似乎是准备抄近道,然后将粮食藏在吴国境内的山洞里,凮曦也是这几日从总镖头口中知道的,总镖头知道自己的身份,而且镖局中守口如瓶是入门规定,一旦违背,后果也是由镖局处置,应该是相当严重,这也是大镖局能够这么有势力的原因,因为各项规定都严格遵守。
凮曦并没有被允许继续跟进山谷,而是走向了联军的营帐,时隔这么久,凮曦再一次走进了那熟悉的营帐,只是这是,被列队欢迎着。整齐的队列,熟悉的场景,昔日火云将军的感觉重新回来了,只是看样子自己并没有被吴王完全信任。所以,才刻意不让自己知道藏军粮的位置。
看着微笑走上前的水无涯,凮曦露出笑颜,从马背上一跃而下:“好久不见,无涯。”
无涯垂眸,不咸不淡地回了一句:“是啊,将军这次可是被人卖了还帮人数钱呢?”
气氛一瞬间变得凝滞了,尴尬的笑笑,凮曦勾住无涯的肩膀:“真是的,怎么跟本将军说话呢!”
无涯轻轻拂开扣在自己肩头的纤纤玉手,然后撇着凮曦:“你可真是成为中原最大的笑柄了,我可不想跟你这种人打交道。”
当着众人面就不给自己面子,这对凮曦来讲还是头一遭,看样子这次无涯是气得不轻,不过想想也是他一向看云净月不顺眼,这次自己还被他这么折腾,恐怕无涯心里的火气是相当旺了。
凮曦翘起唇角,挥手说道:“想必大家也知道了,我是凮曦,所以今后大家就是我旗下的人了,按照本将军以往的惯例,大家如有不服今日皆可挑战,只限今日一天,若是赢了本将军者,升职要赏金都没问题。”自然不会说些不做将军的话,自己的将军是皇帝封得,想做不想做都不是由自己或者自己的败绩决定的,让他们挑战,一来可以挑出一些出色的人才,二来可以让这些人见识一下自己的实力。
水无涯蹙起眉:“你这连日赶路,身子也乏了,还这么莽撞的说这些话。”
凮曦勾唇一笑:“先说了,如今本将军也是刚到任,自愿服从的恐怕除了我的故友水军师以外再我他人,你们挑战可以结队,本将军也可以用自己的兵,想必大家无异议吧。”这其实也是小型战斗训练,凮曦不只是想挑武力值高的人才,还想挑一些有统帅能力的人才。
凮曦说完这些话,便拉着水无涯去了他的营帐。进来营帐,无涯毫不客气的抓住凮曦的衣襟:“你真是!!让我怎么说你好!那个云净月的美男计就这么好用?”
凮曦垂眸,不再言语,说实话现在能让水无涯消气的方式只有一个,可是这时候不定哪个兵士会过来袭击,可不能放松警惕,不放过周边的一丝风吹草动。凮曦的表情落在水无涯的眼里,让他稍稍冷静下来,愤愤地松开手:“我真是,改天再跟你算账!”今日是关键,是凮曦在军中立威的关键,无涯很清楚这点。因此也凝神,注意着细小的动静。
“总觉得,安静过头了啊?”凮曦柳眉微微挑起,低声道。
水无涯吹开杯中的茶叶,浅浅的抿了一口:“啊,是安静过头了,以前在戈壁,你每次已宣布这种话,就是鸡飞狗跳的,也是难得的消遣日,男兵可劲往你身边蹭了。”
凮曦听了,莞尔一笑:“这可真是不一样,毕竟我和这里的人还不熟啊!”
“是啊!不熟!”水无涯讽刺的勾起唇角,恶意的看着她:“这里的都是男兵,你恐怕会不好收拾啊。”
“你不会觉得我会输吧?”凮曦挑眉看着无涯。
无涯耸耸肩:“谁知道呢!这可不好说。”
凮曦舔舔唇瓣,凑近无涯,暧昧的说道:“无涯,你会帮我的对吧。”
“我可没说这种话。”无涯毫不留情的白了她一眼,却并没有抽出被凮曦抓住的衣袖。
见他这样的动作,凮曦笑了起来:“无涯,无涯,你看我难得的拜托你了不是?”
