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今日有二人王一了与潘成文立下生死状,生死两不追究,立状者:王一了、潘成文,见证者:凤舞。”并且将生死状公示于众,然后将生死状呈与大师姐,此刻做完这一切,所有人都看着台上,都期待一会儿台上会发生什么,一了到最后会不会死,整个云霄宗已经有很多年没有人立下生死状了,这一刻众人兴奋地忙着传音给所有人,大家都不想错过这场热闹。
这时候台上一了已经做好准备,或许自己可能就会死在台上,但刚才发生的事情一了有些激动,天地气运!天地气运就可能包含在潘师兄的这片雷云里,一了越想越兴奋,潘师兄面色极其平静,内心却有压抑不住的烦躁,一个仅开了百丈仙门的人,也敢跟自己立下生死状。不过毕竟修道多年,绝不会因为一了的两句话就彻底丧失理智,无非是让他多受点苦,让他明白自己到底是个什么东西,免得日后真像他说得不断地找自己麻烦。若不是生死状提出必立,自己那会在意他。
潘师兄越想越烦,头顶的雷云也随着他的情绪重新汇集起来,一了知道自己能不能成功就在这九道雷云里了,“潘师兄,你这片云好像不够大啊,师弟我还是能抗的住的。”这话让台下众人目瞪口呆,或许他们刚才还不确信,现在他们坚信王一了是真的打算找死了。潘成文本就不愿搭理他,听得一了的话厌恶更甚,但头顶的雷云却始终没有什么变化,一了知道这位师兄怕是不肯出大力了。台下的人此刻越聚越多,还有人不停地从四面八方飞来,后到之人不停地询问发生什么,先到之人饶有兴趣地说着刚才发生地一切,当提到生死状时,听闻之人无不震惊,“这个王一了怎么知道宗门还有生死状一说?”“我怎么知道,毕竟他也入门多时,指不定从那个犄角旮旯里听来的。”台下热热闹闹,哄哄吵吵,此刻台上三人却异常平静,大师姐只不过是见证人,她一连在这里坐了几天,连话都很少说,此刻的她还是一如既往,好像从没把这场生死之战放在眼里,毕竟一了肯定是挨揍的局面,就看大师姐会不会在一了生死关键时刻出手阻拦。
一了也是一脸平静地看着潘师兄,所有的事已成定局,唯一不确定得是自己在这场雷劫中会不会活下来,也不知道自己是不是疯了,怎么会好端端地跟他立下生死状,明明有前辈给他准备好了,可他还是不知道为什么会找死。潘师兄也已经冷静下来了,他早已想清楚虽然立了生死状但他也不打算毁了一了,让他重伤两三年,这场闹剧也就够了。想到这潘师兄的第一道雷柱已经落了下来,台下有人眼见,大喊道:“都别说了,看天上!”众人纷纷抬头,见第一道雷柱落下,都不由得屏住呼吸。雷云虽与第一次一般大小,但雷柱的威能已不是第一次能相比,可惜这一下一了还是没反应过来,雷柱威力过于强大,自己自保尚且不够,哪里还能顾得上感应天子气,自己过凝气劫得时候,遇到的就是这个问题。此刻的一了已经变得血肉模糊,身上弥漫着一股烧焦味,就这一下一了就成了这幅模样,台下众人有人欣喜有人惋惜,“怎么样,赵师兄,我说这王一了能扛过第一次吧。”对方不服气道:“扛过第一次又如何,难道他还能抗到你说得第五次,最多三次他必死无疑。”不仅这二人争吵不休,第一次雷击过后,台下便又热闹起来了,台下众人议论纷纷,赢了的纷纷得意,输了的也不服气。
“潘师兄你这雷劫不够大啊,我这不还是好好地站在这里。”一了颇为‘得意’的站在台上,虽然有些惨不忍睹,但听他说话的底气还是挺足的,潘师兄道:“王一了,这原本就是一场闹剧罢了,九道雷击之下无论你变成什么都跟我没关系,我只是不想像你一样变成任人围观、被人笑话。”“潘师兄,这话说的有点伤人啊,我不过是不甘心而已。”一了苦涩的说道,“我才不管你甘心不甘心,我只想尽快结束,这戏子我本就不想当。”对方极其不耐烦地道,“好了,还剩九道雷击,你准备接好吧。”说完这位潘师兄便到一旁打坐,仿佛此刻与一了比试不是他,与一了立下生死状的也不是他。一了实在不能忍受对方的无所谓,“潘师兄,如果你把我们之间的比试当成一场戏,那就请你配合我好好唱完这场戏。”