即使是越国的女人讨论这些事情的时候都是很羞涩隐晦的，可是听说越国女人的夫君们个顶个互相炫耀自己技巧也是争宠的手段。
将自己泡进了水里，凮曦看着胸口的红痕，手指轻轻的抚过那些痕迹，心里有些复杂的意味。总觉得昨晚有些意外的甜蜜的感觉，唇角不由自主的扬起，有这样的感觉还是第一次，真的是两情相悦的感觉最好了。
换过衣服，无涯已经坐在桌边，桌上放着几碟小菜。
凮曦瞧着饭菜的模样：“你买的楚家开得酒楼里的小菜吧。”
无涯侧过头：“在楚家呆过，连他家酒楼的菜色你都看得出来？”说着的时候无涯还有些不解，毕竟自己记忆里凮曦对食物既没什么要求，亦没什么分辨力，甚至可以说五谷不分的程度。
凮曦挑起眉：“啊，之前我是在楚家厨房里做丫鬟的，楚家的那个厨子教出来的徒弟分散在楚家的各个酒楼。也就是所有的菜品都是楚家的那个厨子创得，时间久了，他家的菜，我自然看一眼便认得出，况且那时的我也没有其他事情，注意力就放在了这上面。说起来，我的厨艺也练得还可以了，你下次要不要试试？”
“诶？居然还发生了这么多事啊。”喃喃了一声，无涯望向凮曦：“说起来还真不愧是你啊！”
“怎么说？”不解的拿起碗看着无涯。
无涯将旁边的酥饼递给凮曦：“即使是不擅长的事情，你也会专注去做，然后把它变成擅长的事情。”
凮曦接过来咬了一口焦香酥脆，甚是可口，直到吃完整个饼，才抿了抿唇：“这不是人之常情吗，为了生活。”想了片刻又补充道：“准确的说，那时是为了生活。”
无涯摇摇头，夹了几口菜，吃了起来。看着凮曦依旧已超常的速度消灭着食物，不由的勾起了唇角，真不愧是她，即使是吃得这么快，也丝毫不失体面和仪态。
凮曦吃完后，抬头问道：“我上次来就想问了，你府上就没什么下人吗？”
无涯收拾着碗筷：“我不习惯别人伺候，从小都是伺候别人的命，以前是师傅，后来就是你。况且，我在吴国也基本都是在军营里，待在府上的时间短，其他房间就放那里，这间屋子每次我回来的时候，会打扫一遍，屋子也不大，好收拾。”
凮曦抿抿唇，其实无涯说得伺候一词的确是有些过了，虽然他不是什么上等人的命，可是却也不是奴才命，他和他师傅的相处是很好的家族关系，两人相互照顾着过日子，而自己更不可能使唤自己的军师，不过无涯的确有做一些特别的事情，为自己披甲或者端茶拿饭之类的，纯粹是出于个人感情的行动。
凮曦在军营其实被无涯照顾的相当好，甚至比当初在书院要好得多。只是凮曦知道无涯离开后才反应过来无涯把她照顾的有多好，对于她来说无涯有多重要。
“无涯。”凮曦起身，跟着端着碗筷的无涯。
无涯侧过头：“怎么了？我不在你身边的日子，你似乎开始学着自立了。”
凮曦抿了抿唇，眼珠转了转：“其实我一直想问，你当初是故意的吧。”
无涯反问：“什么？”
凮曦挑起眉：“别装傻，起初你也没那么照顾我的，是不知道什么时候，你开始那个样子的，所以你一走，我的生活有段时间乱作一团，跟脱了缰似得，那阵子一度觉得我没了你真得不行。”
无涯垂眸勾起了唇角，坦然道：“诶。没错，那是我故意的。”
凮曦呼出一口气，仔细想想无涯这家伙真得是厉害，软硬皆施，外加无意识侵透，完全把自己俘虏了，这种计划真不愧是中原最出色的军师，咬了咬唇，自己能让这样的人收为己用还真是万幸。
无涯将碗筷放到灶台上，转身将凮曦圈在自己两臂和灶台边沿之间，俯视着她：“不过，果然还是敌不过你啊，你的适应力实在太强了，没过多久，你就适应了没有我的日子，然后，彻底认为我不在也没关系。没有离了谁就无法存在的道理，尤其是对于你来说。你在楚家不过短短的几个月，都可以将楚家引以为傲的菜色尽数记得，如果在过些日子的话，你能做出来恐怕都有可能吧。”
凮曦舔了舔唇瓣，环住了无涯的脖子：“这个嘛！说实话没有太大把握，毕竟厨子的手艺实在太好，火候动作都不是轻易学得来得，我在那里看了几个月，每天晚上都提着一样的锅模仿都还没有能做出一道一模一样的菜品的。”
