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白日依山尽,黄河入海流。欲穷千里目,”
“错了,是欲求千里目,更上一层楼。”小茜琳趴在元斌的身旁说道。
“怎么会错呢,茜琳,先生明明是这样说的,是你记错了。”小元斌不慌不慢的说道。
“错了,就是错了,就是欲求千里目,更上一层楼。不信明天你问先生有没有错。”小茜琳看到元斌不听自己解释生起起来。
“谁敢欺负我们家的茜琳。”陆老爷走过来抱起茜琳说道。
“明明就是欲求千里目,更上一层楼。元斌他偏偏说是欲穷千里目,更上一层楼。”小茜琳揉揉眼睛急忙的说道。
“是元斌欺负我们家的茜琳是不,我们打元斌好不好。”陆老爷满脸慈爱的说道。
“不好,你打元斌,他就不陪我玩了。我要让元斌陪我玩。”小茜琳躺在陆父怀中撒娇的说道。
“好,我就罚元斌一辈子都陪着茜琳好不好。”
……
曾几何时,元斌也得到老爷的爱护,他让自己茜琳一起读书写字。他亲手教他算账,做生意。似乎已把他当做自己的孩子一样对待。或许那时的元斌已是入赘陆家的最佳人选,可是姨娘出现了,元斌的梦就被她给扰乱了。
想想那时的元斌,看到希望怎可轻易的撒手放弃,他始终相信人定可以胜天,只要他肯下工夫,老爷一定会看到他的用心。比起往昔他变得更加的勤快,读书,识字不仅刻苦用功,还时不时的为林家出谋划策,可是得到的却是毫无耐心的应付。
刚刚人满为患的前厅,现在就只有元斌一个人呆呆的站在那里,众人拿着分发的喜糖,悄无声息的离开这喜庆欢腾之地。这人走院清,清亦则无声。元斌突然觉得自己好冷,他抬头望了望高墙耸立的门庭,心却冰的更加厉害。
喜糖发完,茜琳,子文端坐在厅堂的下坐,老爷,太太则端坐在正堂之上。
众人正在大厅闲谈之时,茜谷就跑了进来,满嘴嚷嚷着要吃喜糖。这茜谷一来,满屋子也就有话题可聊了,一时间也打破了这茶碰杯,水沾嘴无话可聊的尴尬局面。
“茜谷,快告诉姐姐今天先生都教了你什么?”茜琳颇有耐心的问道。
“今天先生教了我一首古诗,让我背给姐姐跟姐夫听。”茜谷嘴里嚼着糖块混沌不清的说道。
“说话就给我好好说。”就听见房门外传来姨娘说话声,说着话向子文点了头以此示意感激之情。
“奥……”茜谷无事的应声道,随即走到旁边的桌前,似要剥桌面上的糖果。
“啪”的一声姨娘一气重重的拍在茜谷的手背上,茜谷正要剥糖块的手也吓得立刻缩了回来。
“也就是多吃个糖,干嘛老打他,快到大娘这里来。”太太在后面有些恼气的说道。
“茜谷,快把先生教的古诗背给姐姐听。”老爷停放下手中的杯盏说道,好像刚才的对话跟他没有关系一般。
就听见茜谷啊哦了一声,板板正正的站在那里,有模有样的背着:
曾经沧海难为水,
除却巫山不是云。
取次花丛懒回顾,
半缘修道半缘君。
“先生真是有心。”子文似笑非笑的说着。
“只是可惜诗作是好东西,人却无情之人。”元斌走进大厅,向老爷,太太行了个礼继续说道,“元稹悼念完亡妻不仅恋上长自己11岁的青楼名妓薛涛,谁想他日又移情别恋,还做《莺莺传》以示后人,名门之士有何情真。”
说完之后,似乎有意识的向子文观望一眼,嘴角露出一丝不易察觉的暗笑。
“此言差矣。”子文冰冷无双的面容却出奇的露齿一笑,随即说道,“西汉大家司马相如虽有流连忘返之势,但卓文君的一句‘愿得一人心,白首不分离。’却使得浪子回头,千金不换。名流之士何无情真。”
子文的话音刚落就看见家福一副兴哒哒的走了进来,望了望元斌,又看了看子文,随后识相的站在一旁,等待主子的问话,正欲开口说话的元斌,也没了声响,扬了扬脸,似乎在等待着下面的对话。
“家福,这一会的功夫又到什么地方去了。”子文略待训斥的说道。
“刚才我在后院迷了路,所以有些迟疑。”家福说着话,眼睛时不时往元斌的方向瞟看几眼。
“刚才我见家福兄弟在后院迷了路,原想前去引路,可又望见厨房的王妈提着食盒向西厢房走去,故而通告老爷,太太该到午饭时间了。”元斌冲着子文笑了笑说道,身后的家福也忙着点头应了几声。
“老爷,你还在这听他们说这些有的没的。现在都快到正午了,还不快去吃饭,我这屁股都快坐麻了。”姨听着不觉攥紧了手,随后又嚷嚷道。
“既然如此,就让厨房赶紧上饭吧。”老爷看了一眼姨娘,又望了一眼子文,没说在多说什么,就打手应付的对元斌说道,元斌回了回身,正要往外走,老爷望着离去的元斌感觉心里又有些疙瘩,随即补充了一句,“元斌,今日茜琳回门,你也与我们一起用膳吧。”
元斌同样又回了回身,没有什么言语推辞。