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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20章 讽刺篇(2)

一个老太婆找到一个不久前曾装过最好陈酒的空酒瓶。这酒瓶仍带着浓浓的酒香,她多次把酒瓶放在鼻尖下,不断摇晃,贪婪地吮吸酒香,并说:“啊,多么甜美!装过酒的空瓶都留下这样甘美难忘的香味,那酒真不知有多么美味芬香。”

狐狸和樵夫

狐狸为躲避猎人们追赶而逃窜,恰巧遇见了一个樵夫,便请求让他躲藏起来,樵夫叫狐狸去他的小屋里躲着。一会儿,许多猎人赶来,向樵夫打听狐狸的下落,他嘴里一边大声说不知道,又一边做手势,告诉他们狐狸躲藏的地方。猎人们相信了他的话,并没留意他的手势。狐狸见猎人们都走远了,便从小屋出来,什么都没说就走。樵夫责备狐狸,说自己救了他一命,一点谢意都不表示。狐狸回答说:“如果你的手势与你的语言是一致的,我就该好好地感谢你了。”

朋友与熊

两个平常非常要好的朋友一道上路。途中,突然遇到一头大熊,其中的一个立即闪电般地抢先爬上了树,躲了起来,而另一个眼见逃生无望,便灵机一动马上躺倒在地上,紧紧地屏住呼吸,假装死了。据说,熊从来不吃死人。熊走到他跟前,用鼻子在他脸上嗅了嗅,转身就走了。躲在树上的人下来后,问熊在他耳边说了些什么。那人委婉地回答说:“熊告诉我,今后千万注意,别和那些不能共患难的朋友一起同行。”

烧炭人与漂布人

烧炭人在一所房子里经营,看见有一个漂布人搬迁到他的旁边来住时,满怀高兴地走上去劝他与自己同住,并解释说这样彼此更亲密,更方便,还更省钱。漂布人却回答说:“也许你说的是真话,但完全不可能办到,因为凡我所漂白的,都将被你弄黑。”

断尾的狐狸

一只狐狸被捕兽器把尾巴夹断了。受了这种耻辱以后,他觉得自己脸上无光,生活很不好过,所以他决定劝说其他狐狸也去掉尾巴,大家都一样了,他的缺点就可以掩饰过去了。于是他召集了所有狐狸,劝说他们割去尾巴,他信口雌黄地说尾巴既不雅观,又使我们拖着一件笨重的东西,是多余的负担。有一只狐狸站起来说:“喂,朋友,如果这不是于你有利,你就不会这样煞费苦心地来劝说我们了。”

用橄榄油的灯能发出很亮的光。灯洋洋得意,以为自己的光比太阳还要亮得多。一阵风吹来,灯马上被吹灭了。有人来再点燃,并对他说:“灯啊,好好地亮着,别啰嗦!星星的光是永不会灭的。”

兔与青蛙

有一次,众多兔子聚集在一起,为自己的胆小无能而难过,互相悲叹他们的生活中充满着危险和恐惧,还常常被人、狗和鹰以及别的许多动物屠杀。他们都觉得,与其一生心惊胆战,还不如一死了之的好。于是就这样决定了,他们一齐奔向池塘,想要投水自尽。这时许多青蛙围着池塘边蹲着,听到了那急促的跑步声后,立刻纷纷跳下池塘。有一只较聪明的兔子,见到青蛙都跳到水中,似乎明白了什么。“朋友们,快停下,我们不必吓得去寻死了!。你们看,这里还有些比我们更胆小的动物呢!”

驴子的变化

上帝创造众生时,让各种族类的野兽投生,驴子也因此产生了。可是不知由于什么原因,上帝没有注意到驴子。所以,驴子生得只有白鼬那么小,难以引起人们的注意。

然而,驴子渴望引起大家的重视,可是看看自己那么小的个头,觉得连出门也丢脸。所以自高自大的驴子就不断地用祷告和上帝纠缠,要求上帝让它长得高大一些。

“仁慈的上帝啊,请替我想想吧!”它说,“这简直让人无法容忍,豹、狮、象,都生得那样魁梧,野兽们总是在谈论它们。就因为我身体矮小,默默无闻,谁都不屑提起我。如果你让我像牛一般高大,我就可以使狮子不再骄傲,使豹子不再狂妄,使大象不再自大,而全世界就要为我而议论纷纷了。”

