2015年9月17日,华夏腹地某处的一地下建筑中,一位体态丰腴却穿着军装的美少妇正急匆匆地在充满科幻色彩的封闭走廊中小跑着,只有矮跟鞋的啪哒声在不停地回荡。
“局长!有特殊情况!”美少妇完全没有一丝敲门的动作,就急切地推开了一扇晶光瓦亮的金属门。
穿过这道金属门,就犹如跨进了另一个世界一般,入眼好一个古色古香的华夏书房,女人正面是一张大写字台,隔着写字台,一个身体发福的中年人端正坐在木椅之上,之后则是占据了一整面墙的书架。
中年人认真地看着手中的文件,少妇只能看见他浅绿色的衬衣袖口。并没有因为有人闯入而转移注意力,几秒钟之后他才发出了沉稳的声音,缓缓地问道:“俊梅啊,怎么如此慌张,出了什么事。”
转身关上了门,俊梅却反问道:“局长,您知道刚才发生的事吧?”
“哦,你是指智国发生的地震吗?”局长依旧不为所动,也不知道在没有任何高科技设备的房间里,他是如何知晓的。
俊梅漂亮的脸庞显得十分严肃,“…不错,在6时54分左右智国西海岸发生了极为强烈的地震…”
“说重点…”看似表情平和的局长毫不留情的打断了她的话。
“我们散布在全球的‘眼’发现各地的特殊存在,都在地震发生的同时骚动了起来,却又立马变得比平常更加隐蔽,以至于他们不少都从‘眼’的监视中消失,暂时还无法确定他们是否逃离了…”
‘啪’,局长终于将手中的文件扔在了整洁的实木写字台上,漆黑的双眼抬了起来,注视着隔桌而立的女人,“你认为怎样?”
虽然俊梅在局长深不可测的眼神中依旧骄傲地挺立着,但她说话的语气却没有之前那样的底气:“这…应该有什么其他的大事情发生才对…吧!”她又立即抬起下巴,恢复了之前的语气:“这种情况从未发生过,请局长指示!”
用着满是老茧的右手捏了捏眉心,局长说道:“开会吧…”
******
一周过后,华夏西南一村庄中…
“老罗,今天又吃好东西啊?”
面对着领居的调侃,老罗笑呵呵地答道:“那是当然,今天我要吃龙肉!”
“呦嚯嚯!吃了龙肉当神仙。”
老罗嘴里哼着小曲,穿过大门进入了自己租下的小院,抬高了手中的袋子赶开了热情迎上来的狗狗:“嘟嘟!去!去!走开!”
正准备在灶台上大施拳脚,老罗却突然听见有敲门声不紧不慢地响起。狗儿‘嘟嘟’很安静,没有如同往常一般,一有风吹草动就疯狂嚎叫,但下厨的兴致到底是被破坏了。
老罗放下手中的锅铲,朝着小院大门走去,还一边嘟囔起来:“谁啊?刚好在我做菜的时候敲门。”
破旧的铁门在刺耳的‘嗤啦’声中打开了,也是罗开回到地球后,最后的一道阻碍自己的屏障被破除。几百年的异世时光里一直想说,却没有地方说的话此时从罗开憋了许久嘴中脱出:“爸,我回来了!”
罗开死死地盯着面前这个此时一脸呆滞、一脸不可思议的比自己矮了一整个脑袋皮肤黝黑的父亲,他的样貌是那么的陌生,却又让自己是无比的熟悉,“他就是我的父亲啊!!”
“开…开儿?回.回来了?”眼前这个两鬓已经花白的瘦弱男人忽然间睁大了被重重眼袋包围的眼睛,声音开始了不住的颤抖。
“是啊!爸,我回来了!”罗开感觉自从回到地球自己的笑容也变得多了,也许是这里有更多让自己开心的事吧?
老罗转身背对着罗开向着屋里走去,一边问着问题:“儿啊!你这三年都到哪去了啊?爸爸好想你啊…&*%”
听着父亲哽咽的声音,想起自己异界流浪数百年来受到的委屈,罗开眼角中豆大的泪珠再也不受自己强大的控制力阻拦喷涌而出:“爸…我,我去打工了,虽然也没攒下来多少钱…但是你放心,我已经长大了!”