无涯看着凮曦的笑容,带着一丝娇憨的表情,这样的她很难得,收起心头的暖意,轻咳了一声:“这……”话没有说完,两人同时向前一跃,躲开了直接射来的箭矢。
无涯冲凮曦无奈的一瞥:“都是你的话,现在都变成无差别狙击了。”
凮曦站直身体,平静的拍拍身上的尘土,轻松的说道:“有什么关系,难得跟大家一起放松一下呗。”
接着是几个士兵径直扑了过来,凮曦运起轻功,向上一跃,然后脚下用力踢在了扑过来的几人背上:“哇,真不愧是男兵,力气好大!”应该说不愧是吴国的男兵,可能是环境的关系,吴国的男兵大男子主义时间久了这气势就比其他两国的男人要强上一些。
帐篷眼瞅着就要被弄塌了,再加上刚刚的箭也射穿了帐篷,原本精致的帷帐都变得破破烂烂的,凮曦索性抽出青龙刀一挥,直接将帐篷劈成了两半。几个护卫兵看着一瞬间消失的帐篷都变得呆滞了,凮曦勾唇一笑,就听见旁边无涯的抱怨声:“凮曦,你就不能看看我的帐篷吗?每次你的军费都这么高,就是因为有你这个破坏王的存在!”
凮曦回头看着拂开帐篷布走出来的无涯,他往日被白玉簪挽得精致的发髻现在已有些凌乱了,微风浮动着他乌黑的发丝,他漆黑的眼眸中倒影着自己的脸庞,凮曦觉得一切似乎又回到了过去,回到了那个没有亡国家仇之恨的过去,一切都是那么的舒心和自在。
感觉到颤抖的风声,凮曦侧了一下身子看向射箭的地方,那个人笑看着自己:“还请将军指教。”
凮曦看着地上的羽箭笑道:“你的箭术不错,朝着我的脑袋直直过来啊!”
楚逸挠挠头,走过来:“那将军也很轻松的躲开了啊!”
凮曦白了他一眼:“不躲开,难不成还让我死在你箭下吗?”
楚逸腼腆的一笑:“怎么会,我就知道将军一定能躲开,才敢射的!”
凮曦看着楚逸无辜的表情,然后挑眉:“好了,你过关了,既然这样,你跟着本将军混好了。”
“诶?将军莫不是故意给我放水?”楚逸笑道。
凮曦拧了下眉,冷笑道:“放水?这种事我可做不来。”说着她转过了一直侧着的脸,脸颊上是一道一寸长的血痕,一滴殷红的血珠从脸颊上滑下,凮曦用手背抹去留下来的血珠,楚逸紧张的走上前看着凮曦的脸颊:“你受伤了!”
凮曦颔首:“是的,所以我才说你过关了,但凡让我受伤的都算过关。”
无涯走上前,拿出药膏抹在了凮曦脸上,不耐的蹙起眉:“行了!这种箭都躲不开,还好意思说!”
楚逸看着无涯自然的动作,心里总觉得有些不是滋味,他犹豫的说道:“那个,还是我来抹吧,毕竟是我弄伤的。”
无涯挑眉看着楚逸,忽然唇角露出一个颇具深意的笑容:“哦?那你还真是负责啊!不用了,这些年给凮曦涂药的事都是我来做得,倒是你,好好磨砺自己的能力的话,将军会更满意。”
凮曦没察觉到两人之间奇怪的氛围,她拍了拍二人的肩膀,低声道:“注意了,这回人数不少,你们两个注意前面的,后面的那些就交给我。”
这回几个人采用的是声东击西的方式,将主要的人数集中在了正面,但明显背面的这两个人是他们中身手最好的,虽然是很简单的作战策略,但比第一轮的直击而上要好得多。只可惜,这回却被凮曦轻易的察觉到,丧失了先机的优势,因而没有得手。
就这样,来回交战几乎没有休息的空闲,不过凮曦倒是觉得吴国的将士似乎要好战许多,大概是男人的通病吧。趁着没人攻击,凮曦咬了几口馒头,还好是从中午开始的,饿个两顿不算什么,只是前几日晕船,几乎没有吃什么东西,现在的确是饿的有些头昏了。见凮曦状态不对,无涯上前询问:“你不太对劲啊!脸色蜡黄的样子,路上有什么事吗?”
凮曦抿抿唇:“这次我走水路过来,发现我好像晕船啊!就没怎么吃东西。”
无涯一听没好气的瞪了凮曦一眼:“你这人真是怎么不早说,还这么胡来,快给我停止了。”
凮曦咬紧贝齿,脸上的表情带着复杂:“这怎么能行,我都在众将士面前夸下海口了,况且就剩一个时辰了,忍忍也就过去了。”顿了一下,又补充道:“而且,若真是打起仗来,还管什么我的身体状态!”
无涯的眸光一凛:“身体状态?怎么没关系,你看我那次让你出征时不顾忌你的身体状态?为此,我不是连你葵水来得日期都算得清清楚楚的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