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教圣地贺兰山非教中人不得上去,如今《龙凤图》被人盗出,必是教中叛徒,只不知这叛徒会是谁,教中除四位长老外在无人能接近教主,难道这叛徒在四位长老之中?
想也不应该,他四人自幼便入我教,对教主忠心耿耿怎会做叛徒!”
钟离子文听至此已知丁字号房里所住之人便是月儿和秋菊,暗思道:“刚在小树林里别过,却又在这里遇上,听说话两位姑娘是为找什么《龙凤图》而来!”
轻笑一声道:“她教中之事与我无关,我只管喝酒便好。”
便不去理会隔壁说话,依然喝酒吃菜。
一壶酒喝完,菜剩不多,钟离子文感觉已有些困意,丢下酒壶靠在椅背上小寐起来。
只听隔壁秋菊声音道:“小姐,我记起一件事,你逃走后,许三胖子说要将我带往三皇叔府邀功请赏,到府中三皇叔一见我便说‘此人不是白月儿’,当时不曾多想,现在细想便觉怪异,三皇叔非我教中之人,他怎么会一眼认出不是你,还有,他为什么要抓你,难道里面有什么原因?”
只听月儿道:“难道是他以前见过我不成,该不会吧,我见之人你也是见过的,我是从来没见过什么三皇叔的,他要抓我却为何事,难道三皇叔曾去过贺兰山,知道我星月教之事?”
秋菊又道:“看他神情似乎对小姐是熟悉得很,依秋菊之见三皇叔如果未曾见过小姐,那么手中必定有小姐画像,定时教中叛徒提供。”
月儿又道:“秋菊姐姐,今晚我们去柳林庄一定要分外注意,听爹爹说柳林庄是江湖高手聚集之处,这些人武功参差不齐,不过也有一流高手,如果我们稍有不慎今晚必定是回不来了!”
说完叹息一声。
钟离子文躺在椅子上将二人对话听得清清楚楚,听到月儿说“稍有不慎今晚必定是回不来了”心里不禁咯噔一下,又自嘲起来,暗想:“人家星月教之事与我何干,我紧张什么,”转眼又想:“听这话的意思月儿姑娘似是星月教重要人物,茶倌曾说星月教多为民作福,今遇此困难,我乃习武之人当鼎力相助才是,只是不知柳林庄在何处。”
想一想又道:“是了,今晚我就随了她们,见机行事即可!”想必,便闭了眼假寐,侧耳听着隔壁动静。
约摸三更时光,钟离子文便听隔壁有开窗之声,忙跳到窗边向外看去,见两团黑影一前一后急速向远处奔去,看着身形速度虽不及自己倒也迅捷,忙将窗户半开,一跃身形如燕子一般只三点两起便已距前面黑影不远,却无半点声音。
钟离子文见相距近了,闪身躲在黑暗处,离得远又紧跟上,如此反复越过两个庄子,见两团黑影进了一片树林一闪身不见了。
暗道:“莫非她二人发现有人跟踪?”忙躲进一户人家屋檐下,等了片时仍是不见二人出现,突然醒悟柳林庄便在这树林之内了,忙飞身向前追去。
月儿和秋菊进了庄子,飞身上了屋顶,展开轻功,飞檐走壁。
月儿站在塔楼看去,偌大的庄子只有西北角一座小楼里仍亮着灯光,便瞅着秋菊用手指指小楼,秋菊会意,提身用力脚尖轻点沿着屋脊快速疾驰,月儿在后面紧跟上。
行至小楼下,二人纵身跃上楼顶,倒钩在屋檐向里望去。
只见楼里木榻上坐一五十开外男子,穿着华丽,满脸横肉,气质却显见不是平常人等,手里握着两幅卷轴。
斜侧一人,一身员外服,身形矫健,年龄相符。
月儿一眼望去便见这员外打扮之人身形十分熟悉,却又想不起在哪见过。
看看秋菊,见她正瞅着手握卷轴之人,伸出三根指头,月儿会意,此人便是三皇叔。
只听三皇叔道:“南宫庄主,如今太后派了朱祁钧前来探查,我已派人于途中刺杀,也不知结果如何。这两幅图关系着本王身家性命,务必亲手送到也先丞相手中,千万要小心为是。”
窗外两人不禁惊疑,月儿暗思到:“这员外打扮之人定是柳林庄主南宫禺,他二人与瓦剌也先丞相勾结欲要何为?”
只听三皇叔又道:“本王有亲笔书信一封,你要亲手交给也先,让他得到此图后务必履行承诺,协助本王。”
说完从怀里取出一封书信递给南宫禺。
只见南宫禺接过书信,抱拳道:“王爷放心,南宫禺自当为王爷效命,誓死将图送至也先丞相手中,只是事成之后……”
说着便抬眼望向三皇叔。
只听三皇叔邪笑一声道:“南宫庄主大可放心,只要本王大事一成,你便是首功之人,位列将相!”
南宫禺听三皇叔如此说,忙躬身道:“多谢王爷,南宫禺定当肝脑涂地、誓死效劳王爷。”
月儿在外面听得真切,听得三皇叔与也先勾结,必起战事。眼见得三皇叔手中之物定时《龙凤图》,转头对着秋菊做个手势,两人急速跃入楼内,向三皇叔冲去。
楼内二人见有人从窗而入,稍微一惊。
南宫禺急忙闪身挡在三皇叔前面,与此同时,以手代剑凭空削来。
秋菊与月儿见此人出手迅捷,掌力刚猛急忙躲开,秋菊已是半边裙角被削去。
布屑洋洋洒洒如飞花一般。
月儿一看便知合秋菊之力也非他对手,不等南宫禺起掌,扬手击出白绫,如蛇头一般直向三皇叔窜去。
南宫禺急忙回掌护来,双掌发力上下三绕便将白绫揉成一团,用力推掌,绫团反向月儿袭来,其速极快,月儿已是无法躲避,正中胸口。
月儿只觉一阵猛力扑来,浑身如被重物撞击一般,胸内闷涨,一口鲜血喷出。
秋菊忙回身夹住月儿向窗外跳去。
南宫禺欲要追去,却听身后三皇叔惊道:“抓刺客!”
南宫禺回头,早见一穿白衣之人抢了卷轴向窗外飞去,急忙提身追去。
只见屋脊之上,一黑两白身影流星般一前一后向庄外驰去,庄内人声四起,到处有人喊:“有刺客、有刺客,快抓刺客!”
白衣之人正是钟离子文,在庄外不见了月儿和秋菊,急忙赶来,进庄之后见西北角一座小楼里亮着灯光便飞去,远远见有两人倒挂在屋檐,知是月儿和秋菊,便悄悄转向小楼一侧,伏在屋檐静观其变。
屋内之人谈话他虽然不解,却也觉得三皇爷手中卷轴应是非等闲之物。