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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17章 16 王妃的晨练

娥皇天姿聪慧,精通音律,博雅群书,自王爷夫君奇异地金龙附体后,她就敏锐地发觉王爷换了一个人一样,言行举止大异往日,也大异世人,许多事情懵懂如初生婴儿,就一直暗中密切注意,不使王爷失了“皇家体面”。

眼见王爷笑呵呵任由自己擦汗唠叨,忽然就变了脸色,盯着自己念叨什么“婢子多幸,托质君门,窃冒华宠十载矣……”这分明是一个垂死女子的遗言!顿时大惊失色,惊呼出口,莫非这园子有什么不干净的东西,充犯了大病初愈的王爷?

娥皇一呼,李煜马上清醒过来,看着娥皇脸色变得苍白,心里满是感激,更坚定了他改变史实,救娥皇一命的想法,女人三十正是心理,身体巅峰时刻,死了太可惜了。

“本王没事,”李煜拍拍娥皇肩头,他怎么也不能告诉娥皇,这是她标榜史册的遗言,道,“以后每天早晨你跟我一起晨练。”

“妾?”一波未平一波又起,李煜穿来南唐,娥皇的日子注定要过得极其丰富多彩,不愁寂寞。刚刚震惊于王爷口出垂死女子的遗言,又听王爷说出这样的话,不由得惊上加惊,王爷这样光着胳膊,腿,灵灵俐俐跑解马一样围着水塘疯跑已经是非常不体面的事情了,自己还打算等没人的时候规劝一番,现在倒好王爷居然让自己也如此围着水塘疯跑……

娥皇想哭的心都有,自小读过的《女儿经》有云:女子宜德,重端容,笑不露齿,行不动裙……现在饱读诗书的王爷居然让自己……她几乎不相信自己的耳朵,半晌才期期艾艾道,“王爷是要……要妾也如此……”娥皇说不下去,指点李煜不体面的衣服说不下去,忽然感觉自己用手指点王爷,太也无礼,慌忙放下。

“是啊,”李煜好生奇怪,难道自己的话很难理解吗?遂耐心解释,“清晨万木复苏,旭日初升,运动运动,对身体有很多好处。”

“多谢王爷挂怀,妾,妾身体很好就,就不必……运动了吧?”娥皇可怜巴巴看着独断专行的郑王爷。

身体好?你三十岁就挂了,还敢说身体很好,你怎么不说自己体壮如牛?李煜瞪着娥皇,想看看她哪块壮实,却见娥皇神色惨淡,目光游离不定,似乎在往身后瞟……

身后?李煜看到娥皇身后小梅小兰小竹,还有刚到的小莲一般宫女,首领太监二狗子,大嘴巴王有才一干太监都神色诡异,窃窃私语,他这才明白他们都觉得自己这个王爷穿成这样有失体统,再让王妃这样打扮,实在……过分。

李煜冷笑,只露一截胳膊,你们就这个样子,可知1500年后的女子都恨不得光着屁股上街?却不得不提醒自己现在是五代十国时期,不是想穿啥就穿啥的时代,此时一衣一簪一举一动都有严格的规定,男子尚宽松些,女子稍有差池,便会招来千人唾骂,如果强行让娥皇光胳膊露腿围着水塘疯跑,估计不单不能让其多活几年,羞死的可能倒有。

变通变通吧。

“晨练,锻炼身体,也不一定要跑,悠游散步踏青也可,不过日无所怠,风雨绕廊行,每日半个时辰,可好?”李煜道。

王爷开恩,娥皇喜不自胜,急忙颌首称是,却又有点不放心,小声问道:“那么妾穿何种衣物?王爷这运动衣……”

“随便你了。”李煜大度地一挥手,踏青散步也罢,绕塘跑步也罢,只要你肯运动,同这个时代同等贵妇人相比,就已经很进步了,穿什么衣服已是末节,“老婆,本王饿了,什么时候开饭?吃过了饭,本王才有力气好好整治这个家!”

经李煜昨天大发龙威,仅跟前伺候人就揪出十几个心怀叵测之辈,令娥皇大受刺激,全府一千多仆役下人不知有多少吃里爬外的!夫妇俩大床酣战之余,商定大力整肃府邸,而且越快越好!

刚刚过了一把王爷瘾的李煜拍着胸脯要再作冯妇,娥皇当然没有异议。可是当李煜宣布吃过早饭就要大干的时候,娥皇同志先是面露惊讶之色,紧接着做了一个非常不淑女,非常二十一世纪化的动作——以掌击额,叹息连连。

咦?难道她变卦了?李煜府在娥皇同志耳边小声道:“老婆,咱们不是说好了要给这些吃里爬外的王八蛋点厉害尝尝吗?随便打退堂鼓可就前功尽弃了!”

“整肃府邸,刻不容缓,妾怎会中途而退?妾要说的是……是……王爷不觉得现在用膳太早了些吗?”

早?李煜看看太阳,总有7点多钟模样,现在吃早餐怎么会早?李煜大惑不解,经过娥皇同志启发白痴般的解释后,李煜才恍然大悟:原来南唐承秉唐制,一日仅食两餐,早餐在辰时左右(即上午9点至11点)晚餐通常未时(即下午午5点至17点)时用餐,现在不过卯时(上午7点),厨房根本就没有开始做饭,你吃个鸟!

