终于能够把这本篇幅短小但内涵丰富的作品在一年多的反复阅读和细心斟酌后译出,对译事艰难有了更深的理解。首先我要感激雅克琳娜·卡塔罗涅(Jacqueline Catalogne)博士,她每周慷慨地抽出3个小时的时间,陪我一起细读此书,斟酌书中的疑难字句。不仅以学问相授,而且茶点殷勤,给我这样一个来自遥远东方的异国学生以别样的温暖。有时候天气晴好,她会一路送我到火车站,赛纳河在此地形成一道宽阔的河湾,经过她公寓背后拉菲特镇(Maisonse-Laffitte)——著名的国际野营地,看着那些优美的飞鸟和静默生长的草木,我们有时愉快地聊天,有时静静地思考。作为我无法忘却的巴黎记忆最美好的部分,这本书会永远带给我阅读的快乐和对友谊的怀念。而当本书译完之时,恰逢雅克琳娜的79岁生日,愿这本和她一起阅读的小册子,能够在变成她经常提到的“神秘的语言”之时,表达对她的敬意和祝福。
其次,要感谢本书作者米歇尔·盖伊(Michel Kail)教授对此书翻译的关心和指导。他在得知本书正在由我翻译成汉语后,主动联系PUF出版社打听我的地址,寄给我一张写满感谢和鼓励的卡片,并邀请我去他家做客。我第一次到盖伊先生家时,不由惊叹其藏书的丰富和阅读的广博。当我们谈起书中内容,盖伊先生不仅就我对一些疑难细节的不解娓娓作答,而且从书架找出各种书籍配合他讲解。谈话将近结束,地板和茶几上几乎摆满了和波伏娃有关的资料。盖伊先生曾在萨特和波伏娃创建的《现代》杂志担任二十多年的编委,他熟识萨特和波伏娃以及他们的众多朋友和同路人,说起他们的学说和轶事来趣味横生。我会永远记住盖伊先生,记住他那与巴士底广场只有一站之隔的位于老巴黎街区的家,记住香浓咖啡配上七彩的蛋白杏仁饼,美妙的语言和黄昏后灯火渐明的巴黎。
最后,感谢我的导师朱丽娅·克里斯蒂娃(Julia Kristeva)教授对我的关心和指导。由于有同为异乡人而在巴黎学习奋斗的共同经历,她给予我更多的宽容和理解,但是她同时教给我一种不屈不挠和独立自主的女性意识,使我能够心无旁骛地工作、学习,培养我对阅读和写作的兴趣。这几年,我经历了她在学院最后的教学课程,经历了她的退休仪式和向她致敬的各种活动,我感受到了她学术生涯的不凡和永不停息的对思想创造的热情,这些都是我能感受到的,也是我应该学习到的。希望能够不辜负她对我的期许,我会一直努力。
另外,关于法语的翻译,尤其是哲学翻译,总是充满分歧和误解,如本书涉及的萨特和梅洛-庞蒂的论争,其术语的艰涩和行文的繁杂,即使在我请教的几位法国专家之间的理解也有分歧,所以我只能尽力综合已经出版的各种相关译著,斟酌确定了自认为较合理的译法,但总难免出现错误和争议,希望有志于本书内容研究的朋友不吝赐教,我将感激不已。
四年的巴黎求学生活,艰苦而充满乐趣,在此感谢我的朋友和家人,他们的理解和鼓励,是我不断进步的基础。感谢福建教育出版社及其编辑对本书价值的肯定,希望这家有着长远眼光的出版社能够出版更多优质的图书。
赵靓
2012年12月1日于巴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