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住手!”这时刘益冲了进来,伸手把正要打向岸的几个人往外一格,扶起向岸。那几个人被刘益一格,站立不稳,蹬蹬地往后跌倒。原来刘益今早得知包工头怀疑到向岸身上时,刘益想起有个晚上,向岸确曾问过他水泥质量好坏怎么分辨的事,刘益也便担心会是向岸举报的。所以立即回租房找向岸,没想到刚好向岸在电话亭打电话,两人在路上错过了,没遇上。刘益回到租房,丁娇娇告诉说向岸去工地了,刘益就跑回工地,正好赶上包工头叫人动手打向岸,所以就出手救了向岸。
见巨人般的刘益出面护着向岸,包工头及他的手下望着铁塔般身材的刘益,都有些犯怂,不敢轻易上前。包工头道:“刘大个子,我不管他真的是不是你弟弟,这小子告密,这不关你的事,我们只教训教训他。道上的规矩你应该懂得。”
刘益道:“他是俺弟,这事不管是不是俺弟做的,俺希望你高抬贵手了。如果确是俺弟做,你一定不肯放过的话,那就由俺替他顶罪。你看怎样?”
包工头冷笑道:“顶罪?你顶的了吗?他不但坏了我们这里的工程,还影响到我们以后还能不能包得到工程项目,我们很多人少赚多少钱?损失多大?你们八辈子都赔不起。不把这小子弄残了,我们出不了这口气。”
刘益正在想包工头说的我们是包括谁,还没说话,向岸已道:“关我屁事,我有屁的罪。刘大哥,不是我告的状,你不用为我顶什么罪。就算有罪,也是他们自己的罪。这样偷工减料,以次充好地建这楼,这不是害人吗?哪天楼倒了,还不压死人?虽然不是我告的状,但我认为告状的人做的对,是应该举报他们这种害人的行为。”
包工头听了向岸的话,气得七巧生烟,见手下的七八个人站在边上看着,便大骂道:“你们还傻站着干吗?老子养着你们,是让你们看热闹的呀?打呀,把这死仔给我往死里打。”
那七八个打手只得围上向岸,便动手。刘益一把把向岸拉到身后,自己扎了个马步,一个标准的军体拳,左拳沉腰,右拳朝前猛地打出,冲在最前的一个打手中拳向后飞出,直撞在那还没粉刷的砖墙上,然后在从墙上滑掉在地上。彻在砖缝里的水泥唰唰地往下掉,那打手在地上爬了几下也没爬起来。包工头见刘益成心要护着向岸,便大声招呼手下道:“打,两个一起打,往死里打!”剩下七个打手便一起上前,围着刘益向岸。
七个打手围着刘益向岸折腾了几分钟,刘益来来去去就是使那套简简单单的军体拳,却让那七个打手近不了刘益向岸两人的身,反倒是七个打手中又有两人受伤。包工头见了,料是这几个人奈何不了刘益,便拿起手机,打电话向外面叫人。
果然不出包工头所料,不到十五分钟,包工头带来的人全受了伤,他们已只敢围着向岸和刘益转圈叫骂,却不敢再上前动手。向岸在刘益的保护下毫发无损,向岸见包工头在圈外甚是嚣张,便对刘益道:“刘大哥,擒贼先擒王,先制服包工头。”
刘益道:“没错!”说完就向圈外的包工头扑去,向岸紧跟刘益身后。那些打手哪挡得住刘益的冲击,一下就让刘益和向岸冲开一个缺口。包工头大惊,还没等刘益扑过来,就扔了手机往门外急走。刘益和向岸追了出去,那些打手也紧跟着追了出来。这一情形倒好像是刘益和向岸带着一帮打手,追打包工头一般。
刘益和向岸追着包工头刚出建筑楼,三辆面包车从工地门口快速驶了进来,还没等车在工地上停稳,车门就被拉开,挤坐在车上的人手持棍棒、刀具纷纷跳下车来,约计共有三十来人。见包工头被人追着,那伙人只道包工头身后的人都是追打包工头的,便不管三七二十一,一伙人挥起棍棒便朝包工头身后的刘益向岸及打手打去。有几个本已被刘益打伤的倒霉蛋顿时被打得头破血流,刘益一边护着向岸,一边拳打脚踢地应付着扑上来的打手。包工头见了大叫道:“打错了!打错了!”这时又一辆丰田驶进工地,车窗里伸出几个人头,坐在副驾室的人听见包工头说打错了,就大喝一声:“停!”。所有打手就都停了下来。
包工头指着刘益和向岸,说:“是他俩!”副驾室的那人用怀疑的眼光看了刘益和向岸一眼,大声说:“打!只打这两个。”心里却道:靠!就两个人,还要我带那么多人来。
