乔以沫准备起身下床捡衣服,不料立刻被薄恒摁回床上。
他的双手撑在她身体上方,猩红色瞳仁倒映着她的模样,薄恒极为痴迷的注视乔以沫,眼底浓厚的情潮翻涌,仅剩一丝理智克制自己。
乔以沫护住身前光景压制恼火的情绪,吸了口气解释:“我只是想穿衣服。”
“不穿也好。”
“会着凉。”
薄恒挑了挑眉梢,同意乔以沫的说法,点点头直接在她身边躺下,翻过身子面向她撑起脑袋,慵懒雅痞:“那你到我怀里来,我想抱抱你。”
“……”
没了薄恒身体的压制,乔以沫马上侧躺,腿交叉遮住。
虽然身体早就被薄恒看够摸够,作为一个生理反应正常的女孩子来说,她不免满面绯红,烟视媚行。
这看在薄恒眼里无疑是勾|引,独具强力度的引人犯罪。
乔以沫一直没敢与薄恒对视,目光闪躲,直到那道久久停留在她身上的目光越发炙热时,她悄悄抬眸望去,吓得心一咯噔!
那双猩红色眸子里的情|欲之色愈演愈烈,自己的倒映在猩红瞳仁里仿佛被火包围燃烧,燥热难忍,对方恨不得将她吞之入腹!
意识到重度警戒,乔以沫吞了吞口水倏地翻身下床,伸手去捡地上被撕烂的衣物。
然而她双脚刚着地,身后一股力道将她连人带衣一起拉回,鼻子重重撞上对方胸肌,整个脸都埋在那堵坚硬的肉墙。
薄恒发出一声不自量力的冷哼,伸手抽掉乔以沫手中的衣服扔下床,动作迅速不失优雅脱掉自己身上的衣服露出精壮的上身,一股男性荷尔蒙的味道充斥房间。
薄唇微勾,邪魅张狂:“既然你不过来,那我也不想克制自己了。”
猩红色双眸微微眯起,薄恒瞬间转换语气,肃声低沉道:“沫,我们……在一起吧。”
???
乔以沫不敢相信自己耳朵所闻,薄恒不要脸的程度在她心里又刷新一个高度。
他凭什么觉得她会跟他在一起?
又是哪来的自信让他说出这句话!
“你是不是太……”
乔以沫抬头准备开骂,目光触及到薄恒的胸口,后面的话全都卡在喉咙里,心头微微一震。
她一瞬不瞬盯着他胸口被刀剜出的一道极深口子,原是结痂状态,如今有小处渗出血丝。
……那是她干的。
不久前的画面又一次在脑海里清晰起来……
【“弗兰西斯夫人,谢谢您相信我不是您的女儿,我没有伤害薄恒,那一刀不是我刺的,是他以命相逼让我不要走,不信您问他。”】
【“我没有伤害你,对不对。”】
【“……对,你没有伤害我。”】
她还记得他当时痛苦失望的眼神,黯哑的嗓音,还有最后那段剜心剔骨的独白。
【“找到你之后,我曾经纠结要不要恨你。”】
【“现在我可以很肯定的告诉你。”】
【“乔以沫,我恨你。”】
胸口一阵闷郁难受,乔以沫不由自主伸出手抚上那道刀疤。
缝了几针针孔十分明显,肉外翻可想而知当时定是血肉模糊,本来刀口已干涸结痂,因为她的啃咬又渗出刺眼的红色浓稠液体。
刀口很深有些狰狞,就像玩心大起的人用树枝划过泥沙留下一道深痕,不一样的是树枝是刀,泥沙是血肉,而凶手是她。
指尖轻颤,乔以沫不可抑止的微微颤抖,面露微不可见的愧疚,这件事在她心里始终是刺,每每忆起都特别在意。
手忽然被一股力道拽紧,她蓦然回神抬起眼帘见薄恒一脸激动难平质问她:“你是不是后悔了?告诉我你是不是后悔当初伤害我?不然你不会露出这种表情,对不对!”
心思被窥探到,乔以沫倏地抽回手避开薄恒的直逼而来的目光,心虚道:“我没有后悔。”
“你撒谎!”薄恒宁愿相信自己眼睛所看到的,抓住乔以沫双肩沙哑低吼:“你敢看着我的眼睛再说一次吗!你分明心疼了!”
乔以沫蓦然笑了,笑得极为嘲讽,继而对上薄恒目光:“我又不是傻子,你是怎么对待我,我又为什么要心疼你,我又不是疯子,高兴都来不及怎么会心疼你?”
“如果你内心这么渴求,我可以说给你听没问题。”
“我心疼了,很心疼,当初不应该捅你一刀,我后悔了。”
“这样你心里可舒坦?”
“乔以沫!”
薄恒怒不可遏一拳打在身后墙壁,五指关节顷刻渗出血液,他咬牙切齿瞪着乔以沫威胁道:“你就不怕我转身对付秦相濡?胆敢这么跟我说话!”
“你!”
语噎,乔以沫同样回瞪薄恒,真是狗改不了吃|屎,魔鬼是不会有怜悯之心只会作恶!
薄恒下床捡起衣服慢条斯理穿上,转身一脸嫌恶扫过乔以沫赤|裸的身体,“今晚的你真让我倒胃口。”
然后丝毫不留恋摔门离去。
乔以沫恼火憋屈的抓起枕头砸去,不争气的眼泪顷刻夺眶而出。
噩梦又开始了。
可是她不能坐以待毙,她必须想办法去见秦相濡。
地上的衣服已经完全穿不了,乔以沫只好裹上被单去开门,不意外门被反锁,她气愤踢了一脚挠头焦心的踱来踱去。
她该怎么办,要怎样才能出去。
突然这时敲门声响起,乔以沫听到有人开锁的声音,她下意识躲到门后。
见是邮轮上的工作人员送来了牛奶,她的防备心这才减去,抓住工作人员问道:“之前和我在一起的那位先生被关到哪里去了?你能不能带我去找他?”
这在女侍应生听起来简直是天方夜谭,她怯怯说道:“现在整艘邮轮都被那位薄先生控制了,连船长都对他毕恭毕敬我怎么敢公然和他作对,我只是来给您送牛奶的,劝您不要惹事得好以免得罪那位薄先生。”
女侍应生放下牛奶匆匆离开,外面守卫的人把门又给锁上。
乔以沫冷笑了两声,这还真是弱肉强食的社会。
在权势的人面前,穷人就是案板上的鱼任人宰割,没有王法可言。
口有些干,乔以沫一口喝完那杯牛奶坐在床边思考对策,没过多久眼皮越来越沉重,明明一点睡意都没有。
她缓缓的阖上眼,突然倒在床上沉沉睡去。
装有监控的手机屏上,女孩十分安静沉睡着,床头柜上的牛奶只喝剩个底。
在薄恒看来,昏睡的乔以沫比醒着更令他安心。
安眠药真的是个好东西。
收起手机,薄恒阴狠的眸光乍现:“把秦相濡给我带过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