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呼~~~终于忙完鸟~~~从今天起偶可以准时更新啦。Ps,晚上的修订继续进行。欠稿偶会慢慢补回的。不过,真的会很慢。呵呵,勿砸砖。)
“汝用不着如此紧张。汝的妹妹很快就能从吾之束缚中被解放。”被黑柱政次称为耶鲁里神的绯姬傲然地摆弄着胸前的长发,原本苍白纤弱的面孔不知何时带上了某种慑人的气势。但黑柱政次却依旧紧低着头,以不卑不亢的语气回应道,“侍奉耶鲁里神是法加库萨满的职责。”
“汝这话说得可有些言不由衷了哟。”绯姬,不,更为准确的说应该是占据绯姬身体的耶鲁里神轻笑着点穿了黑柱政次的想法。待见眼前的男子只是一味地保持沉默。耶鲁里神又悠然地点头说道,“吾很喜欢汝这脾性。这让吾想起了汝的曾伯祖父。他可是千百年来第一个为吾造出神皿的法加库萨满。汝同他一样执着。人类虽然是生命短暂的生物,但是正是在这短暂生命中爆发出的执着却是最为迷人的。而让汝如此执着的应该是这个身体的主人吧。”
耶鲁里神说着暧mei地凑到了黑柱政次的面前,消瘦的胴体带着少女特有的体香。可黑柱政次却用干巴的声音回答她说:“绯姬的身体已无法继续为神所用了。作为法加库萨满我必须为您尽早找到神皿。”
“哦?那如果没能找到零子呢?汝难道不想同汝的祖先一样同吾一起诞下新的躯体吗?要知道这可汝之一族兴旺的根本啊。”耶鲁里原本沙哑的声音此刻不知为何充满了魅惑。
就在那一刻黑柱政次差一点就有了怦然心动的冲动。但当听到“汝之一族兴旺的根本”时,他立即就清醒了过来。是的,黑柱家族的兴旺正是来自于其家族所供奉的耶鲁里神。不仅是妹妹绯姬,黑柱家族历代都有巫女作为神皿供耶鲁里附身。成为神皿的首要条件就是血统纯正。因此黑柱家一直以来都暗自保留着与“神”通婚的仪式。而由此诞生的女婴则被作为新一代的神皿来培养用以承接耶鲁里神。事实上,“法加库”这个词的本意就是“转生之魂”。正如字面上的解释一样历代的法加库萨满正是以这种方式让耶鲁里神一代又一代地在其巫女的身上转生。只是无论巫女的血统再怎么纯正,其修行再怎么严酷,都无法改变巫女本身是肉体凡胎的事实。在黑柱家族的记录中几乎所有成为肉身神的巫女都无法活过16年。绯姬已经快满16了。
在得知家族秘密的黑柱政次在从最初的震惊中恢复过来之后,便发誓要一定要在妹妹绯姬的生命被耶鲁里神耗尽之前为其找到替代品。也就在这时他通过翻阅曾伯祖父黑柱章一留下的笔记得知其在侵华时期曾在满洲培养出传说中的神皿——零子。然而正当他打算就此前往中国做进一步调查只时,一个自称为斡仁一族后裔的男子主动找上了门,并声称他知道零子的下落。这个男子正是伍宗元。一想到存在感极其稀薄的伍宗元黑柱政次的心就不由自主地沉了下来。要不是时间不等人,再加上绯姬的身体状况急剧恶化,黑柱政次是绝对不想同那样一个近乎恶魔的男人扯上关系的。虽然黑柱家本身早已将灵魂献给了恶魔耶鲁里。但在黑柱政次的眼中却远没有伍宗元来得疯狂。
那个男人是为求达到目的不惜牺牲一切的吧。
在心中如此点评着的黑柱政次跟着便将话题引到了他目前的合作者身上。却听他恭敬地对耶鲁里神说道,“人类的身体太过脆弱,无论如何都比不上耶鲁里神您的真身。要不是当初石川少佐的愚蠢,零子根本不会流落西伯利亚。好在在斡仁一族的帮助下,零子已经恢复了记忆,很快仪式就能开始了。”
“斡仁一族?哦,是那个叫伍宗元的男子吧。真没想到呢,斡仁一族的人有一天会同法加库萨满的后代一起合作。不过这也没什么。人类一向可以为了各式各样的理由随时变换原则。”耶鲁里神发出一声轻笑道。
然而耶鲁里神的这一反应却让黑柱政次增加了心中的不安。于是他皱起了眉头小心翼翼地开口询问道,“请问耶鲁里大神斡仁一族难道过去同法加库萨满有仇吗?”
