现在时间是光和四年的冬季,换一个大家比较习惯的说法,就是公元181年的年末。最近市面上不怎么太平,搞得我也不是很开心。
如果要对今年做一个总结,大事主要如下:
第一,大汉名将、大儒,杰出的教育家、思想家、战略家张奂张然明同志于前几天突发脑溢血,不幸溘然长逝,享年七十八岁。至此,被称为“凉州三明”的这最后一明也永远离开了我大汉,“异族克星”的传说终成绝响。据说老人家临走时希望薄葬,所以大汉政府在这一方面异常尊重他的愿望,整个大汉官方没有任何关于老人的消息传来,追谥啊唁电啊什么的都~没有,仿佛这个人根本不存在一样。
再看看羌人,一大片一大片在张奂碑前大声痛哭,吵吵嚷嚷一点规矩都不懂,简直粗鲁野蛮!张老先生九泉之下有知非得被你们再气死一次不可!
第二,在举国上下,包括边防战士都沉浸在欢度元旦的气氛之时,鲜卑诸部落不宣而战,再一次对我大汉实行公然挑衅和劫略,而后扬长而去。孝灵皇帝大为震怒,强烈谴责这种违背人道主义的野蛮行为。同时鉴于双方不存在外交往来,拟派代表团出访北海(就是苏武牧羊的那个北海),对邻国的行动实行抗议。
大臣们纷纷赞同灵帝观点,表示举国上下都为在鲜卑劫略中不幸丧生的人祈祷,忿忿于鲜卑******的举措。随后群臣表示,一个月后的新年庆典更加重要,是一个向鲜卑,南匈奴和西域诸国展示我大汉雄厚国力的绝佳机会,希望吾皇正视历史,把握未来云云。灵帝表示,目光要放长远,我们不希望有下次,督促边防做好安全防护工作,发现问题及时解决,随时警备。号召大家为建立一个更好更强大的大汉(特别是在新年祭天仪式上)贡献自己的力量。
说白了就是没人愿意去干那个送死的活计。
第三,我们家马不够用了。
缺马啊同学们,这是个非常严重的问题!千里之行,必须骑马。现在我们家干点啥事都要用到韩卢,没发现最近几次他严重超载吗?现在他看你们的眼神就跟见阎王似的那么绝望。我知道张辽也有一匹,你们就不能偶尔去骑骑他那只吗?非要欺负我们家韩卢干啥。高顺你闭嘴!我知道你用不到,可是马车也需要多养马吧。另外,韩卢年纪也不小啦,是时候给他找个驯幼染喽。你们觉得怎么样?
“你说的对。”貂蝉一脸顺从,就差在脸上写“你说什么都是对的了”。
“好。”高杏惭愧地低下头,她也觉得每次看到垂头丧气的韩卢挺别扭的。
“马车?哈哈我喜欢。”高顺觉得比起马,多一个车字明显合他胃口。
张辽急忙点头,显然他也觉得自己的爱马变成韩卢那副模样凄惨至极不忍卒读。
“很好,”我看到众人反应,嘴角掀起一个微笑,“那么,我们的目标是,前往鲜卑王帐,抢几匹马,顺便做掉檀石槐!”
“啊?!”众人大惊。
没错,他们没有听错,我也没有说错。我们所待的雁门郡总感觉人口越来越少,即使在这里生活的人也满脸苦闷与麻木,似乎是在浑浑噩噩度日,对未来不抱一点希望。究其原因,除去上面管理玩忽职守意外,就是边塞鲜卑胡人大举入侵了。
自匈奴被武帝击破,而后陆续分裂为南北两部以来,这草原上的民族已然衰落下去。北匈奴夹着尾巴灰溜溜跑去西域欺负当地土著;南匈奴老老实实趴在河套地区,至少明面上老老实实不敢动窝。于是,之前被匈奴骑在头上的东胡后裔们立刻鸠占鹊巢,然后,大汉几百年辛辛苦苦处心积虑将匈奴拆散的努力打了水漂——现在的大汉已经打不过檀石槐统领的鲜卑联邦了。
对,就是联邦,不是国家。鲜卑与匈奴在统治结构上与匈奴并没有明显差别。都是一个个部落组成的联合体。所谓单于,也不过是庞大的部落的老大而已。檀石槐号令各个部落,更多的是依靠威信与个人感染力。自己部落的实力强大才是最主要的。万一自家部落遇到天灾人祸大伤元气,其他胡人要是还能听他的才怪。
这一点就不像我大汉,我大汉就算皇帝年幼无知,就算皇帝荒淫无道,甚至就算没有皇帝,政令一样传行,天下照样太平,也不会有人去垂涎这位子。
反正现在有没有这皇位都一样。
鲜卑不然,檀石槐完全是凭借个人威势强压得各部不敢妄动。要知道,他占据的整个北海可不全是胡人,也有一部分不愿离家的匈人与西迁的汉人以及从凉州跑来躲避战乱的汉人,这趟水浑着呢。檀石槐现在才四十六岁,正值壮年,要是我们能干掉他。塞北肯定大乱,边塞的百姓也能安稳一些吧。
大汉不敢做,不能做的事,我来做。只要大家日子能好过一些就好。
“可是,会很危险的吧?我们两条腿可不如人家六条腿快啊。”
“这或许是我这辈子能想到的最疯狂的事情了,成,则还大汉一个安宁;不成的话……还有机会。”
“公子一定会成功的。”貂蝉给我加油。
“好!”高顺一拍大腿,“不过大哥说好了,咱得去整辆豪华马车过来,万一你们到时候骑马一溜烟全跑了拉我一个人……”
“干了!”张辽急忙在我动手削高顺之前打断他的胡言乱语,他对烧杀抢掠的胡人也没什么好感。
“我要去。”高杏道。
“去,当然可以。不然我为什么准备马车是不?你们不在我身边,我心里也不放心呐。”
“那么,在做这件大事以前。为避免你们到时候把我丢下,我有一个提议。趁现在花好月圆,良辰吉日……咱们弟兄们不如一起结拜了怎样?”高顺笑嘻嘻道。
“我去!高顺你难得机智一回啊!我看可以,张辽你看怎么样?”