驴子天天如此旧调重弹,变得十分惹人讨厌。上帝被它纠缠烦了,心想:“咳,就让它得到它想要得到的东西吧,我要使它头脑简单,像个傻瓜。”

驴子终于如愿以偿,变成了牲口中的庞然大物,而且生就一副怪声怪气的嗓子。它只要大叫一声,人人浑身都会起鸡皮疙瘩。

驴子的目的达到了,不久它就成了大家的话柄。但是不到一年,人们就把它的本性看透了。它以绝对的愚蠢而闻名,人们纷纷把重物压在它的背上,奴役它,让它干劳累的体力活。

四重奏

淘气的小猴子、毛儿卷着的山羊、智力低下的驴子和笨手笨脚的小熊,准备表演一个伟大的四重奏。它们搞到了乐谱、中提琴、小提琴和两只大提琴,就坐在一棵菩提树下的草地上,想用它们的表演来震惊全世界。它们咿咿呀呀地拉着琴,却弄出一堆刺耳的噪声,难听极了!

小猴子说道:“停奏吧,兄弟们,像这样是奏不好的,你们连位置也没有坐对!小熊,你奏的是大提琴,应该坐在中提琴的对面。我是第一把提琴,应该坐在第二把提琴的对面。我们调换一下座位再来演奏,就能奏出截然不同的音乐,叫山岭和树林都高兴得跳起舞来。”

它们按照小猴子的安排,换了位置,重新演奏起来,然而还是演奏不好。

驴子叫道:“嗨,停一停,我可找到窍门了!我们应该坐成一排。”

它们按照驴子的办法,规规矩矩地坐成一排。可是管用吗?不管用。不但不管用,而且杂乱得一塌糊涂了。于是它们围绕着应该怎么排座位而争吵得更加厉害。

这时碰巧飞来了一只夜莺,大家就向他请教演奏的窍门:“劳驾,帮帮忙吧!我们正在搞一个四重奏,可是总也演奏不好。我们有乐谱,有乐器,只要你告诉我们怎样安排座位就行了!”

夜莺思考了一下,回答道:“要想成功地演奏四重奏,你们必须懂得娴熟的演奏技术,光知道怎样坐法是不够的。我的朋友们,你们的听觉也不太高明了,说到底你们根本不适合搞音乐啊!”

执政的象

森林中的动物选举大象当它们的父母官。一般说来,象都是比较聪明的,然而这位父母官的身材非常高大,头脑却很糊涂。不但如此,它还非常仁慈,连一只苍蝇也不忍伤害。

有一次,羊向这位菩萨心肠的父母官送来一份诉状,恳求它禁止狼剥羊皮。

大象对狼喝道:“可恶东西!你们搞的完全是丑恶的勾当!谁批准你们抢劫羊皮的?”

狡猾的狼辩解道:“尊敬的大人,我们这样做并非抢劫,这实在是一种制度。冬天来了,我们总得有过冬的袍子,于是就从羊身上稍微抽点儿捐税。如果它们吵吵嚷嚷,那是它们不讲道理。我们一点儿也不过分,只不过跟每只羊要张皮罢了。可是,他们却不肯爽爽快快地拿出来,这怎么能怪我们呢?”

父母官说道:“哦,原来是这样。既然法律许可,就剥张皮吧!除此以外,可不能动它们一根毫毛!”

镜子和猴子

猴子在镜子中看到了自己的尊容,用腿轻轻地碰了碰身旁的狗熊。

猴子不屑地说:“你快看,亲爱的朋友,里面是哪个丑八怪?这嘴脸简直不成体统,扭扭捏捏,还乱跳乱蹦!如果我有半点像他,定会伤心得上吊自尽。不过,也得承认,在我的家族中,确实有几个爱这样忸怩作态的同类,我甚至能扳着指头把它们一一数出采。”

狗熊听了,开口道:“与其列举自己的同类,不如扭头看看自己的面孔!”只可惜,狗熊的忠告被当做了耳边风。

大象得宠

大象得到狮王的恩宠,这消息立刻传遍整个森林。如同往日,大家开始对此猜测:大象得宠到底是什么原因?大象长得并不出众,也不风趣,行动笨拙,还缺乏机智。

森林里很快开始议论纷纷。狐狸摇着尾巴说:“要是它有一条像我这样毛茸茸的尾巴,那我就一点也不觉得奇怪了。”

熊说:“也许是仗着脚掌,它才这么荣耀。要是这样,谁也不会认为事情异常,可是它并没有脚掌,这一点大家都清楚。莫非是因为它有一对象牙?”