两父子相互背对着,却同样都在用着双手胡乱的擦着自己脸上止不住的泪。
罗开突然‘嗤’地笑道,就像是以前和父亲在一起的轻松说着:“爸!你还真搬到乡下来住啦?我可找得你好苦!”
瞪着通红的眼睛,老罗抱怨着:“还不是因为你这小子!也不知道就跑到哪儿去了…正好我这孤家寡人也趁机跑到这里调养身体。别说,没了你给我添烦心事,我还过得更潇洒!”
之前两眼泪汪汪的场景似是幻觉一般,转眼两父子就变得其乐融融…
“对了,我把嘟嘟也带过来了。”老罗冲着房外喊道:“嘟嘟!快进来!怎么几年不见就不认识哥哥了!”
听见了‘嘟嘟’这个名字,罗开拍了拍手,冲着在外面徘徊不定,用着圆滚滚的眼睛一直望向自己的狗儿笑着,喊道:“嘟嘟!快过来!”
虽然从自己熟悉的小主人身上感觉到了让自己畏惧的气息,但忠实的嘟嘟得到招呼后还是撒开了步子扑向了罗开…的小腿…
看着一直陪着父亲的狗儿抱在自己腿上,罗开摇了摇头,无奈地拍了拍它的脑袋,笑道:“小心我打你哟!”
心里的唯一归家了,老罗起身说道:“我去炒菜了。”就进了厨房。
罗开面色依旧不变,摸着‘嘟嘟’的小脑袋,却不自觉地为父亲所心疼:“三百多年的时光让我更加强大,外貌也不会衰老,可是父亲他…身体越发瘦弱,脸上的皱纹更多,头发也稀疏起来,夹杂了不少银丝,仅仅只是三年啊!三年啊!”
回到地球后,罗开的眼神第一次变得如此冷峻:“爸,放心吧!我不是以前的那个废物了!”
仿佛回到了以前的时光,罗开安静地坐在椅子上看着电视中的节目,厨房中传来了父亲熟悉的招呼声:“儿砸!端菜!”而罗开也没有丝毫延迟地回答道:“来了!”就站起了身体,朝着香味扑鼻的厨房走去…
熟悉的味道从味蕾传来,刺激着罗开的大脑,无数被时间的流逝而掩埋起来的记忆逐一浮现出来。
“都和记忆中的一样,父亲一边小口地喝着酒,一边喋喋不休地说着话,而我则是安静地吃着很久很久都没有尝过的味道,像现在一样走着神,完全不知道他在说什么。”想到这里,罗开不由得笑出了声。
清楚儿子完全没有在意的自己的话,老罗问道:“有什么好笑的,说给你爸听听。”
平淡的语气从罗开口中说出:“没什么,只是想到现在你再也不用操心我的事了,我就很高兴。”
父亲抬起了眼睛瞟了一眼罗开,又转瞬挪开了,叹了口气:“那就好…看得出来你变了,是个男人了。接下来你准备…”
“已经记不得几百年里有多少个日日夜夜,无论是行走、吃食、亦或是杀敌,都只有我一个孤零零的。”罗开心中这么想着,说道:“几年了,我当然是要好好玩玩了!”
“好好!随你,只要你是有正经事业了,休息一段时间也好。”
下午的时间,老罗并没有因为几年未见就一直缠着儿子,一句“有什么可墨迹的?婆婆妈妈的!”就出门不知跑到哪里去了,只剩下罗开一脸懵逼地留在小屋里,“还是那么风风火火的呢…”
九月的天气在川郡依旧炎热,但乡下却自然比城中凉爽上不少,更别提罗开现正走在茂密的竹林当中了。
凉风的吹拂让罗开周围无比静谧的竹林发出了“沙沙”的声音,也让罗开享受到了难得的凉爽。
随意地坐在一块光滑的石砖上,闭上双眼感受着大自然的恩赐,脸上浮现出淡淡的笑意,罗开心中想道:“无论是哪里都是乡下更加适合人居住啊!可惜了,突然失去力量,就连自己的气息都控制不了,再多些虫鸟的鸣叫声那就更棒了!”
