见骓流年帮着对方,将军大笑:“骓流年啊骓流年!没想到你会做下如此蠢事,自古英雄难过美人关,既是这样,今天姑且留下你的命给我吧!”
骓流年没有说出卖自己的国家,但是这个立场真的不好说什么,他放不下袂亦,但是一旦这个罪名认了,若是自己也便罢了,生生累了自己的父母还是那一府的人可是真心的内疚,他便开口,袂亦已是先他一步,只听她清清冷冷的声音清脆:“将军,你便是多想了罢。”
将军皱眉:“妇道人家,轮不到你插嘴。”
袂亦低头轻笑,将军还不知道她笑什么,只见刚刚低头一笑的温和的人儿抬头便已经出现在自己的面前!
同样的笑得清冷,柔柔弱弱,没有任何气息,凉薄的唇色勾上一个弧度,将军还只来得及惊异,一个你字刚脱口,就已经说不出话了,低头看自己胸口上的血色浸染,那凉薄的唇起合。
“因为,不会让将军,你,走出去的……。”
松开手里的匕首,袂亦没有回头去看骓流年的神色,只是淡淡的说道:“你走吧。”
骓流年望着袂亦的背问:“去哪儿?”
“天大地大,京都,骓家,繁华世界,随你。”
骓流年气的发笑:“你以为我追上来只是让你告诉我该去哪儿吗!”
一步上前,把袂亦的身子扳过来与自己的双眼对持,袂亦的双眼无情无欲,清清冷冷的看着他,骓流年捏住袂亦双肩的手紧握:“你说!既是当初没有留下的打算,为什么选择嫁给我!”
骓流年的双眼满是痛楚:“既是要走,天大地大,我随你走!”
袂亦一时被骓流年的话怔了半响,望着他那抛下一切的眼神,袂亦垂下眼帘,左手附上骓流年搭在自己右肩的手:“流年,不值得,你有你自己的责任,你的一切都在这里。”
“那你就留下来!留下来啊!”
袂亦抬头看着骓流年的眼认真道:“不行,我有我自己想要做的事。”
骓流年深呼一口气:“那好,你说,你去的是哪里?”
知道骓流年想的是什么,袂亦不想给他虚无的希望,轻摇了下头看着他:“我要去的地方,你去不了。”
话语刚落,骓流年放开了袂亦,原本神色飞扬的脸上大笑,痛着他笑,骓流年此时俊朗的面孔恶狠狠的盯着袂亦。
“袂亦,你真狠!骓府是你想来便来,想走便走的地方吗?你把骓府当成什么了?你把我两的婚书当成什么了?你把我当成什么了!”
袂亦不知道为什么,以往没有的情绪落在心上,说不清是什么,只是让袂亦有点愣住。
袂亦看着不远处的骓流年,垂下眼:“也许,当初就不该答应你的求亲,或许这样你也……”
骓流年眼发红:“袂亦,你真是个自私的人,如果那样,你最好就不要出现在我的面前!没有相见便无相识,若无相识何来相思,这次你真的走了,就不要出现了!”
袂亦怔了下,想来自己不会出现在凡间了,刚想点头,却被骓流年恶狠狠的拥入怀里,骓流年声音里带着懊悔紧张:“不!不!我刚说的不是真的,我不是这样想的不要不出现,天下之大总会有找到的那一天的,你不说我不问就好了……”
听到骓流年反反复复的话语,袂亦再次缄默了。
袂亦没有看到的是,在她被骓流年弄的缄默时,背后那将军狰狞的慢慢起身,带着同归于尽的怨气向两人袭来,骓流年看到急忙的抱住袂亦把两人的位置一换,袂亦感觉骓流年闷哼一声,手摸上了他的背,有粘稠的感觉,湿淋淋的;还未反应,骓流年已然倒下,袂亦这才看到自己的手上粘稠的是什么,红色,空中传来血的味道,那将军的面貌也是露了出来,狰狞,仇恨,不甘!
“居然没有死?”在那将军举刀冲来时,袂亦轻轻的疑问了一句,在将军举起刀在袂亦面前快砍下时,袂亦伸出左手,一个眨眼间已在那将军的背后,那将军直愣愣的看着自己左胸口的空洞,不相信自己栽倒同一个人身上两次,第一次以为是自己的疏忽大意,第二次才意识到那女人的恐怖。
袂亦看着手上的心脏,还在微微跳动,白皙的脸上面无表情:“原来心脏在左边啊……”
只听到这句话,将军的意识已经离开,他以为自己会死在那鼓声紧凑的沙场,或者是暗朝涌流的朝堂,却是万万没想到会是死在一个自己瞧不起的女人的手里两次,对方的速度很是恐怖,倒下去的双眼瞪大,那样的诧异。
不在乎的心脏滑落,袂亦来到骓流年的身边,冷清的脸上木讷,双手沾满鲜血,弯腰伸手抱住骓流年让他躺在自己的怀里,血丝沾到骓流年蔚蓝的衣袍上,袂亦看向骓流年的脸,骓流年看着袂亦脸上染血,低笑:“我是不是快死了?”
感觉怀里的人温度渐渐的低下,袂亦张张口,想说你不会死的,但是不知道怎么说,也就没有说话,想伸手去抹去骓流年脸上的泥土,骓流年突然抓住袂亦的手腕,似用尽最后的力气:“袂亦,记住,你欠我的!你欠我的!所以!所以……”渐渐的手上的力气小了,握着袂亦手腕的手也滑落了下去,袂亦也听到了最后一句。
“所以……不要忘了我……”
袂亦愣了愣,第一次笑得有点苦涩,袂亦自己都没发现,理了理骓流年的鬓发,袂亦轻声说:“你不会死的……我也不会忘了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