“高顺也有说对话的时候啊。”
高顺大怒:“张辽你什么意思,是不是要单挑啊?”
“苍天在上,今有吕布、张辽、高顺三人,志趣相投,虽不同姓,戮力同心,志齐心协力,造福黎民苍生,不得同年同月同日生,但愿同年同月同日死。皇天后土,实所共鉴。若违誓言,天地不容!”
按年纪排列,我最年长,所以当仁不让做了大哥。张辽比高顺大半年,理所当然排在第二。高顺只得捏着鼻子做小。
“哈哈,谁让你小呢?小半年也是小,一天也是小。来来,三弟,给二哥揉揉肩膀!”
高顺哭丧着脸对高杏道:“妹子,这有人欺负你哥,咋办吧。”
“张辽我想吃淮南的橘子你快去买。”
“别啊杏儿姑娘我错了还不行吗。”见此计不奏效,张辽对我道,“大哥,有人欺负我,咋办吧。”
我挠挠耳朵,只当没听见。
玩笑归玩笑,刺杀毕竟是一项技术活。不是说说就能成功的。我们也不会真的想游山玩水似的带家眷过去,太危险,说不定我们都会……可是把他们留在并州同样危险,只能暂时留在身边再说。
说到底,还是我作,非要去冒险呐。不过我并不后悔,有些事情想到了就要去做,哪怕充满挑战,或许以后再也不会有那样的冲动,人生会失去许多美好的回忆。
听说幽州的马匹不错,在并州马市荒废的时候,幽州贸易往来非常兴旺。我们刚好往北方出发的时候顺路经过,这消息顿时燃起高杏心中熊熊燃起的花(糟蹋)钱的渴望。于是一路上我与高顺不得不语重心长苦口婆心做张辽的思想工作。
“我说二弟啊,你一定要拿出男人风范来,牢牢把财政大权掌握在自己手里啊。要知道咱们的盘缠可全在你身上了,我不管这事,高顺又不懂。可是你家那位花钱出名的奢侈,你一定要管住了!”
“二哥哟,要是我妹跟你要钱买东西,记住了,打死也别给!她就是个无底洞,你只要一松口肯定收不住。千万注意,别到时候咱们还走不到鲜卑王帐就硬生生饿死在半路上,我可不想那么凄惨就……”高顺没有说完被张辽拨到一边。
说到幽州马市兴旺,不得不提一个人。这人就是幽州刺史刘虞,他把偌大的幽州治理得井井有条,虽是皇室宗亲,却礼贤下士,和善待人。据说以前幽州穷的掉渣,每年都要冀州青州什么的接济才勉强度日,塞外也不安宁,乌丸没事就找茬。刘虞和抚异族,励精图治,互通有无,短短数年政绩显著。据说前年差不多快要交齐税赋了。
这马市就是刘虞令人称道的地方。每年在上谷,渔阳,代郡等地定时不定期开放集市,胡汉自由贸易。这个冬天也是这样,因为缺少草料,胡人觉得这批牲畜饿死怪可惜,不如卖掉多少赚点。汉人也觉得趁现在能杀杀价。中间还有不少西域人凑热闹。
再者,马上就要过年了,摊上这么一个集市,谁不想来转转。所以现在的集市热闹非常。我还从未见过有这那么多人气的地方。
晤,挺好的。
我靠,高杏你站住,把钱袋拿回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