几乎不能从体内感受到任何熟悉的力量,罗开缓缓睁开双眼,任由繁密竹叶间的点点光斑落在自己身上,“既然当时都做好了这个决定…随它去吧!”从他的声音中听不出烦恼和不甘,唯有淡然以及一丝的轻松。
风儿突然增强了些,将正在站起的罗开短发吹的胡乱飘舞,他豪爽的一笑:“哈哈,很久没有这么轻松了,就让我好好玩玩吧!”
随意地在村子里漫步着,这时三个都是5、6岁模样小孩子出现在土路上,相互追逐打闹着,发出了“呵呵呵”的纯真笑声。
看着这一幕,罗开也越发地舒心,嘴角露出一个微笑,待得孩子们欢乐追逐,正要从罗开旁边经过之时,他也童心大起,两手成爪并且大吼起来:“啊!怪物来啦!”
“哇!”突如其来的惊吓让孩子们大惊失色,丢下了手中的玩具转身就跑开了。
难得的,罗开也像个孩子一样捧腹大笑了起来:“哈哈哈哈!你们别跑啊!唉。”可也许是刚才表现的太过了,仍凭他再如何招呼,那两个孩子还是一溜烟跑得没影儿了。
转过头来,罗开却发现还有一个小不点躺在土路上,“咦?还有一个呢?不会是吓晕了吧?”
蹲下小心地将孩子搂在怀里,罗开轻轻地拍着他脏兮兮的小脸蛋:“喂喂!小朋友!醒醒啊!”
这时,罗开的心中却是懵的:“不会这么快就搞出事了吧?真是没事找事啊…”
随着罗开的动作,小孩儿终于是缓缓地睁开了眼睛,罗开关心地问道:“小朋友,你没事吧?”
“啊!”更令他无语的情况发生了,小孩看了罗开一眼之后,居然睁大双眼又晕了过去。
“算了,我还是背他到…”“妖孽尔敢!”可还没等他讲话说完,一道叫喊声暴起,接着罗开就被一大力击在后背,松开了孩子顿时飞了出去。
轻松地在地上一滚卸去了大部分力量,罗开的脸色变得冷淡起来,用着毫无感情色彩的声音询问道:“干什么。”
此时,罗开的面前已经聚集了一堆村民,都是些头发花白的老头老太婆,少有几个四十来岁的精壮汉子,他们都护着之前跑掉的两个孩子,然而站在最前方的却是一个穿着时髦,大概二十三四的年轻人。
年轻人完全没有轻浮的样子,向着身后一偏头,就有人上前抱回了趴在地上的孩子,他的表情十分严肃,说:“我倒要问你想干什么?怎么之前在村里都没见过你!”
说话的同时,他用着奇怪的步伐走到罗开面前,死死盯着眼前人略微小声地说道:“所到之处,鸡犬无声,想必你不是凡人。孩子们的失踪是你做的吧?”
眼角不自觉的跳了一下,罗开笑了,连忙辩解道:“这你倒是误会了,我上午才到这里来的…”
不等罗开将话说完,年轻人就骤然出手,一掌劈向了罗开脖颈。
虽然没想到这人会突然出手,但罗开的动作也不慢,脚步轻踏,退出了年轻人的攻击范围,“不要动手动脚的,小心我还手了。”
丝毫不理会罗开的警告,年轻人步步紧逼,掌掌锁定对方,定要命中!
熟悉的声音由远及近,“小李啊!快停手!快停手!他是我儿子!”罗开也不好出手反击,只是每每躲开了仍在继续的攻击。
老罗的身影从人群中穿梭过来,跑到了两人身旁,“小李,好了好了!不管有啥事先停手!”
终于,这个被称作小李的年轻人停手了,侧过头去对着老罗说:“罗叔,孩子们说他是怪物,我认为…”
“小李!他是今天上午才到村里找到我的,以前一直在外打工呢!怎么可能会与那件事有关呢?…”
看着父亲对着这个年龄不知道比自己小几百岁的小屁孩儿一阵解释,罗开皱起了眉头问道:“什么事?”
脸上的表情阴晴不定,小李喉结滚动咽下口唾沫,才终于说道:“哼,看在罗叔的面子上,我就告诉你吧…”
原来事情要从一个多月前,村子里身体一直硬朗的林老头突然暴毙说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