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一直不喜欢一个人放纵自己,特别是一个男人,而他就是,并且不幸被我摊上。
在那个狭窄的天空下,一些乌七八糟的嘴巴叫嚷着叽喳在一张床上,眼睛里放射着诡诈与算计的光芒,时不时有人从紧扣的怀里抽出手来在空中一扬便把一张或者几张纸牌“啪”的摔在床单上,令其余的几双眼球紧盯慢看或不屑,烟雾从一个男人的鼻孔喷出,升腾,熏的那个男人眯缝起一只眼睛,眉毛却高吊着,口里吐出几个肮脏的字眼,希望自己手中的牌因出牌的前后顺序而变成赢家,起码要努力不止于成为输者,落个中平也行,等到某一轮抓到好牌,便眉飞色舞口吐蛇信张牙舞爪到成为赢家,那个得意就像天王老子是他爹,其余的脑袋瓜子都是残兵败将,一个个灰不溜球的被他提溜着扔来倒去,当三个奴隶极不情愿的把钱扔给他时,一丝廉价的快感让他的双眼放光。而一旦某一轮他成为别人的阶下囚徒,他也是黑着个脸又极尽勉强的装着无所谓的样子把兜里的钱扔到场子里。
纸牌,这个一撕就破一点就燃的脆弱的东西,就那样牵着这些长着眉眉眼眼的家伙的鼻子,任由鼻下的那张黑洞被一条蛇信子绕出一声声诅咒,突儿又被疼爱的唤作奶奶,忽儿又用手指恶毒的在纸牌身上弹,而纸牌从来不发出一句怨言地愚弄着那些自认为聪明的脑袋瓜子,它发出的是只有人民币才能听懂的笑声:让这些王八羔子发狂发痴吧!这些简陋的脑袋瓜子除了被几张钞票愚弄外,还能分裂出什么勤奋工作的细胞来!
那几张纸币被一群肮脏的手转来传去,变得越来越疲劳,越来越肮脏,烟雾与臭气熏的纸币的眼睛睁不开来,可它能清晰地看见时间从每个人的身体上走过并无情地抽取着血与肉的养分,生命在不知不觉的缩短着身子,它发出只有正直人才能听得到的尖锐的笑声:让这些愚蠢的家伙被我奴役吧!这些可恶的脑袋瓜子肮脏的嘴巴,让那可怜的贪婪与欲望去填平这些空虚的心灵吧!让疾病与狭隘侵袭他们的腰与胸膛,让妻儿老小对他们失望与诅咒吧!让愚蠢与奴性腐蚀完他们的自尊,让嫉恨与生气点燃他们可怜的怒火,让战争与漫骂爆发,让麻木继续蒙蔽那些卑贱的心灵,让健康与阳光远离他们!
我听着这些可怕的诅咒,怀疑自己被降到了复仇的深渊。这世界本来就有阳光与阴暗两界面,选择在阳光下健康地成长与在阴暗潮湿处苟延着呼吸,似乎是每个人一生中都面临过的选择,于是思路决定出路,高贵与贫贱截然分开。
我一向认为一个人如果没有能力因自己的红把别人的黑燃红,那最起码要不被别人的黑染黑。于是在朋友的选择上我们一定要擦亮自己的眼睛,人以群分,物以类聚。在我们草木一秋的短暂人生路上,我们一定要努力做一个积极向上的有着健康心灵的人,才不枉来人世走一遭,才能对得起自己在这尘世健康的自由的活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