“仇恨吗?呵呵,应该是道不同不相为谋吧。斡仁与法加库分别按字面上的意思用不同的方式寻求永生之法。能看到汝等殊途同归,吾也是极感欣慰啊。”耶鲁里神说到这里望着黑柱政次了然地一笑反问道,“那么政次啊。汝可曾想过仪式完成之后会迎来什么样的结果呢?吾之复活可能为汝带来荣耀,亦可能毁灭汝的世界。就算如此汝也要助吾复活吗?”
毁灭的世界啊。这倒确实像邪神的风格。但这又有什么关系呢。想到这里黑柱政次的心中泛起了一丝轻笑。只见他抬起头神色坚定地回答说,“如果绯姬无法存活的话,这世界存在了又有什么意义。”
听罢如此回答耶鲁里的脸上露出了春风般醉人的笑容微微颔首道,“善,这才是汝之真心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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泓溪村正如其名一样坐落于两鸿清溪之间,青山翠谷让人很难讲其同伍卓阳梦中的那个荒芜世界联系起来。但是他身旁的端木红在认真对过地图之后还是肯定地说道,“没错,这里就是报纸上报导过的女儿村了。”
“罗福月家就在这里?”伍卓阳狐疑地打量了一下一半由饭店和旅游品店组成的小村落,不由皱起了眉头。这里没有任何存在萨满的迹象。难道是自己找错了方向?那当初父亲又为什么要来这里呢?
“罗福月家所在的村子在离这儿五里地的地方。要不我们待会儿去那瞧瞧?”端木红显然也觉得这样一个俗气的村子并没有他们要找的东西。
“先到里面转一圈再说。再怎么说这里都是旅游景点。总会有吸引人的地方吧。”伍卓阳说着整了整自己肩膀上的背包大步走进了村子。可就在这时,他身后的端木红像是发现了新大陆似的手里拿着旅游手册快步跟上道:“啊,按照旅游手册上的介绍,这村子真正的景点并不是在村庄里,而是在村庄西边的山洞里。”
“山洞?”伍卓阳停下脚步回头凑上前同端木红一起研究起了旅游地图。不过相比之下还是端木红眼比较尖。只是扫了一眼的功夫她就一下子找到了位于村口不远处的一块标牌,“喏,就是那儿‘仙娘洞’。呀,可真是个没啥创意的名字啊。”
伍卓阳并没在意端木红的最后一句评价,而是依照指示牌的指示径直地朝仙娘洞的方向走去。端木红见状连忙问道,“诶?你不在村子看看吗?”
“村里没有我要找的东西。”伍卓阳头也不回地答道。
“你怎么知道?”端木红好奇地问道。
“我能感觉得到。”伍卓阳嘴上虽这么说,可心里却明白真正引起他注意的是“仙娘洞”这个名字。如果正如姑姑所言斡仁萨满都是女萨满的话,那么仙娘洞会不会就是斡仁一族留下的遗迹呢?
“感觉?是心灵感应吗?哎呀,你等等我嘛。”端木红嘟囔着嘴一溜小跑着跟上了伍卓阳。
或许是过了旅游旺季的原因一路过来沿路上并没有看到其他的游玩者。这种萧条的气氛更是让位于深山之中的仙娘洞平添了几分神秘的气息。伍卓阳站在洞口感受着从洞穴深处袭来的阵阵凉风,这其中夹杂着不同与山林的魂气。
而在另一边端木红站在洞口的铭牌前轻声念叨着上面的介绍:“喝了山间泉水的少女面色灿若桃花,眼睛亮如星辰,声音如丝竹般悦耳,身体里发出一种馨人的清香。她搬入仙洞不再为世俗的任何男子动心,只需小心地保护好自己的美丽娴静,等着她的神选好了吉祥的日子来迎娶她。她的一生将不再有生儿育女盼夫心切又妒怨煎熬的烦恼,也不会有世俗的男子想到要用自己的婚姻去解救这个被神的幻象所诱惑的女孩。固然当那个日子到来的时候,幸福中的女孩含笑而逝,但她将始终不渝地保持姣好容颜……”
“这就是仙娘吗?很令人羡慕啊。”读到一半的端木红突然回头对着伍卓阳如此感叹道。但当她发现对方只是怔怔地看着山洞没有答话之时,她又长叹了口气说,“不过现实总是令人失望。按照专家们的解释这里只不过是一座废弃了的锌矿而已。虽然在矿床中的镉污染了水源,使山下的村子生女不生男。不过在科学的面前一切的解释都显得那么地干巴无味。喂,要进去看看吗?”
