袂亦停下脚步侧耳。
“明明是杀手,但是却有着别人没有的干净气息;明明是没有感情,但是却总是无意帮了许多的人;明明是最危险的,但在身边却是莫名的平和淡静;十三,我不希望你脱离我的控制,但明显,你的实力有很多危险的地方,如果…”
袂亦没有回头平和的打断金六接下来的话:“是你把我想的太好了。”
亦没回头的走了出去:“不会的。”
金六眼神复杂的看着袂亦渐渐的消失在她的眼前;此时花音高兴的换好衣服出来见到只有金六一人奇怪道:“咦?青儿呢?”
金六看着四处乱望的花音,一把搂过花音,望着门外轻声道:“青儿让我给你说。”顿了下,“谢谢你两年的照顾,也是时候走了,借此机会,见面怕难受,所以先走了,愿你见谅。”
说完花音眼直愣愣的望着金六,猛的笑道:“你不要骗我,不好笑的,温玉哥哥。”
金六对于花音的直望不语,花音笑着把头埋在金六的胸肩:“怎么会?哈哈!温玉哥哥,这个笑话不好笑的…”似乎不会相信那么久伴在自己身边的人也是温玉派来保护自己的人,不是不懂,只是有点不想相信罢了,而且刚刚那红衣女子也说了,不是吗?
不久不见花音出声,金六以为花音在生气;但渐渐胸口上的侵湿让金六一怔,手犹豫的抬起,安慰的摸摸花音的头。过了一会儿,花音带着鼻音的话语低埋在金六怀里说道:“其实,我知道。”
金六一愣,但花音没有发现,继续说道:“我知道,青儿不是普通的人,看她的行为处事便可知道;她会离开,我自己这么的早就给自己说过,但是…”又带上了哭意,“但是,我不知道这么突然!青儿可以离开,可是我已经习惯了她在身边了,怎么…怎么可以…不给我个时间,不给我…呜呜…”
望着花音的哭泣,金六无法说什么,袂亦总会不知觉的影响了别人……不说话,金六只是更加抱深了花音。
金六默默的抱着哭泣的花音在这么个冬天又是离别…
袂亦展开画卷,蛮出乎意外的是都是认识的人。
十娘和那天在街上遇到的白衣公子,哦,没想到金六的大哥与朝廷挂了钩;这人的武功就那天来看,袂亦确实不如;看了下名字:白蓝御医吗…
你的叮嘱总让我历历在目
你的糊涂总让我哭笑麻木
早知道情花有毒
我仍不由自主
恋上你的孤独你的孤独
你的喜怒会令我六神无主
而你相忘江湖
我却执迷不悟
纵然是天下颠覆
我也是作茧自缚
迷上你的冷酷你的冷酷
画情为蛊入了髓透过骨
剜开心解不开情为何物
我是你信徒可肤色干枯
这份爱回天乏术如何救赎
在这么个笑颜乐乐的场合,夜,是这里的天堂。
十娘在合欢阁的台上弹唱着,字字透着悲凉,袂亦坐在台下静静看着十娘的弹唱,不知道她是唱给台下的找乐子的花客,还是唱给自己听的;可悲的是,如果真是这样,那么十娘真的傻的可以,为情吗?
问世间情为何物,可以像金六那样被救赎,也可以如十娘般让人陷入网中不能自拔。
侧脸看活在自认为的欢乐谷的人们,谁又伤了谁,谁又捕获了谁;不过飞蛾扑火,情难自禁。
一曲终了,终将退幕。
十娘轻盈身腰谢过观客,媚眼轻捎袂亦转过内纬。
不一会儿袂亦所在的的身边来了一个侍女:“这位公子,我家如雪姑娘有请。”
听到如雪的大名四周传来不少羡慕的眼光,袂亦轻笑:“恩,有请你带路。”
走在楼间偶尔的杂声充斥着,慢慢的走到了如雪的房间前,花魁的房间是最高的,倒是在这里人少清净了不少。
推开门的刹那,发丝微动,一片长红衣裳顺凳脚拖趟在地毯上,袂亦只看到十娘侧身坐在椅上红唇轻饮,一副慵懒。
不怪别人为她痴狂,她有这个资本。
“你变了很多。”那时,你笑的也真,哭的也真;现在已经姿态万千,笑是如此,哭也是如此。
十娘低眉看着水杯,目光真切:“是啊,变了。”偏头看了眼袂亦,嗤笑道,“可笑,你还是那个样子。”
侍女慢慢退出关上房门,袂亦轻轻走近,在十娘的目光中坐下,悠哉的拿了个水杯,自顾的倒了些茶水:“变了,我的模样还是有些变化的。”
十娘似乎带点微醉,一笑中风靡万千,眼神迷离的摇晃水杯:“变,这么多年了,我们多少在变,你还是那样没心没肺。”
袂亦轻抿一口茶水,淡笑:“没心没肺?”
十娘一撩红袖,撑额:“对啊,从小就是,无论怎样,你总处在事情之外,就说我推你一样,一般人不是该憎恨吗?”可笑道,“可你呢,轻描淡写,提都没提过了;有时想你是记着呢,恨着呢,还是想报复来着,但是…”突然转头看着袂亦,“你还记得我那次跟你说话吗?”
那次?
“我就知道你不记得了,对,你向来不在意这些,你只是记得任务。”袂亦看着十娘自嘲的笑了笑,又仰头似回忆般的自说自道:“那时推了你的我多日不见你的问罪,忐忑不安外加气恼问你,‘你是不是很恨我!如果恨我的话,你快针对我啊!打我啊!不要无动于衷的心里记恨着!’”
扬眉看眼袂亦,“谁知你抬头莫名其妙的看着我,低笑,‘我为什么要记恨你啊?’我气恼你问的故意,‘我差点害你没命了啊!’‘那又怎样?’说完我就知道,是自己傻以为你在意,其实你真的一点也不在意。”
“这样好,这样好,至少不会…不会,像我一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