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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3章 采购药材

经过今天这件事以后,莫纳觉得自己应该多炼一些药剂来提升实力,而不是总炼一些不登大雅之堂的东西。她虽然已经将亚都尼斯留给她的那本笔记上的药方都烂熟于心,但终究是纸上谈兵并没有实际操作过。

炼药师这门职业除了需要天赋以外,还需要大量的金钱。因为炼药师并不是每次炼药都能够成功,每失败一次就浪费一次药材。越是品阶高的药剂需要的药材就越珍贵,珍贵就等于真贵。

现在她的木匣子里只有一颗石叶草,一颗芝灵草和几根长在背阴处墙根的千杏花的花茎。莫纳想了一会儿,或许她可以用这些药材炼一小瓶冰晶液。冰晶液是一种一星药剂,可以让修炼火系魂术的魂术师在修炼时保护心脉不受火焰侵蚀。莫纳没有炼过一星药剂,对于从未尝试过的事物的新鲜感让她有些跃跃欲试起来。

莫纳先将门闩了起来,以确保她在炼药的时候不会有任何人来打扰,要知道,炼药师在炼药的时候精神要高度集中,否则一个不小心就可能前功尽弃。她从床底下拖出药锅,从柜子里取出火种。她打开火种的盖子将火凑近药锅,夕阳红色的火焰开始逐渐变大,一团火焰托着药锅升到了半空中。莫纳小心翼翼地将药材按先后顺序,掐准了用量和时间一一放进药炉中,控制炉火的大小,这一过程极度耗费心力。

转眼两个多小时过去了,莫纳光洁的额头上已经渗出了细密的汗珠,眼看着就要成功了,可却在最后一刻发生了意外。药锅里面突然发出一声低沉的闷响,一丝焦枯的味道从药锅里面溢出来。莫纳闻见味道,暗自惊呼一声不好,忙将火焰缩小,可还是晚了。等她掀开药锅盖子的时候,浓浓的焦枯味道在房间里面蔓延开来,呛得她连着咳嗽了几声。药锅里面的液体是黄黑色的,而冰晶液炼成时应该是泛着微蓝的透明液体。很明显,她这次失败的很彻底。果然任何事情不经过实践就不能出真知,以前炼的那些东西真是太小儿科了,等到了真正炼药的时候才意识到自己的不足。

这下倒好,冰晶液没有炼成,连仅有的那点药材都搭上了。

莫纳长叹了一口气,露西在门外敲门道:“莫纳小姐,该吃晚餐了。”

“我马上就来。”莫纳应了一声,急忙将药炉和残渣收拾起来。

*************

这几天阳光普照,屋外的积雪都已经化得差不多了。莫纳整天呆在屋子里看书,都懒得出去走走。在她看来,米歇尔城堡虽然很大,但好多地方她都不能随意的去游玩。还不如呆在屋子里面看书,最起码书里的世界是无穷无尽的。

她抱着一本书临窗而坐,恍惚间好像听到有人在叫她的名字。

“莫纳!莫纳!”少年熟悉而有力的声音传入莫纳的耳中,她放下书本打开窗户探出头去一看,原来是洛克回来了。

洛克是看门人菲尔多的儿子,比莫纳大两岁,据说是她从小到大的唯一的玩伴。可莫纳对于以前的事情什么都不记得了,所以对洛克的亲近感打了很多折扣。不过就算如此,洛克还是莫纳最好的朋友。莫纳记忆中第一次见到洛克的时候是秋天的时候,那时候洛克刚刚考上英纳德皇家学院,成为周围人们口中的焦点。那天洛克穿着帅气的制服远远地站在一片柔和的光线里叫莫纳的名字,莫纳听见声音往前走了两步,感到下体一阵湿热,还未等她反应过来洛克就已经到了莫纳眼前。

依照过去二十年的人生经历,莫纳清楚地意识到她的大姨妈第一次来访。可偏偏这种紧要又尴尬的关头,一个不熟悉的帅气少年站在她的面前,这是何等让人难堪的事情。

“你的脸怎么那么红,发烧了吗?”洛克看着脸红得像个熟透的番茄一样的莫纳,有些担忧地伸出手来想要摸莫纳的脸。莫纳慌忙退后一步,转身就要往回跑。洛克在困惑中惊诧的发现莫纳的杏黄色丝袍后面沾上了点点血迹,想都没想就喊了出来:“莫纳……你……你怎么流血了?”