见对方不为所动,“潘师兄,既然你这么不想和我比试,为何要立下生死状戏耍与我,这难道是作为一个师兄应有的态度吗?”一听这话,对方睁开眼静静地看着一了,一了不知此举何意,剩下的话到嘴边一了也咽下去了。“态度!”对方反而笑起来了,“呵呵,你还敢跟我谈态度,你明知不可为而为之,你明知不是我的对手还敢大言不惭想打败我,是你的态度有问题还是我的态度有问题,是你戏耍我还是我戏耍你。”这几句话说的一了无言以对,“我不知道这片雷云对你意味着什么,我也不知道你究竟想从这片雷云里获得什么,不过我告诉你我绝不会让你如愿,若不是生死状非接不可,我绝不会还站在擂台之上。”“你既然这么不情愿,那你一开始为何还要跟我比试。”潘成文站起来走到一了面前,道:“你以为我真的在乎什么打败头状的名气吗,我之所以跟你比试,是想让宗门那些高层看看,他们错的有多离谱。”台下众人一听这话瞠目结舌,这哪里是看一了不满意啊,这是对高层不满意啊,与潘成文亲近的几位师兄弟焦急的传音给他,叫他别祸从口出。“选一个开百丈仙门的人为头状,我从来都不服,你问问台下有几人心服,这里所立仙门比你高的、大的大有人在。掌门说什么海纳百川、不拘一格才能显宗门气度,不过是不想承认问仙路出了问题而已,所以把你这个废物选了上去,把我们这帮新进门的弟子当成了傻子。”
还不待一了说什么,台下就有人站了出来,“潘成文,你少在那里巧言令色,掌门也岂是你所能诋毁的。”“诋毁?”潘成文一冷笑,然后激动地指着一了道:“我这是实话实说,若是你不服气,那你是不是服他成为头状之一。”此人哪里服气一了的头状之名,自然无话可对。旁边又有一人站起来,“要是在场的有几人服他的头状之名,怕是一个也没有,可要说掌门把大家都当成傻子,这话就有点过分了,无论掌门出于什么目的把他立为头状,都不是我们能揣度的,我劝你谨言慎行,莫要真的以为无人能治得了你。”潘成文大义凛然的走到台前,“我不怕!我只不过把自己的想法说出来,我不像你们只敢在背后论人长短,只敢在背后抱怨宗门的安排,我可不想跟你们这帮人一样,只会做个卖弄唇舌的长舌妇。”这话一下子就激怒了众人,有人急不可耐地跳了出来,对着一人施礼吼道:“请大师姐拿下这狂悖无知之人!”大师姐一直在闭目养神,对于潘成文的一言一行从未阻止过,这一下有人跳出来请她主持大局,众人纷纷看到打击潘成文的机会,齐声道:“请大师姐拿下这狂悖无知之人。”
大师姐轻轻睁开眼睛,站起身来看着台下众人,道:“我觉得潘师弟说得有道理!”众人哗然哪里会想到大师姐会站在潘成文一边,有人急切地说道:“大师姐,潘成文可是在诋毁掌门啊!”“我听得很清楚,若是我是你们这帮新进弟子其中的一员,我早就跟宗门闹翻天了,可你们呢!潘师弟说得不错,你们确实是一帮长舌妇,如今有人替你们出头,你们连站在他身边的勇气都没有,反而一个个急不可耐地跳出来反驳他,还叫我把他拿下,我倒是觉得应该被拿下的是你们这帮虚伪小人。”众人此时都面红耳赤、沉默不语,大师姐和潘成文说的对,自己本来就不服气一了成为头状之一,自己平日里就抱怨宗门的安排,可到了如今有人大加指责宗门错误做法的时候,自己却指责对方,不是小人是什么。见众人不说话,大师姐道:“这场生死状的比试,就如潘师弟所言不过是一场闹剧罢了,那就此算了吧。”潘成文叹了口气,然后对大师姐施礼一个礼,又收了天上的雷云,正打算转身离去。众人见潘师兄离开,也没脸再待在这里了,正当大家打算纷纷离去的时候,只见三道身影从天而降,落在了台上。三人穿着一样的衣服,黑袍,金蟒,下摆还绣着云海,其中一人道:“缇疾堂在此,任何人不得轻举妄动,否则格杀勿论。”众人一见这三人出现在台上神情大变,大喊道:“缇疾堂来了!大家快跑啊!”众人手忙脚乱地四处乱串,却不料此时八方台早已被包围,有人垂头丧气的喊道:“别费劲了,这里被布阵了,我们谁都走不了。”台上可不管台下乱糟糟,“凤舞、潘成文、王一了,随我等缇疾堂一去!”大师姐一挑眉,潘成文一脸凝重,唯独一了心思重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