冲天的火花映照在漆黑的夜里,锦诚急得哇哇直叫:“你疯啦,虽然我知道你很火辣,但是不至于火辣到看到地方就想去炸吧。”
范以云像是看小孩一样地看着锦诚道:“老娘做事要你多嘴,少见多怪,比这个大好多倍的仓库我都炸过。”
“那我还真不懂了,”锦诚对于这对姐妹能有异于常人的经历已经见怪不怪了:“你炸归炸,把我绑到这里干嘛?”
原来,锦诚与范以云在碰面后,范家二小姐就被连拖带拽地把这个一直叫嚷的小子带到了仓库面前并绑的严严实实。
“防止你逃咯。”范以云两手一摊,做了一个我也不知道的动作说道。
“我还知道呢!”锦诚都被逗笑了:“你当我三岁小孩呢。”
“我靠,你终于明白了,”范以云一拍掌,一副恨铁不成钢的样子说道:“姑奶奶的辛苦没有白费啊。”
锦诚彻底无语了,笑骂着:“你哪里辛苦了,搞笑呢,我吐槽才是最辛苦的好不好。”
被逗乐的锦诚正思索着对策,酝酿着下一波的口遁反攻,谁知范以云却并没有还口,反而牵住绳头一拉,绳子便像变魔术一般温顺地回到了她的手上。
“我的天,感谢观音菩萨,感谢如来佛祖,这妞终于于心不忍了,这估计得有个几辈子的积淀才换来的福报吧。”锦诚一恢复自由便双手合十,满面泪流的样子诚心祷告着。
不过可惜的是佛祖没有听到锦诚的祷告,少女一脚便将锦诚踹飞了出去,就和第一次在范家大院那一幕相似,就连踹的位置都不差多少。
“我说姑奶奶,还有什么吩咐,”锦诚苦着脸说道:“再不走寨子里的人出来了我们俩都得遭殃。”
锦诚正说着,一脸憋屈的样子,还没等他回过头,一道黑影便出现在了他面前,正是三当家凌寒梅带着冷酷的面容:“你小子瞎嚷嚷个什么啊?”
“哈哈哈哈哈哈哈,”四当家裴天磊也赶到了现场:“炸毁仓库,你小子终于露出狗尾巴了!等大当家来了,我看你怎么说。”
“这不是我...”锦诚吞咽着,但一想着身后的女孩,紧握拳头硬着头皮地跪下说道:“小弟不慎走火,请当家的处罚,和其他人没有关系。”
“哪来的其他人?”大当家陈松漫步走来问道。
“嗯?”锦诚楞了一下赶忙回头,背后果然什么人也没有,他终于明白了,自己又被那个二小姐给坑了!
正想着如何解释,锦诚却发现陈松的一双眼睛笑眯眯地看着他,看得锦诚身上一麻一麻的。不一会,陈松看够了,大声地庇护着这个闯祸的冒失小鬼:“弟兄们都回去吧,今晚是我值守,是我的全责。”
此话一出,众人惊讶地看着陈松,似乎不相信自己的耳朵,裴天磊甚至还冲到了他面前指着锦诚的鼻子骂道这家伙形迹可疑,肯定不是什么好货,四周一片嘈杂。
锦诚在一旁总感觉不对,陈松的眼神加上今晚的宽容都显得十分不正常却又找不出原因。一阵风吹来,柔柔的发香吹拂着他的面庞,就像某个人在黑暗中暗暗发笑一般,显得神秘和诱人。
寻龙岭山寨仓库爆炸的消息扫遍了周边的山贼窝点,但是更劲爆的消息还在后面,寻龙岭岭主陈松声称责任不可推卸,金盆洗手以明其志。这下周边地区一下便热闹了起来,许多山贼接到邀请函赶赴寻龙岭参加陈松的金盆洗手大会,谁知一向与寻龙岭不和的血刀会放弃了以往的沉寂,十分活跃地跳上了反对寻龙岭的舞台,仅仅一周的时间,周边地区的山贼团队便在前往寻龙岭的路上遭到毁灭性的打击,剩下的都成不了气候,干脆卸甲归田。
在外人看来,血刀会无疑是和寻龙岭死磕上了,但真正的明眼人却看出,这片区域,再也没有能和寻龙岭叫板的对手,也许是让其中的某个人安心去做自己的事,不用担心山寨的前程。不过两边的大佬们没有想到的是胆小的锦诚看到这个情况也悄悄打消了其间逃跑的冲动,乖乖的待在了山上打杂。
话又说回来,陈松看到请来的人没有来,也不生气,自己操办了宴会,其间宣布,大当家的位置,谁有能力谁得。这下四个当家就争起来了,不过主要分为了两派,一派是以二当家为首的一部分人,另一派是以三当家为首,四当家、五当家紧随的一派,双方人数差距不大,正闹得火热。
这天,锦诚给三位讨论的当家送上茶水,听到谷志诚说道:“凌姐,要不让小弟去把邓鹰给宰了吧,小弟别的不说,暗杀是拿手。”
凌寒梅说道:“他哪里不知道,现在估计都不敢出门,想杀他不容易。”
谷志诚似乎只认打杀这个死理,说道:“要不晚上直接冲进去?”
