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路上我尽量想记得车子行驶的方向,但是啊财的车技过人,令人无法判断方向,一路上他们三个倒是轻松,各种又黄又脏的话,也是让我张了见识,此时我已经完全恢复冷静,听着胡姨微弱的抽泣声,我便发誓一定要他们三吃不了兜着走。
车子开了挺久的,大约两三个钟头,将我们赶下车后,又推着我们走了一段,周围有鸡鸣犬吠,上车时车是往西边行驶,这大概是西郊,我顿时无奈了起来,难道是我命里冲洛杨的郊区么……
当臭驴扯下我和胡姨蒙在眼睛上的布,已经是到了一间简陋的小号木板柴房,从柴房的缝隙中,大致能知道这是个老房子,外面有土围墙,围墙并不高,可能是为了节省材料,柴房是在围墙角落。臭驴检查好我们身上的绳子,又将我和胡姨的脚捆在一声,瞧他捆绑的手法熟练,说不定还真是以绑架为主呢,捆好我们,别说,捆的还挺漂亮的,臭驴似乎很满意,便离开柴房并上了锁。
没想到我庄游平日游手好闲,竟然也有被光荣绑架的一天,一声唏嘘长叹。
“游子,都是我不好,都怪我,非要去搓两把,还惹了这么些恶人,还连累你们一家,都是我的错,我没脸给你们家洗衣做饭!我不配!”
胡姨听到我一声叹息,以为我是在责怪她,满带哭腔的自责。
“胡姨,您别胡思乱想了,这事不怨您,您以后还是得好好的为我家洗衣做饭呢,要是没了您做的饭,我可就活不下去了!哈哈”
我平时也不怎么会说话,现在才知道这安慰起人来还真难!
“您要请罪,那也得等我们顺利回去了再说啊,行了,我们先等等看吧,刚路上我看到我好朋友,如果他能留意到我的危险,应该会想办法来救我们,如果没有……那也只能老老实实的给钱,希望他们能当我们走了。他们就算再狠,也不敢这么目无王法吧,大概……您哭了一路也累了,先安下心,休息休息吧。”
“我……我…好吧,你要是出事了,我可就是罪人了,就算拼了老命也要把你救出去!”
胡姨眼里闪着坚毅,如果我真的有危险,胡姨怕是真的要豁出命了,不免满心感动。
“放心吧胡姨,咱福大命大,绝对不会有事的。”
胡姨现在这么激动,应该是休息不了了,我坐在草堆上静静的休息。以现在的情况来看,我不敢轻举妄动,挣脱绳子需要时间,就算刨开土墙也需要时间,更何况是在不知道土墙有多厚,不知道他们三个什么时候会过来探查,都是未知数,与其浪费力气,不如养精蓄锐,等待时机。
不久后便是午饭点,午饭比早餐更惨淡,一人一碗水和两个包子,但是喂的人仍是臭驴,同样的粗鲁,臭驴做起了管家婆也是一脸不耐烦。
下午,从柴房外面传来一阵争吵声,又是砸又是摔的,难道是他们起了内讧?没过多久又恢复了平静,这时胡姨终于犯困了,我放松了精神一股倦意袭来,我俩侧身一倒,便睡着了。一觉直接睡到天黑,睡醒的我肚子咕噜叫个不停,饿的不行,便大声喊着臭驴。
“臭驴,你们的人质快饿死啦!要饿出人命啦!”
周围一片宁静,我的声音似乎在院子里回响。
“囔什么囔,妈的睡得跟猪一样,再吵给你几鞭子看你还饿不饿!”
