徐瑶显然打消任何狡辩的想法了,她只是看着自己的鞋,一遍一遍的在心里对她自己说:我只是想忘记过去,我不想回忆而已!我怕别人知道而已!
“嗯?怎么差一步你让夏荀走了呢?”宁恒宇又问了一遍。
“因为……我不想再做伤害谁的事了,夏荀很好,我却利用她,所以……我在犹豫之间选择了让她走,什么也不做!这样……也许真的我们能是朋友,可是……现在……不可能了,”徐瑶抬头看了看天空,想要忘记过去很难!
“徐瑶,你没做什么我不会说出你的秘密!”宁恒宇看着眼前的徐瑶,他知道有时候伤害别人没有出于本心而是无奈,但是一旦为了防患于未然主动出击伤害,此人就是自私的!
“可我不放心!宁恒宇我好不容易让自己成了一个正常的人,不想再因为曾经破坏我现在正常的一切!”徐瑶眼睛里含着满满的泪水,只需眨一下眼睛便决堤而出,但是即使她把眼睛瞪的圆圆的,红红的,却不曾眨动一下!
宁恒宇轻轻的拍了一下徐瑶的肩膀,道:“你不用担心了,我不会公之于众的!”
徐瑶惊讶的看着宁恒宇,问:“为什么?”
因为你选择了最后的最后让夏荀离开了,心里这么想但宁恒宇却说:“没有为什么,就当……送你的礼物吧,我心甘情愿的不说对我不是什么难事,但是你要是想用你的方式让我不说只怕很难!或者适得其反,所以你想清楚了……以后就过你的正常生活就得了!”
宁恒宇说完随即走下长长的台阶,徐瑶看着他高挑的背影大声的问:“你说你不喜欢夏荀了是真的么?”
五月的风暖暖的柔柔的,吹的人心里很痒,这句话跟着风吹进宁恒宇的耳朵里直指他的心,他的身体只是顿了顿头微微侧了一下,回:“真的假的和你无关!不过是真的!”
徐瑶看着宁恒宇远去的背景飞驰一般的追过去,她冲宁恒宇喊:“夏荀不是你想象的那个样子!”
宁恒宇看着骑着摩托来接他的顾信,接过顾信扔的头盔邪魅一笑,宁恒宇想:我当然知道夏荀不是那个样子!
宁恒宇坐在后面拍了拍顾信说:“走!”脑海里闪过下午碰见年末的场景,心里佩服且嫉妒,如果不是年末条条稳稳的分析他真的会很开心的想着和夏荀一起看电影,他欢呼雀跃的忽略了这是谁发的短信,他只知道他能和夏荀一起看电影!只要能更近夏荀一步,谁发的短信谁帮他约的他都自动忽略了。
即使他中间有那么一刻闪现出理智,可想到对方是夏荀,他还是决定赴约!
碰见年末宁恒宇当然不爽,半路杀出的程咬金自然是坏事的,宁恒宇不爽问:“你怎么在这儿?”
年末直奔主题说:“我直说,荀荀和徐瑶看电影我不放心,荀荀这个人喜欢掐着时间提前十分钟左右赴约,她算着时间出的门,这个时间坐公交正合适,我当然要在她到之前赶到看看……徐瑶早早就到了以她焦急忧虑的神情并不是因为荀荀没到,她这么早肯定有安排,然后我就看见你了……徐瑶约你来的吧?”
宁恒宇虽然很不爽,微微皱眉且不耐烦,但是年末肯定猜到了他没猜到的事,宁恒宇问:“你……又想到了什么?”
年末也不想拖拖拉拉,要是夏荀知道他这样爱护的过分肯定无语,“你知道如果徐瑶拿你和荀荀做文章会怎么样么?”
宁恒宇心里猛然一滞,他沉浸在欢欣雀跃中的心也猛然变凉,他当然反应的过来年末的意思,即使脑海里闪过那么一刹那的想法也被接而涌来得喜悦淹没,所以他没有细想过。
只听年末说:“你也知道荀荀刚刚被传同居,我有理由推脱这个事情,你呢?如果荀荀在这个时候又被传说和你有些事,她会怎么样?我来告诉你,她会被谣言被猜忌,那你觉得她是否还能是现在这个样子?我知道你喜欢她,我在尽我所能的保护她!宁恒宇……我并不是私心的想着你是我的一个对手,我只要荀荀一切都好!”
宁恒宇略微比年末高出一些,他手揣在裤兜里紧紧的握成了拳头,他要承认年末脸上的疤痕时时刻刻的是个迷,但宁恒宇却在这道疤痕里看出了年末的情谊,他看见年末手上的黑色铅灰,知道他是美术生……可见他有多着急!
宁恒宇很想上去狠狠的揍着眼前的人,可又不得不承认年末心思沉稳的多,想的周到细致,一切都是为了夏荀!年末的一切都是为夏荀!这深深的打击了宁恒宇,他知道自己的情谊永远比不得眼前这个人,宁恒宇心里想:可我能做的也比你想象的要多!
