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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14章 普怒那共修缘熟

凯斯蒂看到从未看到的景象,内心由然生起喜悦,同时也疑惑不解。在莫奈度星球上流转多世,他早已忘却了净世界和与之有关的修行。他此时只觉得无论何事何难,一定有开解之法。

光明总是带给人希望的感觉。夜晚的时候,即使是我们人类心情低落,如果把房间里的灯光都打开,也会觉得立刻是另一番天地。此时的凯斯蒂就是如此。近两年的时间,吉蒂西若拉的元慧力不断地影响着他。他已自然地喜欢宁静,厌倦了杀生、抗争、博取。

生命似乎总是相通的。一种生物和另一种生物,一个人与另一个人,即使没有语言、即使语言不通,彼此的感受也能畅达。

看着小牛与母牛,费舍摩利此时也觉得,平时习以为常的杀戮是如此地可憎!可是,凯斯蒂如果不取消禁屠令,回到军营后,费舍摩利自己又该如何向吴苏塔上司们交代呢?

费舍摩利转头对凯斯蒂说到,“免了吧,不用杀牛了。今天来也不是来拿肉回去的。这一班人把这些牛肉带回去,也养不了那么多的吴苏塔人。上司命我来通知你们取消禁屠令,不要影响吴苏塔军队的采买,还有那么多的吴苏塔商人要往来市贸。凯斯蒂城主,您好好想想,如何既不影响年终的贡奉,也不要惹怒了吴苏塔人。三天之内,须务必恢复牛羊肉市贸。”

凯斯蒂说,“多谢尊使的提醒。我们会尽快商议安排。还请尊使回去,多多替我们普怒那人解释。确实是供应紧张,需要把这些牲畜们好好蓄养蓄养,否则来年的贡奉更是难以为继。请放心,我们也会再多想想办法。”

费舍摩利带着人,大步走出了城主府。他觉得今天有些特别,心里一阵轻松。凯斯蒂看到那颗璀璨夺目的光明珠仍然在费舍摩利头顶,光明色彩变化不断,照着一干人等,渐渐远去。他们显然是浑然不知。

此时,易师从城主府外归来。他正好看到了费舍摩利头顶的阿米德巴雅光明珠,色彩变化更加甚过自己在三月前所见。

“三天之内恢复市贸。”凯斯蒂内心揣摩着,也不知道这解决之法在何处?他想吉蒂西若拉也许有办法。

此时,吉蒂西若拉已从密室中走了出来,在大殿中常坐的一方香木座上坐了下来,安详地看着凯斯蒂迈进大殿。

凯斯蒂还没有说话,吉蒂西若拉微微一笑。她已经知道凯斯蒂看见了她的光明珠。而那颗阿米德巴雅光明已经随着费舍摩利,在去往吴苏塔人的军营的路上了。

凯斯蒂看她沉着地样子,问道,“接下来该如何是好。”

吉蒂西若拉却重复了一遍他早已听过很多遍的话,“有一种力量,作用于人心,可以让人放下武器和欲望。”

“不错,似乎吴苏塔人宣称的神力也不一定是这种力量的对手。”凯斯蒂对此深信不疑。至少,凯斯蒂自己已经心甘情愿地放下了刀剑。

吉蒂西若拉让他认识到了这种力量。过去,他曾经那么想证明自己的神勇和智谋。自从吉蒂西若拉让他渐渐体会了那种深度的自在与安详,他完全变了一个人。自我的一切证明和炫耀,都变得如此的不值一提。那种生命的喜悦和自在远远超过了他所经历的一切,也许是世间的一切。刚才光明珠耀目的一现,他更加深信吉蒂西若拉不是凡人。

“吉蒂西若拉,请你做我们普怒那人的国师吧。”凯斯蒂说。他记得吉蒂西若拉讲过如月山国有国师,会指点所有很多人、很多事。

对,国师!莫奈度还未听说哪个国家有国师。以后怎么能少了国师的指点?他想。

“是呀,请您做我们的国师吧。”易师,侍卫们,在场的人都纷纷单腿胡跪下来。他们已经见识了吉蒂西若拉带来的改变。曾经血腥阴郁的城主府,已经常常光明卓卓。他们余存的元慧力逐渐开始启发生长,虽然少有人了解元慧力,但有些人也已经亲眼见到过吉蒂西若拉修炼的光明珠。