无涯眼眸微微眯起，而已笑出了声：“哈哈！真不愧是我看重的人，你果然值得被人倾慕。”
凮曦伸出手，弹了下无涯的额头：“笨蛋，说什么呢！我不是说没学会嘛！”
无涯垂眸：“可是你却在偷师不是吗？明明没有任何记忆，却只是出于本性而去偷师，况且现在你没有继续做这件事情，说明你并非真得喜欢做菜这件事情，那么你偷师其实并非出于你的爱好，而是因为你的野心啊。”
凮曦掩住唇瓣，垂下双眸：“或许吧，事到如今再讲起这些往事，我不觉得有什么意义。”
无涯拥住了凮曦：“不，有意义，我想更加更加了解你。比现在更加的。”
凮曦听了无涯的话心里暖暖的，她无奈的笑笑：“那，以后去了越国的皇宫，还有书院，我再给你讲我的故事，当然，无涯你也要带我去见你师傅哦。”
无涯放开了搂着凮曦的手臂，转而伸出右手托住凮曦的脸：“嗯，早就想让他知道我爱的人了，不过他知道的。”
凮曦了然：“也是，我们的事情，街头巷尾也传遍了。”
无涯玩笑的勾起唇角：“那是因为你这么出色，又是美人，自然被作为民众的话谈佐料了。”
凮曦叹了口气：“谈就让他们谈好了，大家过日子也喜欢聊这些，以前我在楚家的时候，那些人都是聊楚二爷的事情，各种风流韵事，绝对比你想象中的精彩，比我的这些也精彩。况且，说起****故事，那位可是个中翘楚。”
无涯开始洗着碗说道：“那个楚二爷是楚迹吧，我记得之前和他有过一面之缘，长相属于阴柔型的，越国女人比较不喜欢的类型，不过却是真得好看，好看到即便是越国的女人也会喜欢的，即使是阴柔型的长相。比女人都好看啊。”
凮曦见无涯难得重复了数遍，不由笑了起来：“看来他只给了你这一个印象啊。”明明他那种人，身上充满着常年混迹花街的糜烂的感觉，那是一种让凮曦近身都觉得恶心的感觉，晦暗，污涩，糜霏，就连锦秋楼所出的几个公子身上都没有他那样的感觉，究竟是怎样的环境才能造出那样的人，凮曦有些好奇。
“嗯，跟那个楚迹的那一面是在楚家的酒楼里，只是在吃饭的时候，见掌柜的跟在一个人身后，而那个人的长相实在出众，就稍稍注意了一下。你明白的，那张脸，不可能不引人注意的。”放下洗好的碗筷，无涯转过身：“我觉得你是美人，那个人的话就是绝色。”
关于长相来说，由于各个人关于美的取向不同，一般情况下，辨个高低是有些强人所难了。凮曦和楚迹的谁美这个问题且不提，至少证明楚迹的长相是属于绝对引人注目的那一型，而凮曦则属于被人看到，大概会觉得好看的感觉，引人围观的情况倒不至于。
凮曦颔首，柳眉微微蹙起：“那个楚迹在楚家到底什么位置，整个楚家只有这三个少爷，两个正经人，唯有这个楚迹整日游手好闲，放荡不羁，而且其他人并不觉得有何不妥，我总觉得有些奇怪。”
无涯不解的问道：“这又有何奇怪，家里的长辈都不在了，谁又有立场去说他的是非，你若是想拿下楚家的话我觉得还是从楚逸下手快一点儿。”两人讨论楚迹，说到底是在讨论楚家，拿下楚家的话，凮曦基本就完成了待在吴国的一大目标，而第二大目标还要看云净月那边的东西了。
凮曦摇摇头：“我在楚家那么久，懂得一件事，就是楚逸在楚家没有丝毫权利。他是幺子，自幼备受疼宠，但也是这样，楚家不愿将辛苦的事情给他，心思纯净，但也同样，他的同意也就是他个人单方面同意而已，没有其他更深层的意义了。”
无涯听了，也觉得挺麻烦：“那你说是，要拿下楚遥了，那可是个硬骨头不好啃。楚逸既然很受他大哥的宠爱，不如让他软磨硬泡他哥？”
凮曦不赞同：“这就更不切实际了，疼宠是出于爱意，家族是另一回事，一码归一码，要拿下他们需要用足够的利益换取，现在的我给不出这些，即便能给出这些利益的证据，也就相当于把我的计划透底了，十分危险。”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