屋中一阵笑声过后,灵雪父亲向灵雪问道:
“灵雪你呢,你会一直跟你天雨哥哥在一起吗?”
“嗯。”
听到能和天雨一直在一起小灵雪开心的直点头。
女儿果断的回答,灵雪的父亲听后又向天雨问道:
“雨儿,我和你父母商量过了,让雪儿做你的妻子怎么样啊?”
“妻子?什么是妻子啊?”
显然,天雨对妻子这个称呼感到陌生。
“妻子啊,就像……”
说道妻子二字,灵雪的父亲不知怎的,竟变得有点失神了。
“呵呵!还是我来说吧。”看到灵雪的父亲那样,天雨的母亲明白其中原委,于是,她为天雨解释道:
“妻子啊,就是陪着你一辈子的那个人,她会对你好,你也要对她好,你要好好保护她,爱护她。她是你的,你是她的。你们要在一起开开心心的,不离不弃,就像我和你父亲一样。”
“噢,那我要雪儿做我的妻子。雪儿,你要不要做我的妻子啊?”
天雨听到母亲解释出来的妻子很美好,他便欣然地答应了,还转过身来,拉着小灵雪的手特意问道。
“嗯嗯,雪儿要!”小灵雪使劲地点了点头。
“嗯,好!哈哈哈……”
三个大人又是一阵好笑。
“你们笑什么啊,老是笑,先是夫子古古怪怪的,现在又是你们。”灵雪感到今天大人们有点不对劲。
“是啊,先是夫子说话古古怪怪的话,现在又是你们问了一些古古怪怪的问题。”天雨也附和着。
“好了,时间不早了,大家回去休息吧。”
笑了一阵,天雨的父亲不笑了,他没回答天雨和灵雪的问题,而是让大家早点歇着。
“嗯,那我们先走了。”灵雪的父亲起身告辞。
“好。”天雨的父亲点了点头。
灵雪的父亲过来灵雪的身边,扶着她的小脑袋:
“走吧,我们回家。”
“不是我和天雨哥哥一直在一起么?那我就在这陪着天雨哥哥。”小灵雪不愿回家。
天雨母亲笑道:“呵呵,雪儿啊,你是要和你天雨哥哥一直在一起,不过要等到将来你们两长大成亲了才能不管什么时候,现在呢,你们是订婚了,而不是成婚。你现在要回家睡觉,明天才有精神和天雨一起玩啊。乖啊,回家睡觉吧。”
“哼嗯……”小灵雪不乐意地嘟起了嘴,样子甚是可爱。
“呵呵。”天雨笑道:
“雪儿乖啊,快回家,明天我早早来找你。”
“好吧,那你要记得早一点噢。”
小灵雪很是听天雨的话,于是,便跟着父亲回了家。
雪儿走了,天雨与父母也洗洗睡下了。
“吱吱吱吱.。。”
夜深人静时,虫儿朗着清脆的叫声,月光,照耀着这个如仙境般的小村,使得它更添如仙似幻的意境。忙碌了一天的人们,也早已睡下,一阵小小的鼾声荡漾在村中,与虫儿的鸣叫交合成动人的旋律。而,在这个小村东边竹林的一座小院,却有一盏灯光迟迟未灭。
“吱…呀。”
小院中,忽然传来一声开门的声响。
开门的不是别人,正是睡了一半,出来尿尿的天雨,腥眼朦胧的他,哪里还知道去厕所啊,来到竹林边,就直接尿了起来。微风吹过,天雨不禁地打了个冷颤,一时间,清醒了几分
速度系上腰带,天雨转身向屋中走去。正欲夸进房时,却发现书房的灯还亮着。
“难道大哥还没睡?”天雨口中轻念。
走到书房前,天雨轻轻地敲了敲门,对着里面小声唤道:
“哥,你还没睡么?”
“噢,天雨啊。”
听天雨敲门,书房中还在抄写《诗经》的天林应了一声,然后起身开了门,让天雨进来,关上门后,问道:
“小雨,你为什么还不睡啊?”
“嘻嘻,哥,我都睡了一觉了,刚才是出来撒尿的。”
对着自己的大哥,天雨变得更加的释然,他无保留的释放他的一切,因为他觉得,有大哥在就有安全感,所以,他也不怎么拘束。
天林用手整理了一下天雨因为睡觉刚起而有点凌乱的头发:
“噢,那现在再去睡吧,明天才有精神。”
天雨呵呵笑道:
“我不累,哥,我看下你抄写得怎么样了啊。”
径直来到书桌,天雨拿起了大哥抄写《诗经》的手册,看了一会儿,感叹道:
“哇!大哥你都抄了这么多了啊,那还有多少噢?”
天林也来到桌前,笑道:
“呵呵,没有多少了,我一会儿就好。”
突然,天雨低下头,声音低婉道:
“哥,对不起啊,都是因为我,夫子才会让你抄这个的。”
“没事的,呵呵。”天林拍了拍天雨的肩膀笑着说道:
“再说了,抄写这个也算是替夫子分担一下,他准备将这些书籍都重新撰写一次,我这么做,既能帮他,又能帮你,何乐而不为呢!”