李煜闹了大红脸,眼见小莲一般宫女,“二狗子”等太监都紧绷了脸,一副想笑却不敢笑的模样。奶奶个胸!李煜恼羞成怒,哼欺负俺是穿来的吗,俺可是王爷!李煜拉长了脸眯缝着三个瞳仁扫射众太监宫女,直到他们知趣地脸色苍白,瑟瑟发抖。

“哪个掌管本王与王妃膳食?”李煜低沉声音问。虽然老子本来应该知道这件事,其实老子并不知道,而且好像老子还有许多事情糊里糊涂,但是!你们敢笑的话,老子有1000种办法让你们后悔!

看到王爷目露凶光,小兰,“二狗子”刘瑾慌忙跪倒在地。“奴婢,奴才掌管王爷与王妃膳食,请王爷吩咐。”

“哦,小兰管着娥皇吃饭,二狗子管着老子。”李煜明白了,沉声道:“今后没有特殊情况,王妃与本王一直同桌吃饭,膳食统由小兰掌管。”

“二狗子”刘瑾脑袋嗡的一声,王爷竟然要削自己的权!王爷明明说过“各人职司不变”,怎么就变卦了呢?心中惶恐,脑子里风车样转悠,满脸堆笑道:“回禀王爷,由小兰姑娘接管王爷膳食,奴才没得说,一定交接得妥妥当当,只是——宴会中个规矩多如牛毛,奴才修习多年,尚不敢说全懂,小兰姑娘天姿聪慧,肯定比奴才强的多……”

“二狗子”刘瑾越说声音越低,最后仿佛只有他自己才能听到,边说还边拿眼睛瞟人,他不敢瞟王爷,他瞟的是王妃娥皇。王妃一向爱面子,他很清楚,如果把关乎面子的宴会交给一个小姑娘,最不放心的肯定是王妃娘娘了……

果然,“二狗子”刘瑾话刚说完,娥皇就露出很不自在的表情,小兰也似乎吓了一跳。

“王爷,刘瑾,噢二狗子办差尚属用心,从未出过差错,况正经宴会交际往来,小兰一个姑娘家多有不便,王爷你看……”娥皇看着李煜的脸色说话,一但王爷固持己见,她一点办法也没有。

这倒也是,李煜琢磨着,这个时代的女孩子虽无裹小脚,却视抛头露面为很丢人的事情。只为秀色可餐就强人所难实非己愿,遂笑道:“老婆你误会了,本王说的是家居常饭由小兰掌管,俺这人好伺候,大鱼大肉而已,不会为难吧,”李煜瞅向小兰,后者点头如小鸡啄米。

“正经宴会交际往来还是由二狗子照管……”李煜刚说着,发现跪在地上的“二狗子”刘瑾嘴角露出得意的笑容,蓦地明白了他的险恶用心,气恼一脚将他踢了个跟头,大骂,“娘希皮!你个死太监跟个小姑娘计较这些,也不害臊!”

“二狗子”刘瑾爬起来,嘻嘻笑,径直站到李煜侧后,李煜连蹬他两眼,也恍若未闻,脸皮功夫扎实,李煜只得废然作罢。日!你个与小姑娘争风吃醋的死太监,老子以后光吃别人的,一次宴会也不开!让你得意个屁!

“小兰,你听着,以后本王与王妃实行三餐制,每天早晨,鸡叫三遍,吃早餐,午时太阳正顶吃午餐,傍晚太阳西斜时,吃的叫晚餐,知道了吧?哦对了,本王与王妃起来晨练之前还要先喝一杯奶。”

“喝,喝奶……”小兰吃惊叫道,脸变得绯红,在场的所有宫女霞飞玉颊,羞涩难当模样。

“她们怎么啦?”李煜问娥皇,被狠狠剜了一眼,李煜心中大叫冤枉:俺说的是喝牛奶,不是人奶!你们的思想太不纯洁了!

李煜目光飞快在小兰胸前瞟了一眼,是有两个小尖尖,急需开发。

“那东西也能喝吗?”娥皇忘记了羞涩,瞪大眼睛看着自己语不惊人死不休的夫君。

“当然能喝!”李煜得意洋洋道,“牛奶营养丰富,滋阴补肾,久饮能使人身体健康,思维敏捷,肌肤娇嫩,容光焕发……诚为男女老幼滋养身体不二补品……”

(今闻国内几大牛奶公司的产品有毒,不胜感慨,现今中国真不知道什么才能吃得放心,什么厂家值得信任,还是穿到古代好,起码纯天然!)

李煜侃侃而谈,娥皇却不敢全信,问“二狗子”刘瑾:“二狗子,牛的奶能喝吗?”

二狗子刘瑾搔搔脑袋,“那玩意膻的很,奴才从未听说能喝……”忽然感到有两道火辣辣的目光射来,赶紧改口,“奴才见识菲薄,王爷说能喝肯定能喝……”

这个死太监还算会说话,李煜哼声道:“二狗子,今天你就出去买两头奶牛回来,明天一早,本王与王妃要喝的!”

“是,奴才这就亲自去办。”

娥皇脸色变来变去,小声道:“妾最近脾胃不好,能不能多几天再喝……”

李煜正欲对娥皇同志进行一场营养健康讲座,哈哈大笑声起:“王爷此种饮食方法颇为奇特,微臣倒要讨教一番!”

李煜抬头望去,大吃一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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