看不到天空,视线被满天的云层遮蔽,云层厚达千米,有微弱的光从中穿过,却不能为地面带来多少光明。
197日13:57
以这个时间来说天色实在是太暗了点,如果把时间改为半夜我倒是觉得可以接受,这里就是黑到这个程度,在人界我还从来没碰到过这样的地方,也就是说要么这是一个什么副本,要么就是我又跑到不知哪个界去了。
虽然说是不知哪个界,以我的感觉来判断这里很像鬼界,主要是天上都有一望无际的云层这一点,当然其他的地方就差的很多了,所以我随便想了想就不在理会,反正到哪都一样,既然能来我就能回去,尤其是还有交通工具。
交通工具指的是带我来的那个怪兽。现在我面前的平原上整整齐齐的排列着大量品种不一的怪兽,离我最近的这一排体型最小,越靠后的体型越大,在十九排及后面几排站着的就是和带我来的怪兽同种的,附近还有墨凌叫来的另一种怪兽。
在我因这些奇形怪状的生物而感叹不已时,耳旁的破空声竟然越发响亮,我皱着眉调整暴食去削弱这些声音,好不容易调整好,一个女声突然传了过来。
“请离开此处,我等无意与你为敌。”
“不是你们把我弄过来的么?”
“我们也是迫不得已。”
“好,送我回去。”
“不行,只能由你自己离开。”
“我倒是想。”
“我再说一遍,请离开,不要逼我们动手。”
“听人说话好不好?最起码你也要把离开的方法告诉我啊。”
“也好,为了表示诚意,我可以告诉你一个方法。”
“说。”
“死。”
“哈?”
“死了灵魂自然会回归。”
“……说好的诚意呢。”
“也就是说你选择让我们帮你了。”
“啊,对,来吧。”
我还就不信了,你要是真有这个能耐就尽管来。
半空中,一根奇长的黑线出现,周围的空间无声无息的崩碎裂解,转眼间形成一道覆盖了整个怪兽大军的黑洞。无尽黑色丝线从黑洞中射出,连接到下面的怪兽身上,顿时草原上一连片的爆响,泥土和青草四处飞溅,整个草原一阵烟尘弥漫。
烟尘中,怪兽们的吼声此起彼伏,渐渐的所有的吼声完全同步,怒吼久久不息且愈加高亢,一股惊人气势随之升腾而起,烟尘瞬间被震散。
草原,现在应该叫荒原,整个地面下降了足有两米,地面一片狼藉,只有偶尔在泥土中露出的一丝草绿。
至于怪兽大军,说实话我没看出什么变化,硬要说的话也就是气势上惊人了些,力量增加与否完全看不出来,常理考虑应该是增加了。
“最后再问你一次,是否离开?”
“都这时候了还问这个?如果有死之外的方法倒是可以考虑。”
“为什么你不愿意去死呢?”
“好问题,我有权保持沉默。”
破空声渐渐小了下来,我感到疑惑,关了暴食准备仔细听听,猛然想起应该解除破空声的屏蔽才对,与此同时一束黑线已经到了我的面前,我慌忙闪避争取时间顺便重新开启暴食,总算是勉强防住了。
唉,早晚有一天会被自己蠢死,我是不是真的该删号重练了。
防住了?
我看着在我周围徘徊不定的黑线,手指粗细,前端无数的细小线头蠕动着。
虽然因为事处突然记忆有些模糊,可是如果当时没看错的话,我开了暴食仅仅只是把它排斥了出去,完全没有吞噬掉一丝一毫。
暴食的特性是吞噬,即使有相性越高效果越好的设定在,也应该不会变成排斥才对。
难怪有自信来杀我,墨凌难不成就是打的这个主意?
对于黑线我没什么办法,所以我把心思放在远处的怪兽身上,结果暴食还是失败了,看着那一根根连在它们身上的丝线,我觉得应该就是这些东西的原因了。
暴食不行了,那就用神器,我再次召唤公主,结果毫无疑问的失败了。
跑路,有多远跑多远,暴食就算不能攻击起码还有防御功能,打不起我就躲。
想要转身跑路,在路线选择上又犯了难,向后就是上山,可山背面实在太陡,上来还可以,下去就麻烦了,实在是不适合逃命。
向前是密密麻麻的怪物大军,左右两个方向因为有山的存在也只能放弃,要是会飞的话肯定会方便不少,可惜不会。
排除法,向下,也就是挖个地道出来。
我一头钻入山腹中,无数束黑线缠绕在一起编成一根粗大的绳索紧跟在我身后,仅仅比我挖出的洞小了一圈,速度明显比我开了加速还要快。
身后的暴食被迫的贴在我的背后,隔着衣服还可以清晰的感觉到那些小线头在背上乱爬。
还挺舒服的,如果不是在这种境地下我真想好好享受一会。现在的情况虽然不算多危急,但是感受着身后越来越清晰的触感,我十分怀疑暴食还能撑多久。
姑奶奶喂,你能不能出来了?
一层绿光覆盖在我的全身,身后的触感被隔离出去了,心中虽然略感郁闷,但最后我还是松了口气,非要抱怨一句的话,公主啊,就不能出来么,不帮我把这绳子解决了可以,见一面总可以吧,时间久了的话我肯定就想不起来你长什么样了。
在漆黑山腹中前行的我突兀的来到了外面的世界,按距离算我现在仍应在山腹中,地面上也能感知到山峰存在的痕迹,然而除了痕迹之外哪还有山的影子?
朦胧的光华,微亮的云海,以及云海之下悬在半空的一柄乌黑长剑,柄一尺刃三尺宽一寸,刃柄一体,乍一看就像是一根略扁的棍子。
悬在高空的长剑散发着与它的外表不同的强烈存在感,我看了一眼后就下意识的扭头不去看它,眼角余光却还是不由自主的盯着那里。
之前还在我身后紧追不舍的绳索舍弃了我直奔天空而去,连带着远方的裂缝一同融汇进长剑中,刚才的存在感就像闹着玩的一样,明明长剑在原地未动,眼睛也直直的盯着它,却仿佛什么都看不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