莫纳一个踉跄差点没摔个跟头,双手捂着脸羞涩地跑回了阁楼。

这就是她记忆中和洛克的第一次见面。

记忆流转回今天,莫纳在楼下洛克一声声的呼唤中放下了手中的书走下楼去。不管何时何地,这个性格有些呆傻的少年都对莫纳抱有不可思议的热情。就算莫纳有的时候对他态度冷淡,他也是后知后觉依旧热情无比。

“我说少年,你怎么又回来了。不好好呆在学校里面学习魂术,三天两头的朝家跑。”莫纳虽然语带抱怨教训,但其实她心里面还是很高兴洛克回来的。

洛克脸上带着标志性的足以融化一切的阳光般的笑容,略显些神秘的说:“我回来,是想告诉你一个好消息。”

“什么好消息?”莫纳明显很期待的样子,她这个人最喜欢听的就是好消息三个字。

“我现在已经是一名一级魂术士了。”洛克拿出自己的徽章,展示给莫纳看。

莫纳爆发出一串银铃般的笑声,拿过洛克手里面的徽章细细看着,那样子看起来比当事人可高兴多了。

魂术师的等级世界很简单,最低等的是魂术学徒,由弱到强分为一到七级。再之就是魂术士,也是由弱到强分为一到七级。魂术学徒和魂术士都是入门级别,但相对于普通人已是不可企及。等冲破了七级魂术士的关卡以后,就可以成为正式的魂术师。魂术师由弱到强分为一到七度。这其中的每一次突破都如同跨越天堑一般。

七度魂术师虽然从理论上说应该是实力最强的一个阶层,但世人皆知,直系效命于长老院的四位魂术师因为他们不可估测的恐怖实力,成为凌驾于七度魂术师之上的强大存在。他们被称为奥莱大陆上的无冕之王,是为东南西北四位王爵。

人们谈起这四位王爵,唯一的谈资就是十四年前英纳德帝国和月西亚帝国的那场战争。除此以外人们对他们一无所知。

画面再转回到莫纳和洛克这边,莫纳将那枚上面正面雕刻着英纳德皇家学院的标志紫荆花图案的徽章还给洛克,不吝啬赞美地说:“你的进度简直是神速啊,明明上次回来的时候还是五级魂术学徒,这才一个月的功夫竟然就突破成了魂术士。”

算算洛克学习魂术统共才四个月的时间,这样的进度简直就跟开了外挂似的,估计那些跟他同时进入英纳德皇家学院现在还在魂术学徒二三四级上挣扎的人眼睛都要嫉妒红了。

洛克得了莫纳的夸奖有些不好意思的说:“是导师教得好。”如果他要是当着其他几位同学的面这么说,他们一定会暗自觉得洛克是假惺惺的想要拍导师马屁。可莫纳知道洛克就是这么一个人,谦虚谨慎,与人为善,不因为一点成就而骄傲自满。

洛克这次回来就连文森特公爵和安迪雅夫人都要设宴款待,因为没有哪个家族会不喜欢天资聪颖的魂术师。虽然洛克现在只是一名一级魂术士,但他这样的修炼进度已经让他在别人眼中俨然成了一位天才。洛克是从克里斯蒂安家族走出去的,若是他以后成了气候,克里斯蒂安家族在英纳德帝国的地位会再上一个阶层。

两个人坐在井边说着各自这些日子发生的事情,莫纳说到前几天炼药失败浪费了珍贵的药材时,洛克主动提议说:“我带你去药店再买一些药材回来吧,你想成为一名炼药师,就一定要多多练习。没有药材可怎么行。”

洛克在英纳德皇家学院里每个月都能领到一笔不菲的生活补助。他不像其他同学喜欢买些稀奇古怪的玩意或是能提升魂力的药剂,除了买些生活必需品以外还余下不少。

莫纳一听心里的小火苗蹭蹭地燃烧了起来,一双碧蓝色的眼睛冒着热切的期望看向洛克:“你说真的?”

洛克笑着反问道:“难道还是假的不成?”

莫纳激动地站了起来拍着胸脯说:“你放心,等我以后有了钱一定会还给你的,用了多少钱我给你写欠条。”

洛克笑了笑没有说话,催促莫纳赶快回去换件衣服准备出门。

莫纳回到阁楼穿上了露西给她做的斗篷,将兜帽带了起来,低着头跟在洛克身后往城堡的侧门走去。一路上遇到许多年轻的女仆,她们都窃窃私语对着洛克投来钦慕的眼光,莫纳瞧见了开玩笑地问洛克说:“在学校里面有没有好看的女孩子追你啊?”

洛克红着耳朵有些窘迫的回答说:“没有。”

莫纳瞧他那副样子就知道肯定有,这孩子根本就不会撒谎,一撒谎耳朵就变红,跟测谎仪似的。不多她没有拆穿,有的时候逗洛克玩要恰到好处,否则莫纳这倒没什么事,洛克回去可得郁闷好几天。

侧门的守卫见洛克带着一个穿着斗篷的瘦小女孩走了过来,先是向他问候,随后才问道:“这位是?”

洛克答道:“是莫纳小姐,我带她出去一趟,很快就回来。”

守卫爽快的放行了。

洛克这次放假回来,英纳德皇家学院还给他配置了一辆马车,这也算是优等生的福利。米歇尔城堡虽然在城郊,但离罗兰斯纳的北城门很近。两人乘上马车沿着大路走了没多久就到了城门口,守城门的士兵见是英纳德皇家学院的马车自觉地退到一旁并有拦截下来检查。

罗兰斯纳是英纳德帝国最大的一座城市,这座城市以国王所在的白金宫为中心,阡陌纵横,房屋林立。马车在罗兰斯纳最繁华的一处街道口停下,莫纳在洛克的搀扶下从马车上跳下来。街上的行人很多,洛克带着莫纳转过一个路口到了一家名叫百药集的药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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