被端木红这么一提醒伍卓阳这才回过了神。不过在看了看幽深的山洞又瞅了瞅身边的跃跃欲试的大小姐之后,他还是用尽量婉转的语气劝说道,“我进去就成了。你还是下山去吧。”
“为什么?我可是也付了十块钱门票的啊。”端木红一跺脚抗议道。
见此架势伍卓阳知道如果自己没能给出个合理的解释端木红是绝对不会答应离开的。可一想到山洞里可能有关于自己家族或是有关萨满教的某些秘密。伍卓阳便觉得还是不要让眼前的这个女孩涉及得太深。于是他坚决地摇了摇头对着端木红解释说,“进这洞里可能有危险。你只是个普通的女生还是不要跟我进去的好。”
“这里可是开放的景区。要有问题的话早就出事了。”端木红不依不饶地反驳道。
“但是这涉及到萨满,我们谁也不敢保证进去后不会发生什么意想不到的事。正如你先前也想象不到我会变成熊对吧?”实在没法子的伍卓阳只得无赖地祭出了他那萨满身份。可是令他万万没想到的却是端木红这次竟然接受了他的这一说法。只见这小妮子侧着头想了一想之后便颇为不甘地点了点头说,“好吧。我在山下等你。有事记得打我手机。”
真要有事还会给你打电话。在心中如此苦笑着的伍卓阳在哄着端木大小姐下山之后,便独自一人打起精神走进了这座被称为仙娘洞的山洞。事实上山洞本身远没有外面的铭牌介绍的那么邪乎。里面既没有天釜神功的钟乳石,也没有古代矿井留下来的历史痕迹。就外表来说这里只能算是一个比较深比较大的山洞而已。就这一点来说,如果伍卓阳只是一个慕名而来的游客的话,那这十块钱门票实在是付得有些冤枉。不过伍卓阳终究不是个来猎奇的普通人。正如此刻的他能清晰地看到在山洞中徘徊的游魂。之前他就曾听安小虎介绍过,说是不管是人类还是动物死后都会有一部分魂气寄居于残留的毛发或牙齿之中。就这一点来看这里至少曾经住过不少人。
那么从哪里查起好呢?正当伍卓阳盘算着是否让熊神大人出来帮他指点一下迷津之时,他突然感受到了一股冰冷刺骨的魂气正从身后袭来。几乎是出于身体的本能反应伍卓阳轻巧地跃入了山洞的阴暗处以便于观察这偷偷跟踪而来的袭击者。可此时就只听他身后穿来了一阵熟悉而又轻佻的笑声。
“哟~~~泰迪,没想到几天不见你也变得敏感起来了嘛。”没错这笑声的主人正是那日在目连湖上将伍卓阳封冻起来的鲤鱼星使西离。同上次相见时一样这会儿的西离依旧顶着那头招摇的金发以一副自视甚高的模样站在一块高耸的顽石之上俯视着伍卓阳。
“西离!你怎么会在这里?”伍卓阳警觉地盯着面前这个危险的男子并且随时做好了召唤克额沃神变身的准备。
“我怎么能不来这里呢。要知道你父亲可是一直都很担心你呢。所以才让我一路这么保护你到这儿。可是你却这样不小心。”西离说这话时的口气完全不像是个追杀者。反而更像是一个面对问题儿童的头痛“保姆”。
“你这话是什么意思?”伍卓阳并没有就此放松警惕,相反的这会儿他的戒备更浓了。一想到已经下山的端木红,这会儿的伍卓阳又是欣慰又是担忧。欣慰的是还好自己刚才坚持劝她下了山,担忧的却是不知除了西离之外山下会不会还有乌西哈的同伙。
然而正当伍卓阳一门心思地同西离对峙之时,从山洞的另一头就传来了另一个冰冷的声音,一个坚若磐石却又不带任何感情的声音。
“他这话的意思是,你不该这么不小心让人一路追踪至此都没有察觉。”
决绝而又冰冷的话音刚落,伍卓阳便看到协会的安邦萨满严绝已经站在了他的面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