众打手得令,便立马又扑向刘益和向岸。俗话说,好拳难敌四手,何况刘益还要分神护着不善打架的向岸。不片刻,向岸和刘益都被打中过。见打不过,向岸便想躲入建筑楼里,刚朝建筑楼门口逃了几步,就被打手们封住去路。向岸见躲不进去,反而又挨了几招,便反身拼命向右侧工棚靠过去,希望能躲进工棚里去。刘益怕向岸受伤,也跟着向岸过去。打手们一边堵住几个工棚的门,一边用棍棒、刀具往刘益向岸身上招呼,饶是有刘益护着,向岸也又受了几处刀伤。见向岸受伤越来越多,又在工棚旁进不了工棚。刘益杀气顿起,伸手提起向岸,朝工棚顶上一抛,把向岸抛上了工棚顶上。刘益接着一个扫堂腿,把身边的几个打手扫倒,顺手把工棚门口的铁水管抓住,用力一扯,水管连同固定的焊钉一起被扯了起来,在米来处一生锈的拐弯接口顿时断开。刘益挥起铁管一阵横扫,瞬时数来个打手受伤失去战斗力。
有了铁管在手,又无向岸拖累,刘益立刻如龙入水,三十来个打手再也无法近其身,打手们却开始一个一个地被刘益的铁管打中受伤。包工头见了,一边站在丰田车旁朝车里的人递烟,一边喊道:“先抓住棚顶上那个小子,这个大个子就没招了。”
向岸刚才被刘益抛在工棚顶上后,见刘益在下面工地上大展神威,不禁为刘益喝彩,不由得自得其乐地坐在棚顶上抚着伤口观战。经包工头的提醒,几个打手们立刻奔向工棚,想爬上去抓向岸。工棚三米多高,打手一时无法上去,便在下面对着坐在棚顶的向岸叫骂。见打手无法上来,向岸肆无忌惮地朝下面叫唤着:“上来呀!上来呀!我老人家在这里挺悠哉悠哉的哟!……哈哈!上不来吧,要不我老人家拉拉你?”
准备抓向岸的那些打手气得从地上捡起碎砖头就往上扔,向岸在棚顶一边躲闪着碎砖,一边得意地叫道:“没砸着!……又没砸着,我老人家没事!”
见向岸在上面得了便宜又卖乖,两个打手气愤地从另一个工棚内抬出一个破床架子,靠着向岸所在的工棚放好,几个打手顺着床架子就往上爬。向岸大惊,抓起一根压在棚顶上的竹杆,向快要爬上来的人打过去。这竹杆原是工地上建楼扎手脚架用的,有四五米长,被工地上的工友拿来固定棚顶的。爬在床架上的几个打手被向岸用竹杆乱打一通,纷纷从架上摔落下去,向岸在工棚顶守住床架的上端,一时打手们上不了棚顶。他们便从一工棚里又抬出一个床架,从另一边搭在工棚上,几个打手顺着这个新搬来的床架,从工棚的另一端爬了上去。向岸急忙舍了这头,拿起竹杆跑到工棚顶另一端,使劲地挥舞竹杆,把刚上来的几个打手逼下工棚去。可向岸刚把这边的人赶下去,另一边又上来两个,向岸手忙脚乱地两头跑着,勉强应付着被赶下去又爬上来的人。刘益发现了向岸的危险,用铁水管把身边的人打倒,快步奔到工棚底下,伸手把一个正从床架往上爬的打手扯了下来,扔在一边,接着顺手把架在工棚上的床架拖倒。
见刘益堵住了一条上棚顶的路,而另一处又被向岸挥舞着竹杆防守着。打手们只好全力轮番进攻刘益,二三十人围着刘益,挥舞着手中各种各样的凶器打向刘益。刘益用手中的铁水管抵挡住,但也被逼得背靠着工棚,以减少打手们的攻击面。向岸把最后一个爬上棚顶的打手用竹杆扫下去后,索性坐在棚顶观看刘益独战群凶。刘益单手挥动着铁管,只要打手触着了铁管,无不受伤痿地。刚开始刘益手上留情,下手拿捏着分寸,只把打手打伤,而至致残。战了半晌,刘益有些急燥了,开始不再注意自己下手的轻重了。只见刘益不再单手握水管横扫和敲砸了,而是双手一前一后地握住铁水管,像端着一支带刺刀的步枪,刘益用铁水管使出在部队刺刀团学来的刺刀刀法,拨、磕、挑、捅、刺,连绵而出。瞬间击伤七八个人,未伤到的也被刘益用铁水管把他们手中的棍棒、刀具之类的拨磕脱了手。不片刻,二三十个打手看着刘益手中的铁管心生畏惧,谁也不敢再向前挑战刘益。想当年,刺刀团的老团长同他的战友们创造了杀鬼子的刺刀刀法,如今为了自我保护,被刘益用来对付自己的同胞,如果老团长泉下有知,必会被气得在棺材里打滚。
望着手下的打手畏惧不前,丰田车后座上的两个人骂骂咧咧地甩开车门,一人从车里抽出一柄长长的日本军刀,另一个握着一根电警棍。两人快速地冲向刘益,向岸在棚顶看见这两人气势凶凶地过来,便对刘益大声喊道:“刘大哥,小心!”
刘益早望见冲过来的两个人,见向岸提醒自己,刘益便道“就凭他俩?奈何不了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