天雨听了,笑着点了点头:
“呵呵,大哥真好。”
“哈哈,咱兄弟两,还说这个么?”
说着,天林走到椅子旁,坐了下来,继续抄写着《诗经》。
天雨走过来看着大哥抄写,笑道:
“嘻嘻,那也是哈。”
“关关之鸠,在河之洲,苗条淑女,君子好逑。哎,大哥,这是什么意思啊?”
天雨看到大哥抄写的东西自己不明白是什么意思,因此,便向天林问了起来。
“这个啊!大概就是贤淑漂亮的女子,都是男子所爱所追求的吧,呵呵,你还这么小,以后就明白了。”
其实天林也不太明白,他这样说只是听夫子说的罢了。毕竟他与天雨的年龄差不多,天林今年十岁而已,懂的与经历的自然也不是很多。
天雨郁闷道:
“噢,怎么又是以后会明白的啊?你和夫子一个样了都,真搞不懂你们。”
“呵呵。”天林笑而不语,继续抄写着《诗经》。
“噢,对了,哥,你知道妻子是什么吗?”
天雨突然想到今日父母叫灵雪做自己的妻子,虽然母亲有解释,但自己还是想再了解一下。
“你是说灵雪做你的妻子吧。”天林抬起头取笑了天雨一下,但还是为他草草地说道:
“其实这个我更不了解,反正就像咱父亲与母亲一样。不管怎样,你以后都会明白的啦。”
天雨听了抱怨道:
“都是以后明白,那以后不得累死啊。唉!”
“呵呵。”
天林笑着,又继续写着自己的东西。
“那好吧,哥,我去睡觉了,明天我答应了早早的去找雪儿玩,我先走了,你也早点休息啊。”天雨觉得没什么意思了。
“唉!有了媳妇就忘了大哥了噢!”天林故作伤心取笑天雨。
天雨边走边笑道:
“嘻嘻,没有啦。”
“注意点啊,外面比较黑,别磕着撞着了。”
埋头抄书的天林,对走出房间的天雨一番叮嘱。
‘哐’天雨拉上书房的门,回了声:
“知道了。”
走进房间,天雨随手拉了房门,脱了鞋子,天雨直接跳上床,用那小身板卷住被子,脸上显露着会心的笑容,享受道:
“啊!舒坦哪。”
闭上眼睛,想着自己的小心事,逐渐的,天雨又和姜爷爷垂钓于渭水河畔之上了。
夜再次宁静,在这个山村小院书房中,一盏灯直到鸡第二次打鸣,也就是将近寅时时分,才渐渐暗去,直到熄灭。房中的人因终于完成了任务,而精神放懈,最终累得房间也没回,直接趴在书桌上入睡了。
黑夜过去,转眼白天又来临。在这一天,天雨的村子发生了一件大事。
‘砰砰砰…砰砰砰’
清晨,一阵急促的敲门声响从天雨家院门传来。
‘吱…呀’
“王老弟,发生什么事了,大清早的如此慌张?”
天雨的父亲开了门,见到敲门的是村前的王铁。
王铁,是一个二三十岁的青年男子,身材魁梧。曾经是个噬赌如命的赌徒,但却有一颗非常的孝心,有一次,他因欠下别人大笔赌债无钱还,而招人追杀。恰巧,被天雨的父亲遇上,救了他一命。因为在外招人仇视,又压制不住自己的赌瘾,最后同全家老小跟着天雨的父亲住进了这个山村。
此时此刻,王铁一副悲伤急促的表情,而且看他的样子,好像忙碌了大半夜没睡。王铁眼角含泪,眼睛红肿,对着天雨的父亲悲痛道:
“夜先生,我父亲病重,在昨晚子时去世了,您能过去看一下吗?”
“啊!老人家过世了?”天雨的父亲感到惊异。
“嗯,是的。昨晚子时,我听到父亲房间有声音,等我过去看时,他已从床上跌落在了地上,奄奄一息的他,和我说了几句话就闭眼了。”
说着,王铁不禁的抽噎了几声。
看到王铁那副模样,天雨的父亲也感觉心里酸酸的。他拍着王铁的肩膀,道:
“好吧,你先回去料理一下吧,等下我会带着我二弟过来祭奠的。”
“嗯,谢谢。”
王铁感激的点了点头,然后转身回了家。
“唉!”
看着王铁的背影,天雨的父亲深深的叹了口气。他明白,王铁让他过去的原因,很简单,王铁是为了给他过世的父亲弄个简单的悼送。王铁因为以前的身份,所以在这个村子里也没什么朋友,关系不错的就只有天雨一家了。现在他的父亲过世了,他又是个孝子,不想父亲去世都没人悼念一番,所以,他便来找天雨的父亲了。
就在王铁的背影已经远去时,天雨的父亲嘴巴动了动,可是,却没发出声音,不知道在干嘛。随后,他转身向屋内走去。
‘嘭’
“哎哟。”
迎面而来的天雨因为跑的太快,而天雨的父亲也在想着事情,因此,两人都没看见对方,直接来了个鸡蛋撞地球。天雨一把撞进了父亲的怀里,虽然撞声很大,但是倒也没怎么撞疼,只是把天雨撞得有点晕罢了。
发现有东西撞进了自己怀里,天雨的父亲低头一看,只见怀里的小家伙摇摇晃晃,都快倒下了。
看到自己的孩子天雨如此模样,父亲不禁笑道:
“雨儿,你属牛的啊!见人就撞。来让父亲看看,撞疼没啊?”