犍牛插嘴道:“莫不是狮王错把象牙当犄角啦?”

驴子扇动着耳朵开口说:“原来你们不知道是怎样得宠、怎样显赫起来的?我可猜到了,如果大象没有一对长耳朵,绝不会受到宠爱。

杜鹃和斑鸠

一只杜鹃在树枝上发出阵阵哀啼,一只可爱的斑鸠听到了,便向她询问,希望能帮助她排忧解难。

斑鸠站在枝头与她絮语:“杜鹃,你的鸣叫为什么这样哀怨啊?是不是因为春天即将离开,冬天逼近,爱情也将逝去,阳光也不再和煦温暖啊?”

杜鹃悲哀地说:“我这样可怜,怎能不伤心?请你帮我评评理。今年春天我曾幸福地恋爱,不久就当上了母亲。谁知孩子们完全不想与我相认,难道这就是我所盼望的报恩?当我看到小鸭子把母鸭围住,十分亲昵,而母鸡一声召唤,小鸡就向母鸡扑去,我怎能不感到羡慕?而我无依无靠,孤孤单单,我根本不知道什么是孩子们对母亲的依恋。”

斑鸠回答道:“可怜的杜鹃,我对你深感同情。如果孩子们如此不孝顺,那我可无法忍受,尽管这类事层出不穷。可是你说你已经生育过孩子?你什么时候筑的巢,我怎么从没有看到呢?在我印象中你总是不停地飞来飞去。”

杜鹃不屑地说:“浪费大好时光,卧在巢里去孵雏,做那种事简直愚笨如猪!我总是在别的鸟巢里下蛋,让它们替我代孵。”

斑鸠禁不住讽刺道:“那你还希望从孩子们那里得到什么温暖?”

蜘蛛和蜜蜂

商人给集市运来一些布匹,布匹这种商品人人都需要。商人的买卖好极了,顾客应接不暇。

一只好妒忌的蜘蛛看见这种商品如此畅销,十分艳羡商人的盈利。它考意洋洋地往那儿一坐,守着柜台寸步不离。它满心欢喜,一心想着只等天一亮,定会把所有的顾客都吸引到它的店里。

白天终于到来了,可是怎么样呢?来了一个捣蛋鬼,扫帚一挥便把它的全部产品挥得无踪无迹。

蜘蛛懊恼得发了狂,愤愤不平地说道:“等着吧,总有一天会有公正的评判!我要让全世界的人们做证:我和商人的产品谁的更精细!”

旁边的一只蜜蜂嗡嗡地回答:“当然是你的,这大家早就知道,无可非议!可问题是你织的网既不能穿又不能御寒,有什么用途呢?”蜘蛛一听,哑口无言,再也不抱怨了。

狗的友谊

黄狗和黑狗吃饱了饭,躺在厨房外的墙角边晒太阳,并彬彬有礼地攀谈起来。它们谈到人世间的各种问题,自己必须做的工作,恶与善,最后谈到了友谊的问题。

黑狗说:“人生最大的幸福,就是能和忠诚可靠的朋友在一起生活,同甘共苦,彼此相亲相爱,保护对方,使朋友高兴,让它的日子过得更快乐,同时也在朋友的快乐中找到自己的欢乐。天底下还能有比这更加幸福的吗?假如你和我能结成这样亲密的朋友,日子一定好过得多,就连时间飞逝都不会觉得了。”

黄狗热情洋溢地说道:“太好了,我的宝贝,就让我们做朋友吧!”

黑狗也很激动:“亲爱的黄狗,过去我们没有一天不打架,我好几回都觉得非常痛心!何苦呢!主人挺好的,我们吃的又多,住的也宽敞,打架是完全没有道理的。来吧,握握手吧!”

黄狗嚷道:“赞成,赞成!”

两个开始要好起来的朋友立刻热情地拥抱在一起,互相舔着脸孔,高兴极了,它们高呼着:“友谊万岁!让吵架、妒忌、怨恨都滚开吧!”