臭驴凶神恶煞的站在门口,手里只拿着两个馒头,丢在我和胡姨中间,便扭头就走。
虐待肉票啊这是!心里一边咒骂着他们,一边想方设法的用嘴寻着馒头想要叼起。从被关进这里,就再也没见过为首的泰山,按常理来说,泰山身材魁梧,面目狰狞,他来给我们洗脑才是最合适不过,可每次都是这贼眉鼠脸,看起来漫不经心的臭驴,难道说这里有监控不成?想到这里,一阵后怕,且不说我们有没有实施偷跑计划,就说他为什么会在这破柴房里设监控,难不成这间柴房真是专门用来绑票的?又或者说这间柴房有什么重要的东西,需要有监控保护?经过细致的观察,果不其然,柴房顶的角落里,有个被虚掩起来的黑色菱角,若不仔细观察,很难发现,再看看柴房里堆放的茅草,就正好在监控的下面一堆一堆整齐的堆起来。
由于正对监控,不能验证我的假设,只好作罢,整理了思绪,又想了一件更头疼的事,这大冬天,外面还下着雪,柴房里也没有火炕,这一晚不得冻得够呛么,泠冽的寒风从木板缝里钻进来,我一个年轻人还好,可胡姨毕竟上了岁数,怎能熬得住着罪受啊……
随着温度不断降低,我有些哆嗦了起来,柴房里虽有吊着灯泡,到并没有让人感到一丝温暖。胡姨已经缩起脖子,发着抖了。我也不管会不会让泰山三人不高兴,又是一阵大喊。
“大哥们,行行好,今晚这么冷,给我们一床棉被窝一窝吧,不然明天起来都冻死了~”
一会儿功夫,柴房门被开了,来的人是泰山,一手夹着棉被,没等他把棉被丢下,我顿时一阵晕眩,晃晃头才有些清醒,这泰山脾气古怪,抽了我一耳光后却笑着说话。
“呵呵,小伙子,你别忘了你现在的处境,你最好也别再出声,再有什么要求,就不是这一巴掌的事了。我现在也是好人做到头了,更不介意送佛送到西。”
看着泰山阴晴不定的表情,我心生恐惧,连忙往后蹭。
“好,好,我知道了,我再也不说话了。”
泰山一甩手,把棉被砸在我脸上,便出去了,同样没忘记锁门。
泰山一走,脸上才发起火辣辣的疼,侧脸的角因为疼的厉害,逼出了泪花。胡姨连忙问我有没有事,那一巴掌来得太突然,我都没反应过来,更何况胡姨,我回说没事,并把棉被蹭给胡姨一半,要她先歇着。
大约过了一个钟头,柴房里的灯火以及外面的灯光早已熄灭了,胡姨也耐不住疲倦睡着了。皎洁的月光趁着四下无人洒满院子,我欣赏着这一地月光,想着苦中作乐,不是不想睡,只是想起了家,落魄时才发现家才是人生的港湾,想起了母亲,想起了不负责任的亲爹,还有王叔……父亲。此时的他们,应该是着急的睡不着,同我一般……
赏着月光不知过了多久,外面有了稀稀疏疏的轻微声响,柴房外的人影一闪一闪,得救了!
这些人影的主人都是穿着警服,井井有条的进入院子。
从柴房的破洞中突然出现一只眼睛,本应该是惊悚的事情却让我感到激动、兴奋!我压抑着激动的情绪,小声的说。
“救命!我是人质!”
我一边说话,一边摇醒胡姨,并示意让她别出声。
不一会儿,只是轻微的金属声响,柴房的门就被打开,门外大片的月光射进柴房,如此宁静安详,心情由刚开始的兴奋,变成了满足。
警察将我们解开绳子,护送我和胡姨出去,院子里有许多警察,想来应该是等安全救出我们才要行动,泰山跑不了了!
出了这房子,周围环境还是不错的,银被的山河景色让人心旷神怡,而后方却响起一片嘈杂……
母亲和王叔还有二狗从暗色的小轿车后连忙跑过来,我被母亲一把抱住,她哭的稀里哗啦,嘴里只是不停说着我的小名。
王叔看着我,老泪众横,还没来得及等他发话,胡姨扑通一声跪倒在地。
“老王啊!是我对不起你们一家,要不是我管不住着贱手,游子怎么会被抓来啊!都是我不好,都是我的错!”
胡姨不停的自责,我本想喊出的那声‘爸’,终究还是没吐出来……
二狗在一旁只是问了我有事没,我俩相视一笑。
“是你发现的吧。”
“嗯,你这嘴脸我一辈子都忘不了,肚子里有几只蛔虫我都知道,我打摩的偷偷跟过来,看见这破地方竟然有很多监控,不敢跟过来,去你家找你爸才知道怎么回事,我就替你爸报警了。”
不亏是我的好兄弟!
正要再多说两句,后面的骂声已经突破天际了。
“你它妈的!你个贱人,还有你们这几个犊子,老子记住你们了,等老子出来,老子非弄死你们不可!”
泰山撕心裂肺的吼着,但也已经无济于事,就我所知的绑架和盗墓,足够他坐穿牢底了。
我们几人并没有理会泰山三人的诅咒。
“那个,叔叔,他们把我手机拿去了,应该就放在屋子里,我进去找一下可以么。”
“嗯,进去吧。你们今天就先回去,明天我再找你们做笔录。”
不愧是人民警察,还是很有风度的。
我叫上二狗,和我一块进了大门,现在仔细看才知道座房子里有三间独立的房间,中间的稍大,除去柴房,还有一个不大的房间。
东西应该是在泰山手里,泰山作为大哥,应该是自己睡一间,这里只有旁边那间比较精致,便带着二狗进去,经过一番搜索,总算在衣橱中的柜子里找到手机和缘玉,房间里除了日用品,并没有什么特别的东西,泰山不是盗墓的么,怎么连一件收藏品都没有。正要走时,放手机的柜子的更里面些的一卷黄色物体吸引了我的注意,我掏出一看,是一卷破旧羊皮,羊皮看起来十分古老,拉开一看,都是些看不懂的大字,羊皮后面还有简单的线条和记好,外形轮廓竟和缘玉极为相似!这卷羊皮难道玉缘玉有什么联系么?
