最后一项比的是骑射,对于她这个从小就酷爱射箭的人来说,是再简单不过的事情,只是,为了不被顾峰一直盯着,她已经下定决心输了这局。
在营帐里偷偷睡了一觉,身子依旧酸痛得厉害,想不到醉酒的后遗症这般强烈。她估摸着第二场比试快要结束了,她这才不情不愿地赶了过来。
此时太阳早已下山,军营里点起了火把,火光摇曳,虽不至清,到也是能看得到个大概。非新兵的,比如李彦,已经到了休息的时间,而他们这些新兵却还要点着火把比完最后一项。
“嘿!你可算来了!”李彦神神秘秘地把她拉到一旁。
“怎么了?”凰珏打了个呵欠,一巴掌排开他谄媚的脸。
李彦摸摸有些疼的脸颊,引着她看向台上那个跨坐在马背上的青年,“那个人可不简单。近战那场,不过一刻钟,就把同小组的其他人给打下了台。骑战那场,一支长枪,不待人反应过来,就把小组里一半的人给挑下了马。这样强的人,好几年没见过了,可谓是你强劲的对手啊。”
“之前有这么一号人物么?我怎么不记得?”
“你不知道也正常,他之前从未在军营里出现。就在傍晚你走后不久,林副将领着他来的,估摸着和你一样,是个关系户……哎哟!你怎么又打我!”
凰珏翻手又是一巴掌扇在他的脸上。
“我乐意。”说完,背着手大摇大摆地走上了比试台。
也算是巧合,这一次她竟然和那青年处于一小组。就是说,她必然会和他有一场较量。
翻身上马,全身还疲软疼痛得厉害,想不到饮酒的后遗症这般强烈,以后还是离酒远点好了。目光不知不觉飘落在与她隔了两匹马的青年身上,火光闪烁,她只看得到他隐隐错错的侧脸,不像他正面那般俊美,侧脸的轮廓显得有些刚毅。
像是注意到她的目光,青年蓦地转过头来,一双黝黑的眸子在火光的映衬下,那一点点火光,仿佛闪烁在夜空里的星辰,深邃无底。他薄唇向上微微勾起,一抹意味深长的笑容洋溢在他那张俊美的脸上。却让她莫名地打了个寒颤,赶紧把目光收了回来。
百米以外用石灰画了两米圆圈,而在圆圈以外两百米,摆着的是十个靶子,由于夜色太朦胧,哪怕周围点着不少的火把,依旧只隐隐约约看到些圆形的物状,更别提上面那画着的十个圆圈了,那是完全看不着的。这一次比试的规则是比试者骑马到圆圈处射箭,射不中和圆圈外射箭都不计分。
凰珏这一小组共有二十人,为了节省时间,并不像往年那样一人比试时其他人在原地等候。这次是二十人同时骑马,以转圈的方式依次行过圆圈处,这样便可以省下不少时间,为了防止混淆,每个人的箭都有独特的标志。
“开始!”号令一声响,排在第一位的首先御马飞奔而去,第二位的紧跟其后。凰珏排第十七位,而那青年排第十四位,等到她骑马开跑的时候,前面三位已经把箭射了出去,似乎只有第二位射了一个二环,其他都是险险擦过靶子,却都是空了。
距离圆圈越来越近,凰珏从背后的箭筒里抽出一支箭,搭在长弓上,目光不由地又落在了那个青年身上。此时,那个青年正处于圆圈的位置,两腿紧紧地夹着身下的马匹,左手并不像其他人那样竖握长弓,而是稳稳地平拖着长弓,右手密密地夹着四支箭,像是完全不在意一样,随手就射了出去。其他人可能看不大清,凰珏却是吃惊地倒抽了一口气,四支箭居然全是十环。更让她惊讶的是,那青年骑马出了圆圈后,突然回头看了她一眼,嘴唇微微张合,像是对她说了什么。可惜她不会唇语。
转瞬,她就骑马到了圆圈的位置,右手搭箭,嗖的一声射进了夜色里,她笑着遗憾道,“啊呀呀,真可惜,连靶子都没碰到。”
旁边一直关注着她的顾峰皱眉摇了摇头,转身关注其他地方地方去了。
很快这一组就结束了,毫无疑问地,那个青年夺得了头筹,而凰珏惨败。
凰珏翻身下马,正准备从比试台走下去,眼前,一只白净,却带有些薄茧的手挡住了她的路。
“兄弟你……”
不等她说完,拦住她的青年不悦地哼了哼,伸手就要掐她的脖子。凰珏可不会坐以待毙,迅速地向后弯腰躲过了他的攻击。而他似乎料到她的动作,右腿一扫,就要把她绊倒,可凰珏双手往后一翻,身子向后转了个三百六十度,远远地躲过了他。
凰珏有些气恼,“你这是何意?”
“我不需要你的谦让,这让我感到了极大的侮辱。若不是你闪得快,我肯定会杀了你。”
“是吗?”对于他的不客气,凰珏也没有什么好脾气,“而现在我好好地站在这里,分毫未伤,只能说明,不是你太弱了就是你太蠢了。”
青年面对她的挑衅,弯起了嘴角,眼里却依旧一片冰冷,“楚尹泽,我的名字。我们见面的机会还很多,希望你一直都能活着,好好的。”说吧,他背身离开了。
楚尹泽……
凰珏一边走下比试台,一边思索。她想不明白,一个王爷跑军营里来跟他们凑什么热闹?
李彦这时走了过来,他之前离开过一会儿,自是没看到凰珏和楚尹泽的较量,看她愣愣的模样,以为是输了一场比赛而难过。他安慰地拍了拍她的肩膀,“别难过,本来我之前一直觉得你优秀得不是个人,现在恭喜你成为了正常……哎哟!手……手手!”没说完,那只搭在她肩上的手就被她反扣了起来,拧得他直呼饶命。
“真以为我不敢卸你胳膊?”
“我错了!错了!凰爷爷喂!饶了小弟这次吧!”
“算了这次饶了你。”凰珏松开了他的手,笑道,“待会儿帮我烤烤兔子。有些饿了。”
“兔子?这大晚上的我上哪儿给你打兔子去?”
后来等他看到她提着一只插着箭的兔子时,他张大了嘴久久合不拢。妈蛋,特么的这就不是个人!什么射偏了,丫的其实是故意的吧!靶子本来已经够远了,她特么的居然还能看到靶子以外的活兔子,其实她是猫头鹰变的妖怪吧!真是变态!