就在这时候,厨子扔出来一根香喷喷的骨头。两个新朋友立即像闪电似的向骨头直扑过去。友好和睦像燃烧的蜡烛一般融掉了。“亲密”的朋友“亲密”地滚在一起,相互撕咬,搞得狗毛满天乱飞。直到一桶凉水浇到它们背上,这对宝贝才被拆开了。

骄傲的蚂蚁

从前,有只蚂蚁力大无比,据说它能举起两颗硕大的麦粒!而且大家公认这只蚂蚁极其英勇:不论在哪里,只要一看见蠕虫,它便发起进攻,甚至敢于单独去向蜘蛛进攻。因此,它在蚂蚁王国享有很大的名声,那里的人们都对它加以称赞。

可是,蚂蚁并不谦虚,它专喜欢听别人赞颂它的话,而且用自己的傲慢心理来衡量这些赞扬,相信它们全都合乎实际。终于,它被这些赞扬冲昏了头脑,竟想到城里去炫耀,想在那里显示一番自己的力量。

它得意洋洋地爬上农夫的一辆最大的干草车,风风光光地来到城里。可是它的傲气却在城里遭到了莫大的打击!它原本以为赶集的人会争先恐后地朝它围过来,哪知大家却各干各的事,根本不知道它的存在。

于是,蚂蚁忽而拖走一片树叶,忽而趴下,忽而立起,努力表演着,试图引起人们的注意,但却仍然无人理睬。最后,蚂蚁筋疲力尽,把腿一伸躺了下来。它懊丧地对趴在主人大车旁的一条狗发牢骚:“难道真的应当承认你们城里人全都不明事理,没有长眼睛吗?我忙活了整整一个钟头,谁也没看见,这怎么可能?要知道,在我们蚂蚁王国里,我可是大名鼎鼎。”

最终,这只骄傲的蚂蚁,羞愧地回到了家中。

袋子

一只空袋子躺在走廊里的地板上,一半儿被大门遮掩着。人们从旁边走过的时候,常常拿它擦擦靴子,对它极为不屑。

然而有一天,它的里边儿装满了金卢布,于是马上身价百倍,成了主人宠爱的宝贝。它被郑重地藏进了保险柜里,连苍蝇也不敢去碰一碰。

主人经常把它拿出来摆阔,弄得全城的人都知道有这样一只袋子。有朋友来了,主人就谈论他的袋子,好像这个袋子就是他的生命。袋子也时常被打开,人人都伸长脖子向袋子里边瞧,而且总是要温和地用手掌抚摸它一下,或者热情地用手指弹它一下。

袋子看到大家对它这样敬重,就神气活现、自作聪明,并骄傲自大起来了。袋子开始乱说荒谬绝伦的话,乱下严酷万分的评论:“那可不行!”“他是蠢材!”“你等着瞧吧,一定会糟糕!”虽然它说的都是蠢话,大家却耐着性子听着。不幸得很,人类都有这个毛病:不论钱袋说什么话,即使是十分愚蠢的,也都会叫好称赞。

野兔的耳朵

狮子被一只有角的野兽撞伤,它非常恼怒,便下令,在它的王国里,限制有角的动物的自由,要流放它们。因为它担心会有同样的事情发生,让它的面子更难堪。有角的动物闻风而动,纷纷搬家。公羊、公牛、斑马、公鹿……都急着要搬走,人心惶惶。

这场风波居然波及了一只野兔。这只可爱的兔子,不经意在河水中看到了自己的耳朵,它害怕极了。“要是有人说我的耳朵是角,我的日子也就不好过了。”它心理这么想着,也就下决心要搬家了。它告别他的邻居蟋蟀:“再见了,我的朋友,我要搬走了,我害怕会受到平迫害,我的耳朵给我带来了烦恼。”蟋蟀表示了自己的不理解,在它看来,兔子的耳朵无论如何也不会被人看成角的。

“我害怕有人这么看,”兔子胆战心惊,“甚至会把我的耳朵当做是独角兽的角,我否认是没有用的,我越是辩解和抗争,就越会招来误解,它们会以为我是在发疯。”

忘恩负义的商人

一个商人很幸运,从事航海贩运发了财。他曾屡屡战胜各种困难,各种各样恶劣的气候或地形都没有给他造成损失,可见命运女神格外垂青他。他的所有同行都得向主管生死的阿特洛波丝女神和海神乃普敦交税,只有他的船不交税也能够平安返航。代理人和经销商对他忠实守信,人们奢侈的享受和购买欲望使他财源滚滚,他所经营的砂糖、瓷器、肉桂和烟草,都能够顺利地贩卖出去,财富像雨点般落下,没过多久,他便是腰缠万贯的大富翁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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