二狗见我盯着羊皮不说话,问我说。
“你看什么呢?”
我把羊皮卷递给二狗。
“这三个人你也见……的房间你也看见了,什么都没有,我觉得这可能是好东西,我就当收点精神损失费,征收了!哈哈。”
对于二狗失忆的事,想着多一事不如少一事,也就没有和他解释过。
“等会去以后我告诉你个更有意思的事!”
我吊起二狗的胃口,想等事情消停了再让他和我一块来探个究竟。
“好,那我就洗干净屁股等着你了,哈哈。”
回到家后,天还没亮,经历了这档事,早已是疲倦不堪,母亲也哭累了,二老把胡姨和我安顿好了也回去睡了。
一直睡到第二天中午,胡姨和母亲早已经准备好午餐,看来是想等我醒来了再一起吃,胡姨虽然面色不佳,但也恢复了往日的精神,王叔坐在主位看着一家人团聚,露出欣喜的表情。
吃过饭后,警察局打电话让我过去做笔录,我向家里打生招呼,说晚上和二狗出去吃不回来了,母亲和王叔及胡姨都担心我再出事情,我让他们放心,便跑了出去。
在警察局里,我除了缘玉以及草堆下的怀疑没说之外,知而不言。
一切交代清楚,便离开警局,风风火火的向城西出发。
还是这座老房子,白天看起来更加老旧,不变的只有周围的美景以及昨晚发生的事。
“我怀疑这里另有乾坤,跟我进去看看!”
“什么乾坤,你倒是说啊,我可等了你一晚上呢,你就不能把话说明白么。我去!等等我啊。”
“我也不确定,所以要证实一下……”
“我去你二大爷的,你这不是整我么,我不管,今天晚饭你包了!我要吃十串腰子才足够平复我受伤的心灵!”
“都依你!行了吧,快过来,帮我把这些草搬开。”
二狗也不废话,小跑几步过来干活了。草被搬走,地面看起来并没有什么不同,但被草堆摩擦的痕迹却很大。往上面踩着,便发出咯吱声,看来下面却是有秘密!
二狗见我蹲下来挖土,也照着做,很快,便触碰到了木板,这样一来,我的猜想就成立了,这里这么偏僻,而且其他房间一穷二白,这里藏好东西的可能性非常大,想着,我越来越兴奋,干起活来一点不费劲。
二狗也发现了异样,看着我卖力的干活,就知道里面肯定不一般,也拼命刨起土来,不一会儿,一块一平米大的木板露了出来,我和二狗对视,两人脸上都挂着奸笑脸。
我俩合力掀开木板,只看到一倒泥土阶梯,现在已经是傍晚,外面的日光不足,看不清阶梯另一段的情况。
“走,下去看看!”
二狗默默点头。我们摸出手机,打开闪光灯,扶着阶梯慢慢往往黑暗的地下摸索。
阶梯并不长,地下空间并不大,宽约三米,长有五米左右,高不过两米,地上地下之间的地层有一米多,足够厚了。
平均分布三根土石柱子,这让不大的空间显得更小,顶上有反射的闪光,仔细一看是灯泡,顺着电线找到了开关,打开开关后,眼前的景象令我瞠目结舌!
中间摆放着一具棺材,两边地上随意地堆满了字画,青铜器,银器等等,一阵闪光,令人眼花缭乱,二狗同我一样,也是十分惊喜,也顾不得什么,直接上去把玩了起来。
阶梯的下面有张床,还有一台电脑,线路都是埋在墙里,跟这堆金银珠宝住在一块真是别有雅。
虽说这里的财宝引人注意,但更令我感兴趣的是这具棺材,棺材看起来有些年份了,但是棺盖上却一尘不染。
我唤醒了沉迷于金银的二狗,他还有些不舍,这二狗还真是个小财迷。
“二狗,等等在慢慢鉴赏那些玩意儿,先来帮我把棺材打开,说不定里面还有更好的宝贝。”
二狗听我一说,顿时牟足了劲,浑身充满力量,好像一只手就能抬起这具棺材似的。我们合力打开棺盖,棺材里的场景让二狗吓得一屁股坐在地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