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想做个好人。”这是公良琛从公司回到住宅的时候对仍然站在原地的安梓瑜说得唯一一句话。
难道,跟她安梓瑜在一块的就不是好人,就应该避而不见吗?
“我到底哪里不好?”家庭?样貌?气质?还是,注定不低的学历?世人提到她安梓瑜,都是用‘别人家的好闺女’来形容,到底哪里不好了?
安梓瑜手里拿着的毛巾掉到了地上的泥水里。这块毛巾还是顾滕特意给她拿下来的。为什么?认识的时间一样,我甚至是他的同桌,却还不如一个整天神神叨叨的臭美男。
太过完美就是她唯一的缺陷,因为过于完美是个违反自然规律的存在,其背后一定隐藏了很多的秘密。伪装自己的人,与公良琛本人性质上无异,这种人不适合结伴而行。
现在的世界,于琛而言,只是个颠倒性的存在。他本应是这世间娴熟的女子,该被温柔对待,无奈自己愚弄他人在先,如今不得不以一个最年轻最少年的企业家形象忙碌奔走于公良企业合作者之间。
于顾滕而言,他宁愿自己被全世界误会着,也会拼死照顾琛,给予其温暖,珍惜一起的每一天。
梓瑜认为,没经过人家的允许或者邀请是不能进入别人家的。看如今这个情况估计是一辈子都进入不了公良家了。
外面下着大雨,让一个女孩子在外面合适吗?外面下着大雨,就是她闯进公良家的唯一理由。
安梓瑜鼓励自己说:这样的雨天,我不该让‘矜持’这个词左右我,更不该委屈了自己。地上那个裹着泥巴雨水的毛巾,正是她再合适不过的契机。
“等等我啊。”公良琛已经进了家门,安梓瑜在门卫面前故意装作被邀请了一样,往里飞奔。
顾滕正斜坐在客厅的沙发上,抱着抱枕斜着头睡着了。对于安梓瑜的到来,公良琛没有任何表示欢迎的意思,倒也没有表现出反感。
被无视可能是安梓瑜最好的一种待遇了。
“喂......醒醒。”安梓瑜摇晃着顾滕的肩膀,在这里他可能是最亲的人了。
朦朦胧胧的脸在看到安梓瑜湿淋淋的头发还在滴水,瞬间清醒了很多。‘啊......’字拉了很长的音,双腿翘起,捂着自己的耳朵,吓得梓瑜不知该如何是好。
公良琛早已去了书房,听到顾滕的惨叫,也不过是停下了手中的笔,三秒后又继续。
“你看看我......”安梓瑜的脸色晦暗,嘴唇发紫,一种马上升天的感觉。
“搞得自己那么狼狈......”顾滕抓耳挠腮,心想他们之间还没这么熟吧,这样帮她会不会让琛生气?“如果是我,我一定回家,傻不傻?”
安梓瑜地下了头,笔直的站在那里盘弄自己的衣襟,她就知道他跟琛一条心,在琛开口之前,他是不会帮自己找来一身干净暖和的衣服的。
在顾滕的眼里,安梓瑜现在这样安静受委屈的样子很奇怪,她难道不应该大喊大叫,见人就宣泄吗?
“算了,反正人是活的,自然干也是可以的。”梓瑜盘坐在沙发上,看得出来她在瑟瑟发抖,在这样下去一定生病。
“真是活该欠你的。”顾滕双手叉腰。“我只知道客房的位置,里面应该有你现在需要的,我可什么也没做哦。”顾滕往入门的右手边指一下。即使这样,已经很感谢了。
也正是在这个时候,公良琛接到了安爸爸打来的电话:“没打扰到你吧?我看我们家梓瑜出去一天了还没回来,这天色也这么晚了。”
“安叔叔,您可以直接联系她本人,我好像没有义务管您女儿吧。”这一家人是在上演什么戏码,难道不知道我很忙吗?如果还是把那句口头上的婚约当一回事的话,恕不奉陪。
哪家的孩子对长辈说话这么没有礼貌。年龄上算的话,琛的父亲是安爸爸的长辈级任务,他们当是同身份,琛叫他一声叔叔,那已经是尊重了。
况且,在这么晚的时间打电话来打扰的人可是他。
“晚饭时间已经过去很久了。”安梓瑜捂着肚子,已经饿的两眼昏花了。看她的脸色,好像是真的不舒服。
由于对方太久没有再说话,公良琛也就此挂断了电话。
“喂......喂......”安爸看看手机,屏幕上显示通话时长为59秒,早已被挂断。他一气之下将手机狠狠的往地上摔,碎个稀巴烂。
“怎么发这么大的火?梓瑜不在那里吗?”安妈迫切的问。
“一个白眼狼,有什么可担心的,看我不好好治治这些不知天高地厚的家伙。”安爸面红耳赤,眼神满是杀伤力,像极了那些变态杀手。
现如今这些生日越做越大的人,有几个不是黑白通吃的,给个教训,让他们知道知道该怎么做人。
吃饭的时候,是安梓瑜拉开了公良琛的位置,然后在他坐下一秒前,将座位推至原位置。
女生就是女生,心细起来倒也迷人,顾滕也只有眼巴巴看着的份。这难道就是传说中的真爱?需要先彻头彻尾的改变自己?那么自己是不是太不上进啦。
安梓瑜做得一手好菜。这是安妈在她十二岁的时候即开始教会的事情。以后她的娘家非富即贵,要想保住自己的家庭地位,必须做个勤劳且智慧的女性,做菜只是其中一项。
看着眼前这个身体虚弱的女生,认真的介绍着自己做得每一道菜,心里倒也没有那么讨厌她了。也许,犯错的时候还是个不记事的年纪。而她,也已经受到惩罚了,不知另一个性格什么时候出现而备受折磨着。
“一个千金学会做这些美食,一定吃了不少苦吧?为了成为富人家的贵夫人也是够拼。”顾滕吃着碗里的,眼睛盯着桌子上的另外几个没来得及品尝的菜。
“不止是你看到的表象。”最后一道菜端上来后,安梓瑜坐下来,有些失落的说。“家人说我小时候烧了一份很重要的合同,还把那个公司的老板给吓走了,便再也没合作过。从那时候开始,家人已经开始嫌弃我了。”
“原来啊,不过做得一手好菜也是不错的事。”顾滕主动要求再添一碗饭,以喜欢吃作为弥补刚刚说的不好听的话。
“我也不知道为什么自己会喜欢做菜......不过爸妈是从来不吃的。”安梓瑜最后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