阿米德巴雅光明珠的光,可以溶解人心的刚强。五彩斑斓的各色光明变化不尽,见者莫不是喜不自禁、顿忘各种烦恼。旋转的阿米德巴雅国主的名字,也深深地印在他们的记忆里。他们不知道,这种记忆,未来可以让他们安全地往来于各种时空,彻底摆脱莫奈度星球时空的生死束缚。

莫奈度人敬重易师、法师,深恐获罪于神明,招致恶死恶生。这些被视作神明代表的人往往独来独往,行踪奇特,甚至连姓名也很难获知。凯斯蒂身边的易师也是如此。

修习易术已久,出师之前也是师兄弟间各种较量。但现在,易师对吉蒂西若拉早已是心悦诚服。

“一个可以驾驭光明和心的人。”易师暗自赞叹。这在莫奈度星球上还是头一回亲眼。师父指点的一幕重新浮上心头:坚守普怒那,定有大突破,远超易学。今天的事,他想吉蒂西若拉一定有办法。吉蒂西若拉,这个神秘的女子还有多少的神奇之处……

莫奈度星球是秽世界时空,她从不敢恋染一草一木、一人一事。修行阿米德巴雅光明珠、持念阿米德巴雅国主的名号,就是她这两年来的要事。等凯斯蒂的修行机缘成熟,他们将会一起修习离开秽世界、回归净世界之法。

大家等待着吉蒂西瑞拉的回答,也首次看到了她的犹豫。谦恭温和的吉蒂西若拉不敢接受国师一职。她想起了国师普帝斯瓦哈。此行目的是携弟弟回归净世界如月山国,而不是长久地留在莫奈度!

但阿雅瓦罗却告诉她,如月山国已遇危机。据她所知如月山国的危机显然扩大了。

她近期修行回归之法,竟然没有看到如月山国的影子。以她刚入秽世界时的元慧力和清净心,回归如月山国必然成功,何况现在?她的元慧力在修行后已增强数倍。可是,如月山国原本是他们的回归之地,此时却了无踪影。这一切到底是怎么了?

吉蒂西若拉说,“国师重职不敢担当,愿为诸位终获自在每日修行。”

“请勿推辞,既是国师,即是领众修行,并非世间职务。还望感念普怒那人的悲苦,为我们指点迷津。”易师热切地恳求道。他回忆起师父说过,莫奈度人皆是生死流转,不得出离秽世界。他老人家带着遗憾离世的一幕,从未让他停止寻找出离之道。他在三个月前幸运地见到光明珠,今日又是亲眼所见。光明珠是净世界人才能见到,也只有修行之人才能偶然听说。而今在城主府两次见到,他内心的喜悦难以描述。

吉蒂西若拉以心念告知易师,“今日所见为阿米德巴雅光明珠。”易师一闻心念之声,不禁泪流满面,心中默念,“师父,光明珠为净世界人能见之物。弟子也许找到了可以出离秽世界的修行人。可是,师父,您在哪里呀?”

“恳请国师悯念普奴那!”众人随着易师一起,再次恳求吉蒂西若拉。

看着众人的恳求,吉蒂西若拉不忍推辞,她说到:“快请起。若说修行,即是同道,互勉互励,不应推辞。只是我来普怒那,不为常留此地,而是,”她看着凯斯蒂。她一直在等待凯斯蒂,也就是弟弟塔拉洪达,能够机缘成熟,和她一起修行回归之法。

凯斯蒂看懂了吉蒂西若拉。他说,“如果国师不弃,凯斯蒂也愿意修行。”

吉蒂西若拉说,“那好,我愿与各位一同修行。”此语出时,吉蒂西若拉心中默念阿米德巴雅国主。

是夜,吉蒂西若拉心系那颗已入吴苏塔军营的光明珠,持续称念阿米德巴雅国主名。吴苏塔军营里,人们只是觉得当夜的月光格外明亮,众人都是少有的一夜安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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