“你说的没错,我也都知道了,这些也只有真正为夏荀的人才想的到!我很讨厌你但也确实佩服你!我处理问题有我的方式,再会!”宁恒宇的语气里充满了被比下去的不甘和隐隐的挫败感!接着宁恒宇转头走向别处……
年末似乎还好些话没有说完,可是看着的背影他也只是收紧了收手,铅灰磨蹭在了他的衣服上,年末低头看了一眼手上黑色的铅灰在阳光下成了亮亮的灰色,闪着一丝丝光,荀荀,只要你好我做什么都可以!
宁恒宇坐在电影院不远处的凳子上,静静的点开打火机,火苗一下一下的燃烧,熄灭,燃烧,熄灭……他的心里盘算着他自己如何解决这个局面,如何打消别人想要利用这份感情的念头!好啊……徐瑶,你既然想要利用,我就让你死了这份心!
宁恒宇责怪着他自己没有克制住,责怪他曾经理智的分析的一切到夏荀面前都土崩瓦解,夏荀是他的死穴,点了就忘记一切有头脑的分析!
宁恒宇觉得比起年末,他的心思可是差远了,最后想来想去想到这样的一出戏,但只有他自己知道是出戏,可只要夏荀不受到任何伤害被误会又怎样?不是只有你年末心甘情愿,我也心甘情愿!
顾信感觉到自己身后人忧虑重重,骑着摩托车喊:“别半死不活的,吱个声儿让我知道你还能喘气!”
宁恒宇一个拳头落在顾信身上,“多嘴!”
顾信咂了咂嘴说:“你呀!要是个皇帝,绝对是爱美人不爱江山的昏君!”
风吹过耳边发出呼噜噜的响声,宁恒宇摘下头盔感受着风穿过发丝的清爽大声回:“老子不要!老子只要夏荀!!”
顾信撇了撇嘴心想:情种!
夏荀这一路别提多窝心,好不容易有个想接近一些的朋友被利用不说,又被半路杀出的曾经的追求者羞辱了一番,想想就来气。
回家打开门看见年末一脸无公害的坐在那里画着画,更是委屈,早知道宁愿在家里看你画画也不出去看什么电影受什么气!
夏荀一肚子气的坐在年末身边,怨气深重成功的引起了已经忘我的年末的注意,年末挑了挑眉毛心下盘算宁恒宇怎么解决问题的呢?看了看时间估摸着电影肯定没看成,只是夏荀这脸色着实不好……
“怎么了?电影不好看啊?回来这么早。”年末平平静静的仿佛忘记了他飞一样的打车去阻拦,飞一样的打车回家等夏荀时的气喘!
夏荀半分生气半分后悔,生气徐瑶和宁恒宇,后悔她自己偏偏不听年末劝,面对年末的询问也无法理直气壮的回答,只哀怨怨的答:“我真该听你的!”
年末看着夏荀的脸被气的红红的,顺手捏了捏离开夏荀圆圆小脸时才想起他手上没来得及清洗的铅灰,只见一瞬间夏荀脸上多了两个黑色的手指印,看起来滑稽又搞笑。
年末一个不小心低低的笑出了声并不理那两个乌黑黑的手指印问:“发生什么事了?”
夏荀正愁着不知道怎么撒一把气,年末这一问夏荀一是一二是二的像是受委屈的孩子向老师告状一般说了个明白!年末低头摩挲着手里的铅笔,看不清是什么表情。
夏荀最后忧伤的问:“我是不是很傻?可我不觉得我和你住在一起不检点,因为你是我现在唯一能够依赖信任和……和……会去爱的人。”
原来你是用这样的方式,倒是够绝够狠!原来你也愿意这么牺牲!年末想起宁恒宇说自有他自己的办法处理,心里叹道。接着年末捧起夏荀的脸,软软的细碎头发摩擦着他的手道:“事情不是表面,或许你不该只通过表面去误会一个人,冷静下来想想宁恒宇是为了你!”
“为了我?”夏荀皱着眉头不解,年末轻轻用手指抹平拧成川字的眉头,松手时夏荀的脸俨然成了他的调色盘一般,年末倒在沙发上哈哈笑着,觉察不对的夏荀掏出手机照镜子般一看,本来冷静的思路立刻断开爆炸。
“连你也欺负我!”用手涂轻轻的涂抹了一下素描人头像的头发,看着手指上已经沾了铅灰,立刻压制住倒在沙发上的年末用手指狠狠的在他的人中处画了个八字胡,年末根本没有打算反抗躺在那里看着上方夏荀还在胡作非为的手只是温柔的笑着。
夏荀发现年末根本不反抗,索性更加大胆,不仅画了八字胡还埋了一肚子坏水的点了个媒婆痣,夏荀在上方被自己的作品逗得笑出声。年末在下方看着夏荀的明媚可爱的笑容,眼睛突然烧灼着一种莫名的火焰……
年末忽然起身钳制住夏荀,双手将夏荀的双手反扣在背后,夏荀看着离自己如此近的年末的脸,添了八字胡的年末仿佛变得更加男人有韵味一般,媒婆痣在他那桃花脸上似乎也起着风情的作用,并非一般人的搞笑逗趣。
夏荀有些心慌的转动着眼珠,年末就在夏荀的脸庞边浅浅柔柔的呼吸着,接着年末轻轻的吻上了夏荀的额头慢慢的松开了钳制夏荀的双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