天雨此时眼冒金星、头晕目眩的,看到眼前竟然有好几个父亲,于是,他左摇右晃地用手一会儿指着左边,一会儿又指着右边,含糊道:
“父亲,我没…没事,你怎么跑来跑…跑去的啊?”
“呵呵。”
看到天雨这副傻样,父亲忍不住笑了出来,接着,他扶正了站立不稳的天雨,又帮他揉了揉太阳穴,不到一会儿,天雨就好了。
揉了揉头,天雨咧咧嘴道:“好晕啊,嘿嘿,父亲你没事吧。”
父亲蹲下来,摸着天雨的头笑道:“我没事的,你以后啊,不要这么火急火燎的。记住啊,你现在已经和雪儿订了亲的,是小大人了,做什么都要稳重一点。”
“哦,我会慢慢学的。”天雨点点头。
“呵呵。”父亲笑了笑后,调侃道:
“怎么,刚才那么急,去找你未婚妻啊?”
“嘻嘻。”
天雨笑了一声。
“呵呵,你不用去了,她那小丫头已经来了。”天雨的父亲听到了有脚步声向此处跑来。
“噢?”
天雨半信半疑地将脑袋偏了偏看向院子外,只见一个小女孩横冲直撞的进了自己家的院子,那家伙,说的好听点像是脱缰的野马,说得难听点,简直就是土匪进村啊。
“天雨哥哥。”
小灵雪看到了偏着脑袋看自己的天雨,高兴得边跑边叫。
“雪儿,你来了啊!”天雨也高兴道。
推开父亲,天雨迎向了小灵雪。
“嘻嘻嘻.。!’
两个小孩子手拉手,有说有笑的,甚是欢颜。
“大哥,我们走吧。”
后面,灵雪的父亲从院外进来了。
天雨的父亲点头:“嗯,好的。”
走到门口,天雨的父亲回头向天雨说道:
“雨儿,我和你二叔出去有点事,可能下午或者晚上才回来,你母亲做了好吃的,你和雪儿去吃吧。”
话了,两个大人便一同走出了小院,向前村行去,看样子,是去前村王铁家。
“哎,雪儿,他们干嘛去了?”
天雨不明白二叔来找父亲一大早的去干嘛。
只见,原本高高兴兴的灵雪在听到天雨问题后,眼睛慢慢的变红了起来,再过一会儿,竟然对着天雨哭道:
“天雨哥哥,听父亲说,前村的王爷爷死了。呜呜呜。”
“啊?”
听到这个消息,天雨首先是呆住了,慢慢的,他也变得哀伤了起来。
因为,他们口中的王爷爷,也就是王铁的父亲,对他们两个从小就很好,常不常的,不是给他们做好吃的,就是给他们做好玩的。现在,听到王爷爷死了,两人心里别提多难过了。
哭着哭着,小灵雪拉着天雨的手,靠在了他的肩膀上,哽咽道:
“天…天…天雨哥哥,王爷爷怎么会…会死呢?他为什么要死啊?”
唉,都说这小孩子是最重感情的,此时小灵雪一把鼻涕一把泪的,甚是伤心啊。
而天雨也是眼眶通红,眼角含泪,安抚着小灵雪:
“雪儿不哭了啊,他们说,人死了就会上天上,做神仙的,是好事。”
小灵雪用衣袖擦了擦眼泪,一双泪汪汪的大眼睛看着天雨道:
“天雨哥哥,那我们会不会死啊!我不要死,也不要做神仙,我只想和天雨哥哥在山间、在河边玩耍,可不可以啊!”
“这个……”
天雨不知道怎么回答了,因为这些他从来都没想过。
看着注视自己的灵雪,天雨竟然开始想象以后了,他在想能不能不死,能不能一直像这般一直年少,抬起头,他迷茫地望着天空,可却没有答案。
就那样一直保持着那个动作,两个小孩子不知道站了多久。而这时,屋中一双眼带泪光的慈目正看着院中的两个小孩,其目中,冲斥着难以言明的感情!
‘咕~~~’
忽然,院中一种特别的声音不知道是从那个人的肚子传来的,也许是两个人的吧。
“嘻嘻嘻。”
两个人互相看了一眼,相视而笑。
天雨笑道:
“饿了吧,走,去吃东西。”
“嗯。”灵雪也笑着点了点头。
唉!小孩子就是好,什么伤心、烦心的事,只要目标稍一转移,就都过去了。
天雨拉着小灵雪的手,两人一蹦一跳地向屋内走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