了头,然后愤怒的瞪着无邪,捂住唇:“无邪你是故意的吧。”
无邪瞪大无辜的双眼:“冤枉啊!我可什么都没做啊!”
凮曦依旧没消气:“你明明可以避开的。”
无邪抿抿唇,然后坐起了身,凑近凮曦,跪坐在凮曦面前,讨好的笑笑:“我错了,师傅,请你惩罚我吧。”
凮曦斜睨着无邪,他又在整什么幺蛾子?
然后就见无邪背过身,解开腰带,直接连着内单往下脱,然后回过头,香肩半露,并用一副魅惑的表情望向凮曦:“师傅,请你用力的鞭打我吧!惩罚我吧!”
凮曦嘴唇抽搐着,她僵硬的站起身,然后往前走了两步回过头:“你!你比原来病得更严重了啊!”
无邪忙拉上衣服,扑了过来:“别!师傅你别走啊!”
凮曦将无邪从自己身上往下扒:“你先回陇城,在那里协助净愁。”
无邪死死的缠住凮曦:“师傅!请不要离开我师傅!”
凮曦无语的望了望天,最后无奈的从自己口袋里掏出了一块方巾:“这是奖励,你乖乖回去,然后听净愁的话可以吗?”
无邪欣喜的抓住了方巾,然后放在鼻尖轻嗅着:“真好闻!上面有师傅的味道!”
你这个变!态,心里暗骂了一句,凮曦侧过头,好言说道:“这下肯听话了?”
无邪却目光灼灼的看向凮曦胸口,然后舔了舔唇瓣,开口道:“那下次作为听从命令的奖励,可不可以把师傅正穿的肚!兜给我?”
凮曦听到这话,一脚朝无邪踹了过去,然后整理了下衣服,抚平上面因为无邪纠缠留下的褶皱。就知道这家伙只会得寸进尺,不该因为帮了自己的忙而给他好脸色。
无邪揉着被凮曦踹到的胸口,哭丧着脸看着凮曦:“好痛哦!师傅!”
凮曦露出严肃的表情淡漠的看着坐在地上的无邪,然后挑眉:“这是命令!”
“是!”无邪翻身单膝跪在凮曦面前,轻轻的吻了凮曦的衣摆。
凮曦没有理会抽身而去,本来,每次只有这时候无邪才会正经的听话。可是感受到身后灼热的似乎能穿透自己衣服的视线,凮曦蹙起了柳眉,可是同样这样的自己是无邪最乐见了。用他的话,就是当初威严的将军使他一见钟情的,虽然后来的相处让他发现自己并不是一直会保持战斗状态时的威严,可那对他是无碍的。他就像一黏皮糖似的粘了上来,始终是敌不过他的毅力,不过他的这些方面展现的天赋性格和能力若是放在其他方面定会有相当不凡的成就。
无邪则在后面微笑着,手指轻轻的抚上了自己的唇,低喃道:“师傅的吻,真是赚到了。”然后将手中的方巾放在鼻尖细细嗅过后,小心翼翼的揣入了怀中,然后站起身,活动了下身体:“下面,就听师傅的话好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