“为什么不在伙房下点药?我就不信他们不就医。”裴天磊举着手建议道。
“现在伙食都是各做各的,难。”凌寒梅抬着下巴一直想着。
这时,正准备退出屋的锦诚突然邪恶地笑了笑:“你们知道皮肤过敏吗?只需要空气传播,绝对让人爽到够。”
屋子里顿时一静,随后,裴天磊抓过大刀就准备冲过去:“你小子再插嘴老子砍了你!”
多亏谷志诚拦得快,凌寒梅一把抓住锦诚的手,将其拖到屋外。凌寒梅的皮肤很好,感觉又嫩又滑,这使得锦诚的心跳不断的加快,到最后脸都成了一颗熟透的苹果。
“小子,你刚才说的皮肤过敏是什么?”凌寒梅还以为锦诚的脸是被吓得,所以也没有多在意:“裴天磊就那样,古板点,不过都是好同志。”
“同志?”锦诚听到这个词一惊,整个人一下恢复到了正常。
“得了,小子你别装了,”凌寒梅不悦地说道:“还不是怕你后悔,认为那个二当家的是伙伴才这样说的,不过你这小子还真管不住嘴,万一我不是呢?这下总部可得头疼了。”
“我..我..”锦诚这才发现自己刚才做的事很不妥,万一帮助了敌方怎么办,多日来的共处使锦诚觉得他就是山寨的一员,但是真正的共产党员永远记着的是党和人民。尴尬归尴尬,锦诚现在更多的感觉却是惊讶,眼前这位他一开始就否定掉的人选,居然才是自己真正的上线。
“好了,现在没有外人,给姐姐说一下。”凌寒梅掏出一个小本子说道,那个本子是平时三当家记录药理的专用本。
“其实很简单,有很多人对于一些花朵动物是过敏的,病症就是皮肤瘙痒。”锦诚认真地回答道。
“那么哪去找那么多花呢?”
“我们不需要多少的花,”锦诚摇了摇头:“我们需要的是大量的花粉,这些花粉随风飘荡,选择个合适的日子,风向到位,把花粉一撒就一步到位了不是。”
“可行,但是这个事情要打好掩护,不能让他们知道我们去采花粉是为了对付他们,”凌寒梅突然一笑:“只有委屈你一下咯。”
笑容分了很多种,有坏笑、诡笑、狞笑、狂笑、佞笑、假笑、冷笑、疯笑、讥笑和窃笑等等。凌当家前一秒钟笑的是诡笑,而现在,则是假笑。锦诚与凌寒梅手挽手,在无数保镖和小尾巴的眼前,漫山遍野的看花,嬉戏。锦诚是苦在其中,他觉得那些保镖,特别是一起出来的裴当家眼睛里全是刀子。
“这个花你喜欢吗?”凌寒梅柔声地问道。
“额...不喜欢,我喜欢粉尘多一点的花,不然没有味道,更勾不起我心中某种强烈的渴望。”锦诚话里有话地说着,在别人的耳里,却像是说着一些打情骂俏的话。
“你好讨厌哦,”凌寒梅的表演实在太经典了,就像一对情侣正常的打骂:“你看,那边有好多菊花,好漂亮,我们去看看。”
“噗...”锦诚觉得有一口老血正从脖子涌上来,在这个纯真的年代,锦诚真的是当之无愧的老司机:“我真的想说,奥斯卡欠你一个奖杯。”
“奥斯卡,那是什么玩意儿?”凌寒梅不解地问道,这次她眼中的疑惑多了几分真实:“你总是懂得那么多,为什么嘛。”
很简单的撒娇,但是锦诚的鸡皮疙瘩从头起到了脚,生怕今天晚上回山寨就被扔出去喂狗。不过现在箭在弦上不得不发,他也很调皮地说道:“好啊好啊,亲爱的,我们去那边吧。”
“你还没回答我呢,你为什么懂那么多?”
“你喜欢听玄幻故事吗?”
“恩呢。”
“有一个天才,他横空出世,改变了一个时代,那个人就是我,哈哈。”
“好讨厌哦,你好臭不要脸哦。”
就这样,锦诚也进入了角色,再也不觉得时间是个可怕的怪物,反而很享受恋爱的这种感觉。太阳西沉,准备好了两大包花粉后,众人也往回赶,所有人满怀心事闷不作声,就在锦诚刚刚跨进自家门槛的时候,眼前一黑,之后便是杀猪般的惨叫。